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局和夏薇薇關系莫逆,我也不怕督查那邊查我了,我這么給你說吧,她父親就是303局的創建者。”
高昂手里的茶壺,很配合地掉在了地上。
“咔嚓”一聲,摔得四分五裂。
千歲三兄弟開始心疼了:
“龜龜,先生為了演戲,真的下血本啊。”老三開啟了看熱鬧心態。
“這個茶壺,可是我從網上淘過來的,花了好幾萬塊呢。”千歲也有點牙疼,雖然他沒牙。
“忽悠暈她。”老二還是那么腹黑。
高昂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他被三兄弟的對話差點逗得破功了。
趕緊低頭看了一眼滿地的碎渣,“千歲,過來收拾下。”
“來了,先生。”
徐青好奇地看著千歲忙來忙去,就跟一個家政機器人一樣。
上次被這幾個鐵疙瘩包圍,她心里一直有陰影,如今看他像個保姆一樣,頓時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
只不過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就把心頭的好奇按了下去。
“不是,你沒搞錯吧,夏薇薇她父親,充其量就是有點錢吧,怎么和你們303局掛上關系了?”
這個問題真不是高昂裝出來的,他是真的好奇和不解。
303局雖然沒有執法權,但是不管怎么說也算是上頭點頭才成立的一個機構。
在眾多政府機構當中,還是有一定分量和話語權的。
就這么一個特殊的機構,竟然是一個商人創建的?
“其中緣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事實的確如此,所以我才想要知道,你和夏薇薇是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重要么?”
“很重要。”
“剛才給你說了啊,普通關系。”
雙手一攤,高昂也很無奈啊,說實話為啥總是沒人信啊。
“高先生,你這樣回答,讓我很難辦。”
“徐小姐,咱們也別繞來繞去了,你就直話直說吧,今天來到底是干嘛的?”
千歲打掃完垃圾,又給高昂換了一副新的茶具。
鑒于高昂強大的破壞能力,基本上每套東西,他都會輩好幾套。
“上頭有意吸收你進入303局,所以才會對你和夏薇薇的關系,特別看重。”
聞言高昂算是恍然大悟“如果有關系呢?”
“那你就不會被303局吸收。”
“為啥?”
高昂一愣,按照他的理解夏薇薇的父親和303局關系很硬如果自己和夏薇薇有關系的話,豈不是算是關系戶了?
關系戶還沒資格進303局這和常理不符啊。
“因為我們已經吸收夏薇薇為303局預備隊員了,而303局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關系親密的人只能有一人入職303局。而我本人,則是夏薇薇的入職推薦人。”
這下高昂糾結了,他本人是不想入這個勞什子的303局的。
可是他跟夏薇薇沒關系啊,那豈不是說他已經被303局給盯上了?
“那個你就當我們有關系吧。”
反正我不想進你們303局。這句話高昂沒當著徐青的面說出來。
他這句話一說徐青眉毛一挑,“看你的意思,好像不想加入我們啊?”
廢話,我自由自在的不好么,非要和你們朝夕相處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么…
“哎呀,你們大門大戶的我這平頭百姓就不想了,咱們各自安好挺好的。”
直接決絕不大好,該說的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聽你這意思這次過來就為了這點事?”
“嗯主要是你最近搞的動靜有點大我們的意思是,把你吸收進來,也算是給你提供一個半官方身份,對你自身也好,你家人也好,利還是大于弊的。”徐青繼續勸說。
聽她這么一說,高昂對于303局的福利,還是有點好奇的,“你們303局都有啥福利?有五險一金么?”
“…”徐青哭笑不得,“你還在乎這些?我們能保護你的安全唉,你在考慮五險一金?”
擺了擺手,高昂也覺得自己有點丟人了,“隨口一問,別在意。徐小姐,既然你這么坦誠了,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吧,夏薇薇的父親,也就是夏建成先生,到底是怎么死的?”
徐青身子一僵,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車禍啊,不是都有報道么?”
“車禍?不是吧,車禍能把人炸的尸骨無存?現場沒一個活口?”高昂繼續問道。
“抱歉,我得到的消息的確是車禍。”
“也就是說,其實你們也不知道夏建成的具體死因?”
徐青沒有直接回答,把身體靠在沙發上,好像在回憶著什么。
“我算是303局的資深職員了,我只知道夏建成先生是我們的創始人,303局的所有運行資金都是他提供的,包括現在的也是,夏先生是一位投資奇才,從改革開放開始,毅然決然棄政從商,祖國的大江南北基本上都有他的產業。
他的投資經歷,完全可以出一本書,如果把他的經歷公之于眾,什么巴菲特,什么比爾先生,都會甘拜下風。
可以這么說,夏先生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東國當代資本快速發展的大旗。
而且,夏先生不僅僅在資本領域大放異彩,他對于東國當代科技的瓶頸突破,也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對于夏先生的去世,我們內部也有過懷疑,但是當時夏先生走得匆忙,我們的人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無能為力了。”
徐青的情緒低落了很多,看得出來,夏建成在303局內部還是很有威信的。
即使他去世了這么多年,這些人竟然還念著他的好。
這也讓高昂對這個303局的創始人越發的好奇,他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其實,我偶然的情況下也調查過這起事故,當然,現場我沒去過,我只是好奇地去調查了和夏先生有關的人和事,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你查到了什么?”徐青忽然之間變得有些敏感,眉頭皺了起來。
“查到幾個人,還查到一部分資金。”
高昂沒說得太清楚,他想的是,看看能不能從徐青這里套點什么出來。
“你怎么查到的?”
