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端了一杯信陽毛尖過來,告訴了高昂一個消息。
“很正常吧,魔都畢竟是國際大都市,也是各國諜報人員的重點監控區域。”
作為一個新晉世界級大都市,如果市局一直是風平浪靜,反倒是有點不正常了。
“問題是,他們是誰,他們在找什么?”
“流量的來源很復雜,山國,沙國都有,我看了下他們的瀏覽記錄,好像是故意在混淆視聽,能看到的和能復制到的,基本都給拷貝了一份。”
“意思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在做什么唄。”
“沒錯。”
“繼續盯著吧,他們不做什么,我們也不好行動,那么多案子,鬼知道那些山國的王八蛋想干什么。對了,綠兔組織和莉莉安那邊,還沒消息么?”
對于這兩顆定時炸彈,高昂一直心有芥蒂,他總覺得這兩個玩意不是啥好東西。
“還沒,都跟老鼠一樣,藏起來就無影無蹤了。”
千歲也很無奈,即使有官網,也只能獲得一些公用信息。
如果人家真的要躲避,不露面,用獨立網絡交流,他也沒啥辦法。
“繼續盯著吧,他們不可能一直貓著,早晚得出來冒泡。”
9月27號是周日,中原省高昂老家的某個小鎮上。
這一天剛好是集市,對于農村人來說,算得上是一個比較熱鬧的日子。
再加上大家都在家里憋悶了好久,隨著某些局勢逐漸寬松,好多人都走出家門,出去看大戲。
本來就略顯緊窄的鄉村小道,就更為擁擠不堪。
電瓶車,摩托三輪,還有小汽車和行走的人群,你讓我,我擠你,亂成了一鍋粥。
某個不知名網絡寫手大山也趁著這個時機出來采風。
說是網絡寫手其實他也做自媒體,和那些網絡上的公知、大V差不多一個尿性。
善于把握全民熱點或者直接或者間接地炒作一些能夠帶動網民情緒的新聞。
比如哪里有富二代的負面新聞,或者有什么勾結之事都是他們熱衷炒作的目標。
“哎,這么多人這要是出個事故撞死個人什么的,那就好了。”大山如是想著。
頭頂上的攝像機,手里的手機,時時刻刻關注著周遭的動靜只要有什么能抓拍的情節他立馬就會記錄下來。
等他回到家里,把這些視頻剪輯一下,再經過文字的加工,就是一個小熱門。
而且他還有某知名的作者賬戶,還在連載著簽了約上了架的一本小說。
把這些情節再植入進去再把短視頻的用戶導入進來,兩者一發酵…兩頭吃美滋滋。
只可惜,雖然集市上人多但是國民素質是真的提高了,并沒有讓大山感興趣的鏡頭出現。
“罵了個巴子的沒一點收獲血虧。”
走到一個行人稀少的轉彎處大山關掉了錄像設備,嘴里罵罵咧咧。
這個時候,他聽到一陣喇叭聲。
但是他不在意,一方面他受過專業訓練,他對自己的身手有足夠自信,關鍵時刻肯定可以躲避某些危險。
另一方面,他對東國的國民素質很有自信,雖然他是香蕉人,但是這點還是得承認。
只不過,耳中的喇叭聲越來越急促了,“啥情況?”
大山抬起了頭,從南邊小道上迎面沖過來一輛車速越來越快的小貨車,還是四輪的。
他能清楚地看清司機慌張的面孔,還有叼著的煙卷,甚至還看到煙灰散落的飄逸。
“尼瑪的,還不踩剎車?”
大山還不是特別慌,還有五米距離,足夠他一個飛躍躲避這輛貨車。
正當他繃緊肌肉,準備奮起一躍的時候,耳中的藍牙耳機忽然炸了。
“滋啦。”
一陣異常刺耳的電流聲,直接把他轟了個精神失常。
就是這一瞬間的失常,對面的貨車轟轟烈烈地碾壓了過來。
“砰”的一聲,大山直接飛到了五米外。
下午三點,縣醫院重癥監護室外走廊。
三名黑西裝男子,面色陰沉,正在詢問病人的情況。
“都是車禍,嚴重的一位內出血,還在昏迷;其他兩位好一點,下肢粉碎性骨折,肋骨斷裂,估計得臥床休息月把子。至于能不能痊愈,得看恢復情況了,如果他們能預訂到ROG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醫生的話,并沒有讓西裝男感到任何放松。
太怪異了,這三個人都是他們的重點監控人員,按照上層指示,是要釣出來他們背后的人。
雖然對于他們的背景,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畢竟沒有明面的證據,而且這些人還算是東國國籍,貿然出手的話,很容易招來一些非議。
“難道是巧合?”
其中一名看著像領頭的男子嘀咕了一句,可是又搖了搖頭。
在他們部門內部,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巧合。
“那幾名司機和路人,都問過話了么?”
