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東北滑雪場上又不是全都是東北人,撞到的那些剛好是外地的游客,和我們一樣。”
掏出耳機,擺弄了一番,高昂打算聽幾首小曲兒。
“那些?意思是你還不止撞了一次?”
杜一冰再次驚奇道,這種作死的功力真的學不來。
“那肯定啊,那玩意兒會上癮的,撞了第一次還想第二次,尤其是啊,撞到之后趁機摸兩下,再抱一起打個滾,賊刺激,哎喲,你干嘛打我啊?”
冷不丁的,說得興致高昂的高昂就被杜一冰給拍了一巴掌。
“耍流氓,我這是替那些被你占便宜的女性同胞打的。”
“她們也沒生氣啊,有的還要我電話號碼呢。”
高昂好不委屈,嘟嘟囔囔地揉了揉被抽了一下的大光頭。
“哼。”
杜一冰沒好氣地又白了他一眼,也帶上耳機開始閉目休息。
飛機起飛的瞬間,一股超重的感覺瞬間布滿全身。
對于這種程度的超重,高昂并沒有感到特別驚慌,他只是在好奇一個東西:那股第四個引力場的感覺如影隨形,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之前在做挖耳勺實驗的時候,他就隱約地感覺到這第四股引力場的存在。
當初他還跑到了酒店外面,苦苦思索都不得要領。
而如今閑下來之后,他又想起了這個東西。
飛機順利進入高空,開啟平飛模式,根據機組人員的提示,目前的飛行高度是8600米左右。
8600米啊,按道理說,地面上不管什么東西,到了這距離,它們的引力場都該差不多了吧。
耳中聽著小曲兒,眼睛盯著面前的航行軌道圖,畫面是他們當前這次航班的飛行路線。
從鳳凰機場起飛,途徑東國內陸,穿越大半個東國地圖,最后抵達最右上角的冰城太平機場。
屏幕里的畫面緩緩轉動,一會兒就變成了飛機運行的原理講解。
直到看到那個緩緩轉動的藍色星球,高昂狠狠地拍了一下的大光頭。
“我真是頭豬啊,這都沒想到。”
“怎么了?”
他這一番動作,把旁邊的杜一冰給嚇著了。
“沒事沒事,想一個問題,魔怔了。”
擺擺手安慰了一下大師姐,高昂對著其他客人點頭抱歉,等艙內恢復風平浪靜之后,他才繼續自己的推測。
7月12號,陰天,但是沒有雷雨,去往冰城的航班上;
之前存疑的第四股引力場的源頭終于找到了,就是地黃星,也就是身下的這個星球;
每個物體都有自己的引力場,更何況是這個巨無霸呢?
用一句話形容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之前的高昂是走在地面上,周遭對他具有影響的物體實在太多。
酒店內有各種道具,大街上有各種建筑物,哪怕是海面上還有那么一艘巨輪。
直到他飛到近萬米高空的時候,才徹底擺脫了這些物體的影響,也是在這個時候,那個緩緩轉動的屏幕動畫,給了他當頭一棒,讓他頓悟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引力場也不外乎如是,所以高昂有了那么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這個時候發動自己的引力場,會有什么樣的情況發生呢?
他忘了他是在高空,他也忘了他是在飛機上。
于是,他又開始作死了。
這一次,他沒有把自己的引力場集中在某個身體部位上,而是直接遍布了全身。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認知感內,就明顯地感受到一股異常強大,強大到不可抵抗的引力作用,也就是吸的作用力。
從雙手到手臂,再到和底座接觸的屁股,甚至還有頭皮,每一處的感覺都非常清晰地傳回到他的感知神經里。
他甚至能感受到屁股下的座椅,因為力的作用開始凹陷,里邊的彈簧甚至發出了“咯嘣”的聲音。
隨著自己緩緩發力,高昂逐漸感覺到了不對勁。
首先是耳機中的小曲兒開始有糟雜聲,“刺啦刺啦”的,就跟把手機放到音箱旁,忽然有來電時那樣。
接著是機艙開始擺動,這種擺動是無規律的,并不像是飛行員在進行什么高難度操作。
而隨著耳邊忽然傳來“啊啊啊啊”的尖叫聲,高昂才徹底從發力狀態中恢復過來,一臉懵逼地看著周圍。
這個時候他才收回所有的感覺,視力,聽力甚至嗅覺全部恢復到正常水平。
機艙內一片雜亂,各種行李到處飛,空乘人員一臉蒼白地趴在地上不知所措,雙手緊緊抱著高昂腳下的椅子腿,滿頭秀發都被驚惶的汗水打濕了。
大師姐杜一冰則雙目緊閉,雙手牢牢抓著椅子扶手,嘴里嘀咕著什么“佛祖保佑”之類的。
嘛情況?
我就是閉了一會兒眼,這里邊就翻天了?
隨著高昂無辜地睜開眼,飛機的不規則抖動逐漸停止了下來,看來飛行員已經重新掌握了飛機的控制權。
趴在地上的空姐也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好不狼狽的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
“各位旅客大家好,剛才只是遇到不穩定氣流,目前機組運行正常…”
接著就是一頓安撫和寬慰。
“美女,你確定咱們這次安全了?要不咱們中間找個機場臨時停機檢查下?”
