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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回憶

  令狐不器聞言,手里的酒盅抖了一抖。

  “你是專門來找我的?”

  “算是吧!有人給了我一個提示,我想來想去,好像那人就是讓我來找你的。”

“誰?”攫欝攫欝  “廈門,夏宇,認識么?”

  高昂緊盯著令狐不器的雙眼,感受著他的心跳脈搏等。

  “廈門,夏宇?”

  令狐不器呢喃了兩句,眉頭都快攢到了一起,“不認識,沒印象,根本沒聽說過。”

  看到高昂不相信的眼光,令狐不器自嘲一笑,“也是,像我這樣的人,估計說實話都沒人信,但是我可以…用我祖上的名義擔保,我真的不認識你說的這兩個名字。”

  想了半天,令狐不器只能用祖上名義擔保了。

  個人的信譽?早沒了。

  個人的人品?他哪有什么人品…

  高昂且信了他的話,端起令狐不器倒滿的酒杯,聞了一下,“還挺香的,年份不短了吧?”

  “二十年陳釀,茅臺這東西,給老外喝就是浪費,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確定,你是我的同胞。”

  “同胞?”

  高昂抿了一小口,晃動著手里的酒盅,似笑非笑,“你還算是東國人么?”

  這句話把令狐不器給問住了。

  是啊,他還算是東國人么?

  理論上來講,他是,也不是。

  他有東國國籍,有東國護照,但是同時山國也給他發了護照和綠卡。

  有個問題,東國是不承認雙重護照的。

  當他決定在山國定居的那刻起,他已經自動承認放棄了東國護照。

  所以,從根本上講,他已經是一個外國人了,成為了教科書中典型的“蠻夷”加“漢奸”。

  又是一口,令狐不器把酒盅里的白酒一口悶了,拿起茅臺厚實的酒瓶就要續杯。

  想了一下,酒盅不解勁兒,直接對著紅酒杯倒了起來。

  “咕咚咕咚”

  直接倒了滿滿一杯,起碼也得有三兩多,又是一口悶。

  這反而讓高昂看不懂了,這是借酒澆愁?

  問題是,對于一個賣國賊來說,有必要在自己面前裝么?

還是說,他是厭煩了現在的生活,想回頭是岸?巘戅玩吧巘戅  茅臺的酒勁很大,而且令狐不器之前已經喝過了紅酒,這一摻和,頓時有點上頭了,說話都有點大舌頭。

  “我的護照,可能不再是東國的,但是,但是我的血液里流的還是東國的血。你知道么,你是我這三年多以來,第一次見到的東國人。那些移民的不算,那些移民的都是二鬼子,賺了國內的錢,出來瀟灑。是啊,我和他們有什么不一樣呢?”

  “不一樣,我和他們不一樣,我花的是老外的錢,哈哈哈!”

  “他們軟禁我,無非是想對付老夏,想揭303局的老底兒,甚至想借用我這個昔日資本大佬的名頭,去抹黑東國。”

  “但是我給你說,我給你說哈,這些事兒我一件都沒做。”

  令狐不器神秘兮兮地湊到高昂跟前,步子都有點晃了,“我又不是傻子,說的越多,我的價值就越低。”

  “看到這些了么?”

  令狐不器指了指周圍,“這個莊園,這些奢侈品,這些好酒,都是那些王八蛋送給我的。他們讓我不定期地上網,說一些壞話,甚至按照他們編好的稿子來讀。我不讀,他們就打我,狠狠地打我,還用小刀割我的小JJ…他們都是畜生!”

  高昂掏了掏耳朵,好家伙,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有些東西,不是我的本意,我知道,我傷害了很多人,我的父母,我的妻兒…我也想回國啊,可是我回不去啊!”

  令狐不器跑到窗前,拉開了簾子,沖著外面大吼大叫,“那些王八蛋,手里有武器,只要我敢出這棟樓,他們就敢開槍,你說我,我怎么辦,啊?”

  高昂把酒盅放下,整了整衛衣帽子,“你當初不干那些傻事,不就什么都不會發生了?說到底,不還是你自己的問題?用一個詞就是:咎由自取。”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會被令狐不器這一番聲淚俱下的表演給說動心了,甚至還會有一絲同情。

  但是高昂沒有。

  九年義務教育教會他一件事情,透過現象看本質。

  令狐不器說了那么多,甚至說自己受到了悲慘的迫害。

  但是究其原因在哪里,不還是因為他背棄了自己的祖國?