“問過了,是有點不對勁,或多或少的,他們都受到了干擾,有的是收音機出問題,有的是手機忽然鬧鈴響了,有的是行車電腦的剎車系統出了故障,雖然看起來的確有疑點,但是根本找不到任何做手腳的痕跡。”
另一個西裝男回答道。
“沒痕跡沒關系,只要有疑點就行。”
只要有這個推測,領頭男子就能肯定,這背后肯定有人搞鬼。
通過一定的手段,感染收音機也好,控制行車電腦也罷,都不是太大的問題。
他們都能做到這一點,而且難度不大,對于個別組織或者精通這些系統的個人來說,同樣行得通。
“這三個人沒和什么人交惡吧?”
“沒,他們隱藏得極深,應該是“釘子”預備隊員,應該還不到啟用的時候。”
領頭人摩挲了一下下巴,“有點意思了,這是有人想把他們連根拔起啊。”
“嗯,應該不是敵人。”
“肯定不是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是這手段有點激進了啊,還是得防著點,怎么做知道吧?”
“了解,隊長,我懷疑…”一名西裝男欲言又止。
“說。”
“我懷疑是李老的外孫,也就是那個高昂做的。”
“嗯?”聽到這個名字,領頭男眉毛一挑,“說說你的推斷。”
“前幾天,上頭新組建了一個機器人大基金會,雖然沒有高昂的名字,但是副會長萬新月和高昂的關系有點曖昧。”
說到這里,隊員看了一眼隊長的神色。
隊長沒吭聲,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而且,我事后調閱了部分會議記錄,他們本來是打算讓高昂擔任這個大基金會的名譽會長的,不過被他拒絕了,大基金會承他的情,才把副會長這個職位,給了萬新月。”
這名隊員又是一頓。
隊長不開心了,輕輕踢了這小子一腳屁股,“別賣關子,趕緊說。”
“嘿嘿,隊長,你知道他們為什么給高昂這個會長頭銜么?因為這小子弄出來一套真正能誕生意識的智慧程序。”
“你說的是‘龍腦一號’?”
聽到這里,隊長終于反應了過來。
不是說他們消息閉塞,而是部門內分工明確,他們負責的是安保,商業機密這一塊有他人負責。
像之前調閱會議記錄的權限,如果涉及到他們保護目標,也是可以隨時查閱的。
“沒錯,隊長你想啊,人家都能搞出來‘龍腦一號’,控制個電腦或者電臺,豈不是很EZ?”
領頭男點了點頭,“是很簡單,而且符合邏輯。看來我們得關注下這位叫高昂的小朋友了。”
“隊長,我申請過查閱他的相關資料,但是,我的權限不夠。”
領頭南又是一愣,不過隨即放松了下來,“李老在嘛,情有可原,先壓一壓,別太出格了。”
趁著周末,高昂抽空和師兄曹坤吃了個飯。
一方面是小聚一下,另一方面是打聽夏薇薇的事情。
夏薇薇從南越回來之后,情緒低落了好久。
不過,等她重新上班的時候,卻和市局領導大吵了一架。
“吵了一架?”
“沒錯,非要趙局重新徹查他父母的案件,又是哭又是鬧的,哎。”
曹坤拍了拍腦袋,估計想起了當時的場景。
高昂默然,他能理解夏薇薇的心情。
這個女人進市局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她父母報仇。
轉眼過去了三年,毛線索沒有不說,反而還被自己的閨蜜借著這個理由擺了自己一道。
這其中的落差,足以讓她崩潰。
“你們的決定呢?”高昂問道。
“查唄,本來就是沒結的案子,小夏這個要求又合情合理,只不過丟給了冷案調查組而已。”
所謂的冷案調查組,就是專門處理懸案的新組部門。
里邊的成員都是一些快要退休的老刑警,或者是剛畢業的毛頭小子。
破案不是關鍵,以老帶新,磨練新人才是目的。
“你們這是糊弄人家啊。”
高昂搖了搖頭,悶了一口啤酒,把對面的曹坤看得眼饞。
“放屁,這是為她好,我給你透露個消息吧,小夏父母得案子,沒那么簡單。”
“哦?真有貓膩?”
高昂眼睛一瞇,把頭伸了過去,“說來聽聽?”
曹坤思索了一會兒,擺了擺手,“算了算了,當我沒說吧。”
任憑高昂風吹雨打,他自閉口不言。
“且,沒意思。”撇了撇嘴,高昂自去買單。
用曹坤的話說,他現在是地主階級,需要接濟一下他這個貧下中農。
回到長英島,三兄弟在屋子里玩斗地主,每個人腦袋上都貼滿了紙條。
小花在一旁百無聊賴,時不時地打個哈欠。
“呀,先生回來了。”老三輸得最慘,一看救星到了,撕下滿臉的紙條,就去倒水。
“老三,你又賴皮。”老二很不開心,他馬上就要贏了。
“你們都是超級大腦,還都能看到底牌,這玩起來有什么意思啊?”
高昂很是不解。
“看運氣啊。”千歲回答道。
“…行吧,你們贏了。”
高昂豎了個大拇指,無言以對。
“先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
老三端著信陽毛尖,一蹦一跳地走了過來,手上的茶葉水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隨著他的起起伏伏,他的手臂做著相反的運動,剛好抵消了身體幅度帶來的振動。
“哦,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