安慰了大師姐之后,高昂逮著過來送酒水的空姐就是一頓提議。
他是金剛不壞沒錯,他是能經受住千八度溫度的燒烤也沒錯,他是個變異超人也沒錯。
但是尼瑪從近萬米高空墜落下去,他可不認為自己真的能活下來。
火箭夠硬吧,那些材料起碼都是全球最頂尖的了吧,強度和硬度和他的皮膚骨骼應該不差上下吧?
回收的火箭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哪個不是廢成一堆破銅爛鐵?
隕石和小行星夠牛的吧,幾百米上千米直徑的小行星或者小彗星,到了地黃星地面,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好點的估計還能有巴掌大,差點的直接就在大氣層中塵歸塵土歸土了。
“先生您好,目前機組運行正常,剛才只是不穩定氣流造成的,我們確保可以安全飛抵冰城…”
對于空姐的安慰,高昂只能選擇接受。
這又不是大客車,實在不行跳窗走人就是。
等空姐走了,高昂伸過頭隔著過道悄咪咪地問杜一冰,“師姐,剛才咋回事啊?”
他剛才只顧著研究自己引力場和地黃星引力場之間的關系了,全部的感官都收了起來。
杜一冰后怕地咽了下口水,僵硬地轉過頭,緩緩地吐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就是忽然之間飛機抖動了起來,”又仔細想了想,確定沒有其他的異常,這才接著說道,“就這些。”
“嗯?”
高昂懷疑地看了她一眼,“就這?”
“就這,不過你小子睡得夠沉啊,這都沒把你弄醒。”
“誰說我睡了,我那是沉浸在音樂世界不可自拔,忽視了外界的所有干擾。”
“可勁兒貧吧你。”白了他一眼,杜一冰繼續閉目休息,剛才那一幕可把她嚇壞了。
心細如絲的她這時候早就被死亡的恐懼給征服了,至于高昂為何一動不動地穩如泰山,為何他沒有被甩起來,這些疑點暫時都被她自動忽略了。
能活下來就不錯了,誰還有閑工夫去管別人啊。
而本次航班的機長也正在和塔臺做著相關的溝通。
“無法確定干擾因素,目前機組各項數據運行正常,自檢合格,飛行日志已經上傳。”
忙完這一切,機長啟動自動駕駛模式,吩咐副機長做好輔助工作,自己則從駕駛位站了起來。
剛才那場突變差點把他整廢了,作為一個飛行時間超過2000小時的老飛,這種情況他是頭一次遇到。
飛行之前多普勒天氣雷達站早就和沿途的氣象部門做好了溝通,這次飛行旅程可以說是不可能有一點差錯的。
雷達上也沒有什么可疑物體,也沒什么雷云和風切變等其他亂七八糟的因素,可是怎么就忽然出事兒了呢?
而且這件事情很離奇,所有電子設備瞬間受到干擾,就好像憑空冒出來一個磁場,影響了電子設備的運行。
好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磁場可能是臨時形成的,影響范圍和力度沒那么大,不至于讓飛機上的電子設備徹底失靈。
當他們無助地準備接受墜機的時候,那股磁場又沒了!
電子設備恢復運行,他和副機長趕緊切換到手動模式,這才避免了一次大事故的發生。
“小冉,你再去通知下,所有乘客的電子設備必須全部關停,哪怕是飛行模式都不行。”
“好的,我這就去。”
如果是平時,乘客們早就鬧事了,沒有電子設備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啊。
可是剛經歷了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再也沒人敢吭聲抗議,全都老老實實地靠在座椅上發呆。
甚至看到別人摸下手機都要呵斥兩句,哪怕是電子書設備都不行。
機艙內顯得異常安靜,偶爾會有幾句小孩的哭喊聲,也很快被父母哄得入睡。
偶爾會有幾個小年輕作死地大呼小叫,也都被周圍人用凌厲的目光壓制下來。
一場驚險刺激卻又相安無事的飛行旅途,在飛機抵達冰城太平機場的時候,終于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太刺激了,飛機這玩意兒,以后我能不坐就不坐了。”
當雙腳踏上厚實的土地,高昂有感而發地吐了一口氣。
同行的人員報以贊同地點了點頭,甚至還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是難兄難弟啊。
“你去取行李,我上個洗手間。”
“順便補個妝?”
雙腳站在地面上,高昂踏實了很多,竟然有心情挑釁自己大師姐了。
“哼,小場面而已。”
杜一冰死鴨子嘴硬地回懟了一句,可是一點都沒有氣勢。
凌亂的發型,略微蒼白的面容,汗水打花的妝容,甚至因為緊張咬破了一點皮的嘴唇,都出賣了她的真實處境。
前來接他們的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專車,這家公司的名字還挺有意思的:北大荒。
從之前資料里了解到,這是一家農產品公司,主營糧食種植和相關農業科研技術的研發,之前在全國土地熱的時候還涉足過房地產等等。
不過他們的主業倒是沒變,一直在農產品這塊兒,最近幾年倒是加大了對轉基因作物的科研力度。
“那個,師姐啊,待會兒你先去吃飯吧,我有點事兒要出去一趟。”
“不行,先把正事辦了,人家副董都來了,這頓公飯你得吃吧?晚上可以放你出去浪。”
杜一冰繼續閉目養神,一口回絕了高昂的請求。
高昂無奈地點頭應是,打開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發消息的對象就是當初那個帶自己來滑雪的室友,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大學好友:金冠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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