  如果當初他沒有走出那一步,老老實實呆在國內,會有如今的悲慘遭遇?

  而讓他走出那一步的,不還是他自己的選擇?

  有人逼他么?沒人。

  就像他之前和伊萬達說的那樣,什么信仰不同,方式不同?

  都是扯淡,說白了就是自私心在作祟。

  到了如今,弄巧成拙,自己成了失敗的那一方,被軟禁了,就開始后悔了?

  “你也別裝可憐了,我過來不是聽你說書的,說說吧,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為什么有人讓我不遠萬里來找你?”

  廈門和夏宇是什么打算,高昂猜不到。

  但是他們的目的,他卻可以大概推斷出來。

  令狐不器應該知道一些和他們有關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或許會讓改觀高昂對他們的判斷。

  這個推理很簡單,高昂最近死咬著廈門和夏宇不放,這兩個人肯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因為不僅僅是高昂在追蹤,京都那邊也有人開始按照高昂的思路,開始追查他們兩個,甚至有人開始調查303局了。

  所以呢,這兩個人或者說他們背后其他的人,就著急了。

  就想著,該用什么樣的辦法,打消高昂對他們的敵意。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中間人來說情。

  可是目前為止高昂也沒發現有人給廈門他們說過情,大概可能他們一直比較特立獨行?

  那么接下來就只有自證了。

問題是他們還不能露面,只要一露面,鐵定被抓起來。攫欝攫欝  所以,他們的希望就只能寄托于高昂身上,只要高昂愿意放過他們,問題就不會太大。

  但是呢,他們還不能直接來勸說高昂,因為那樣的話,未免有些王婆賣瓜的嫌疑。

  所以需要一個第三者,而這個第三者還得是和廈門或者夏宇有密切關聯的人,所以就想到了令狐不器?

  令狐不器對夏建成很熟悉,甚至知道一些關于303局初建時候的內幕消息。

  如果他能說點什么,可能會有用?

  但是高昂又覺得自己這個推斷存在瑕疵,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而令狐不器聽了高昂的話之后,明顯也是一愣。

  被高昂一頓冷嘲熱諷之后,酒勁也過去了些許。

  茅臺就是好,多喝不上頭。

  解開衣服上的扣子,敞著一個大肚腩,令狐不器癱在了沙發上,“你問我,我問誰啊,我知道的事情并不多。我最多就是一個商人,能知道什么機密啊,我就不懂了,山國政府也好,你也好,還有剛才那個臭婊子也罷,都盯著我干嘛?你們就真的這么閑得慌?”

  令狐不器好似打算魚死網破了,說話也是也來越沖,逮著高昂就是一頓噴。

  高昂沒有生氣,而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令狐不器。

  他的眼神讓這家伙感到有點害怕,帶著笑意,還緊盯他不放,“你想干嘛?”

  一邊說話,一邊把解開的扣子給系了回去。

  “滾蛋,對你沒興趣!”

  高昂怎么不知道這王八蛋怎么想的,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你坐下,咱們好好聊聊。”

  令狐不器聽話地蜷縮在沙發里,酒勁過了,膽子好像也一點點變小了。

  “那兩個讓我來找你的人,和303局有關系,先把你知道的關于303局的消息和我說說吧。”

  “303局啊,”令狐不器縮在沙發里,眼神飄忽,思緒好像回到了當初那些年。

  “那些年,我和老夏他們,剛開始都是炒股的。

  有做短線的,有做趨勢的,也有做低吸的。

  我們是在一個叫淘股吧的地方認識的,我那時資金算是最多的吧,加起來大概有三千多萬。

  老夏可就慘了,那時他還是個毛頭小子,一個月拿著幾百塊的工資,慘的一筆。

  他錢少啊,不敢跟著我打板什么,就去做低吸。

  但是這個小子,是真的聰明。

  我們打板的,專注于打板;做趨勢的,專注于做波段。

  他倒好,把打板的精髓和做波段加速的精髓結合在了一起,發明了一套自己的收割利器。

  行情好的時候,就做打板的主升浪,行情不好的時候,就去找即將突破的趨勢股加速期。

做了兩年吧,我的資金翻了四倍,堪堪破億,這也算成功了吧?巘戅LOL巘戅  可是那小子更厲害,從兩萬多塊,做到了近兩個億,整整兩萬倍!