“你可別忘了,龍腦一號可是我弄出來的。”
徐青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資金這塊兒,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具體的我也不方便說,但是你說的幾個人,什么意思?”
高昂理解地點了點頭,之前他和千歲追查那些資金的時候,就發現了異常。
誰有本事從銀行提出來幾十甚至上百億的現金?
如果說是303局的需求,一切就說得通了。
特殊部門嘛,有些地方的確要靠現金,不管是線人還是地下交易,走賬戶的話,太容易留下被別人追蹤的痕跡。
“六個人,三死一瘋一逃一失蹤。”
高昂仔細盯著徐青看,讓他失望的是,這個女人好像真的對此一無所知。
徐青眉頭一皺,不像是裝出來的,“都和夏先生有關?”
“你們沒追查這些線索?”
高昂反問道。
“沒有,”徐青搖了搖頭,“我們沒有執法權,夏先生的案情我們都是看的魔都市局的通報,我們只是懷疑,卻不能指揮市局做什么,他們的最終報告沒有提及到你說的這些人,但是這件案子迄今為止還沒有結案,難道說,這里邊真的有什么隱情?”
徐青不是傻子,如果高昂說的都是實情,那么魔都市局肯定隱瞞了什么。
連高昂都能輕易查到這些線索,魔都市局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千歲,把那幾個人的資料拿過來,給徐小姐看看。”
徐青從千歲手里接過資料,立馬認真看了起來。
這一看就是接近半個小時,因為這幾個人的資料實在太詭異了。
死亡的三個人就不說了,雖然死因千奇百怪,但是人都死了,追究起來也沒太大作用。
活著的兩個人和失蹤的那個人,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
就跟高昂之前懷疑的一樣,為什么會住進精神病院,那些監視他的人又是誰?
這些監視他的人,絕對不是303局或者有關部門派過去的。
逃亡山國的那個人更有問題,好好的為什么跑到山國,而且是不聲不響的,他又沒犯法,也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啊。
而且為什么山國那邊會派人保護他,按照那個安保力度,一般人可根本沒那個資格。
最后是那個司機,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些資料我能帶回去么?”徐青晃了晃手里的資料,一臉愁云地問道。
“當然可以,這又不是什么機密,如果說我真的涉及到你們的內部機密了,提前通知我,我肯定閉嘴。”
說完,高昂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徐青白了他一眼,“放心吧,我知道的你就有資格知道,如果你都被封口了,我也好不到哪兒去。”
說完就把資料整理了一下,仔細裝到了隨身的公文包內。
有了這么重要的發現,徐青再也沒心思拉攏高昂入局了。
她得趕緊把這些重要的情報趕緊上報,如果隊長甚至局長知道了這些,說不定就能重啟夏先生遇害一案。
從這一刻起,徐青也開始認為,夏建成之死,肯定有其他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高昂把徐青送到長明島,臨走的時候,徐青復雜地看了他一眼,“高先生,很感謝你提供的這些資料,我現在代表303局單方面通知你,你以后將不在我們303局的監視名單內,希望你能秉持一顆赤誠之心,為國家謀利!”
“報效祖國那是當然,不過有個問題啊,你們為啥監視我啊,就因為我弄出來的幾個小玩意兒?”
高昂裝作不解,疑惑地問道。
“…嗯,算是吧,其實…算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希望咱們以后精誠合作,如果在隕石方面有什么新發現的話,還希望能及時和我們分享。”
徐青本來是打算最后再詐一次高昂的。
沒想到分分鐘就被對方給看破了,或者說,他真的沒問題?
徐青把心底最后的懷疑收了起來,只是在最深處留了那么一顆種子。
回到京都分組基地,徐青又仔細看了一下這份資料,最后才拿起電話向上級做了述職申請。
送走了徐青的高昂,本想讓千歲跟蹤下她的蹤跡,或者檢索下這個女人的私人信息。
但是自我爭辯了好久,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上次因為劉光奇失蹤,他已經突破了一次底線,私自調查了相關部門的出入境記錄。
這種事情是會上癮的,尤其是知道了別人不知道的隱秘事情之后。
要么是有很多的宣泄欲望,也就是俗話說的八卦;要么是有很強烈的探索更多機密的好奇之心。
前者,他不擔心,他不是大嘴巴的人;后者,也得嚴防,畢竟有句話是這么說的:好奇心害死貓。
“先生,你要的材料準備好了。”
千歲拿著厚厚一沓打印好的文件,走了過來。
“給國際刑事法院傳送一份電子檔,順便預約下順豐快遞把這些打印好的文件,也發過去,然后,再找幾個國外的推特賬號,就是那種大V級別的,最好是有幾百萬粉絲的,借用下他們的權限,把這件事情給我鬧大。
當然,咱們也不是白用他們賬號的,賬戶里不是還有不少山金么,去兌換點比特幣,怎么送給他們就是你的事了。”
“放心吧,先生,保證完成任務。”
看到千歲轉身就要走,高昂趕緊拉住了他,“這些文件還是我去發吧,你們三兄弟去忙其他得就行,但是記住,別玩過火了,別太自由發揮,別留下痕跡,不能有任何傾向性,更不能暴露那個島礁基地,要做得滴水不漏,懂么?”
千歲哪能不理解他的意思,最主要的是,不能把火燒到東國這邊來。
比了一個“OK”的手勢,千歲美滋滋地上樓了,那里是他和老二老三的主戰場。
高昂則帶著這些資料,上了摩托艇。
去長明島發快遞是一個目的,另一個目的還得看下他的研究所別墅蓋的怎么樣了。
剛下摩托艇,還沒來得及和張科長打招呼,千歲的一個消息就把他又叫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