  當然,那時候沒有現在這么多的貸款什么的,他也從沒從我們這里要錢。

  我們說給他練手,他也不要。

  他的原話是:我能從兩萬做到十萬,就能從十萬做到一百萬,一千萬,甚至一個億。

  兩年兩萬倍,什么概念?股神也就這樣了吧…”

  這些回憶,應該是令狐不器的美好記憶,說起來這些的時候,他的臉上散發的光彩,比任何時候都多。

  “后來,我們的資金都大了,再在股市里玩就沒意思了,束手束腳的的地方太多。

  我們就四處出擊,期貨什么的,都做,國外的也做。

  那幾年我們可以說是跟在老夏屁股后喝湯,也算是積累了創業的初步資金。

  有一天,老夏把我們幾個叫到一起,開了個會。

  回憶內容記得很清楚,特別是他的那句話:錢多了,就得做點事,不求青史留名,起碼也得對得起身上這張皮。

  那些年,我們在世界各地征戰,也算結實了一些其他國家的投資大鱷,也算有點人機關系什么的。

  于是呢,我們就想著,用這些關系是不是可以做點什么。

  當然,主要是老夏這么想的,我們那些人可沒這個覺悟。

  我們想的是,有錢,泡泡妞,買點好看的,好玩的,出海浪一浪什么的,就行。

  可是老夏看得遠啊,他一直對我們說:錢這東西,就是一堆紙,你要是對社會沒用,人民記不住你,你對人民沒有貢獻,上頭早晚會給你收回來的。

  就算上頭不收,你早晚也會出事,無所事事的人,整個人就會空虛,就會犯錯。

  只要你一犯錯,那就是連環錯,距離你完蛋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我們起初不信,可是有個兄弟真的犯錯了。

  就算我們有錢,有關系,也撈不出來,被判了13年。

  那時候我們才覺悟,老夏說的沒錯,

  于是我們幾個,把手頭的資金都整理了一下,統統交給了老夏。

  老夏那時候已經算是小有名氣了,在風投圈吃得很開。

  現在的很多上市公司,他基本上都參投過,只不過他這個人比較低調,找了很多白手套。

  如果把那些白手套的資金加在一起,不說世界首富了,弄個全國首富根本沒一點問題。

  當我們以為我們可以功成身退的時候,老夏又出了個主意,就是303局。

  攫欝攫欝。我們甚至不知道這個303局是干嘛的,但是他有一次喝醉的時候,和我們說過:

  303局將會是我們的護身符。

  只要我們不叛國,不做一些人神共憤的事情,可以保我們衣食無憂。

  聽了這句話,我們就很好奇啊,啥東西能有這么大的能量?

  后來我算是發現了,老夏是把我們所有的資產和東國國運綁定在了一起。

  303局最開始是做投資的,或者可以說是做外匯的。

  他直接把我們海外賬戶的資金,全部投了進去。

  他甚至結實了一部分人,會根據上頭需要,對各國的匯率進行一定的調控。

  而且呢,他也認識一些國外的人,能夠通過手下的航運公司,把一些禁止輸入我們國家的設備搞過來。

  但是這些也不夠用啊,畢竟是治標不治本。

  后來呢,老夏就對我們說,303局要改制。

  只有錢不行,只會抄襲別人也不行,必須得有自己的東西。

  我當時就問,那多難啊,師夷長技以制夷多好,干嘛非要自己搞?

  他說,你不懂,這里邊的事情很有意思,國外有各種各樣的機構和組織,什么51區什么的,我們為什么就不能有?”

  巘戅閱筆趣巘戅。聽到這里,高昂打斷了令狐不器,“51區是真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老夏是這么說的,他的意思是,51區這個地方,并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有一定理由的。像那些UFO什么的,有可能的確存在,但是發生在51區周圍的異常現象,很大可能是山國某些高科技儀器的實驗特征。咱們說到哪兒了?”

  被高昂這么一打斷,令狐不器有點思路崩裂。

  “你說到了夏建成想搞一個類似51區那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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