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國最南邊的大城市,的確不一樣。
頭頂的太陽,曬在高昂身上,讓他覺得很是舒服和享受。
碼頭上人來人往,和他想象中人們都會躲在空調屋里避暑的情形,有很大不同。
“這是游艇?確定不是游輪?”
看著眼前的巨無霸,高昂有那么一點點的慚愧。
農村出身的他,雖然從小就樹立了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但是看到這么奢侈的玩物,說不向往那是騙人的。
再一對比下自身的狀況,心底的落差不由而然就滋生了出來。
杜一冰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別這么大驚小怪的,丟人,趕緊上來。”
核實身份,分配住房…
等搞定一切,高昂也換上了花襯衫、花褲衩和人字拖,手里拿著手機就想往頂層走。
“回來,還得給你介紹人呢,別亂跑。”
杜一冰一身長裙,戴了一頂輕紗遮陽帽,臉上掛著一副墨鏡,對著他招了招手。
摸了摸鼻子,高昂不情不愿地磨磨蹭蹭地從樓梯上爬了下來。
別看他直播的時候騷話連篇,可是真的遇見陌生人,他還是有一點害羞的。
用一句話怎么說來著:人家可是一個純情的男孩子,和陌生小姐姐說話都會臉紅。
除了他們這些游客之外,船上還有服務生,杜一冰招了招手,就有人托著酒盤送上了冷飲。
“這次出海的人不少,除了那幾個高管,還有一些小明星什么的,你呢,就跟著他們混吃混喝就行。但是有一點你得記住,”杜一冰從酒盤上拿了一杯草莓酸奶,嘬了一口接著說道,“油腔滑調可以,絕對不能動手動腳。”
“我是那種人么?”
高昂很是懷疑自己給這位師姐到底留下了什么可惡的印象,還“動手動腳”,他連“油腔滑調”都不敢的好么。
“哎,也怪我,早知道就讓你在大學期間多談幾次戀愛了,見識多了也就能見美不亂了,可惜了。”
杜一冰故作后悔地搖了搖頭,但是說出來的話總覺得讓人她是在陰陽怪氣。
“哼,你還好意思說,當初都快全壘打了,最后還不是被你給攪黃了。”
說到這個,高昂就是一肚子氣。
他是從農村出來的,家規也很嚴,用他姥爺的話就是:兒女私情都是其次,家國大事才是首要問題。
于是他從小就被灌輸了一個思想,絕對不能早戀。
以至于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追求他的女生一排排,其中也不乏家世很好的那種,但是卻都被他裝傻充愣地一一拒絕。
好不容易到了大學,年滿十八成年了,終于可以談戀愛了。
也找了一個東國影視傳媒學院的大美女,兩人也算是建立了初步的溝通傾向。
手也拉了,身子也抱了,嘴也親了,就差最后一步的時候,被自己這個大師姐給攪黃了。
此中經過曲折離奇,每當回想起來高昂都覺得跟電影里的情節一毛一樣。
事過之后,他還特意去找老師告狀,可沒想到的是,老師的反應竟然和師姐出奇的一致:你們不合適,學業為重,該斷還是斷了吧。
沒錯,這就是他一直很敬重的杜老師親口說的話。
失戀了嘛,總得發泄下不是?
他也就是學別人,去KTV唱了一晚上的歌,喝了一點小啤酒而已,也沒有喝醉,更沒有什么一夜情的說法。
從那以后,高昂就再次成了光榮的單身俱樂部榮譽成員,一直到今天。
看得出來高昂對當初的事情還是有那么一點的怨氣,杜一冰聳了聳肩,左顧而言他,“那事兒吧,我只是執行者,說到底還是你家的問題。”
“你們不說,我家人怎么知道我談戀愛了?”
“嘿,你小子皮硬了是吧?不就一個女人么,老姐我公司多的是,要不給你介紹幾個?不過話說回來啊,你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了,那個夏薇薇還是闊以的,我能接受,你家里應該也不會拒絕,最起碼根正苗紅,我看很靠譜。”
高昂懶得繼續和她掰扯,對著船下努了努下巴,“人到了。”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還真有可能會接受師兄和師姐的好意,配合他們演一出戲什么的,然后順理成章地和夏薇薇好上。
可是現在他都成這副德行了,說的好聽點是異能人士,說的不好聽就是非人非鬼。
讓他和一個正常人談戀愛?至少目前他還做不到。
霍霍自己可以,但是牽連到別人,那就是罪過了。
一陣寒暄之后,張有為等人就跟著服務員去自己的房間換衣服放行李。
趁著這個時候,杜一冰再次叮囑高昂,“記住,玩什么都可以,但是絕不能給他們留下任何把柄。”
“啥意思?”
“你現在是老夏總的代言人,明面上你就是老夏總。老夏總當初風投這些企業的時候,拿到的都是最原始的股份,又過了這么多年,其他股東的股權早就被稀釋得差不多了,而老夏總也好,夏薇薇也罷,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套現。”
說到這里,杜一冰也不得不佩服這父女倆的眼光。
當然,老夏肯定是有眼光的,至于夏薇薇嘛,估計是不懂,所以就懶得搞這些麻煩事,也算是因禍得福。
“所以目前的情況就是,你手里的這些股權,已經威脅到了創始團隊的控股地位,懂了么?”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用不好的手段,從我這里強制性地收回股權?”
對于資本運作的模式,高昂只是一知半解。
“強制性肯定不會,但是他們可以半強制性的,比如給你介紹個小明星,趁著你們風花雪月的時候,拍個小視頻什么的,然后隱晦地提醒你,他們想按照市場價回購你的股份什么的,懂了吧?”
“他們這是犯法,這是勒索!”
聽到這里,高昂立馬展現了自己的專業性。
“小聲點。”杜一冰狠狠得瞪了他一眼,掃視了一圈,這才繼續說道,“勒索你個頭啊,人家肯定不會讓你抓住把柄,再說了,人家是按照市場價回購,你情我愿的事情而已,談不上勒索。”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你就等著成為小電影的男主角吧。”
杜一冰把手里喝完的冷飲杯,放到服務員的托盤里,等服務員走遠了,這才接著說道,“記住啊,小不忍則亂大謀,等這些股權全部安全地交接完畢,你就是他們的爺。”
拍了拍高昂的肩膀,杜一冰邁著優雅的步伐,裊裊婷婷地和已經換好衣服的眾人談笑風生去了。
“哎,商場如戰場啊,夏薇薇,勞資被你坑死咯。”
本來他以為這是好事,辣么大一筆固定薪酬,比他直播三年的收入都多,而且這些公司還都是知名企業,自己有個股東身份,出去裝個13也是極好的。
聽大師姐這么一說,里邊的道道兒還真不少。
“別人的錢,還真的不好拿啊。”
不過都走到這一步了,讓他退卻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高總,一起玩牌啊?”
大疆的張有為果真來叫他去玩德州撲克,同行的還有其他六人。
一行人來到二樓的娛樂室,服務人員早就準備好了撲克牌和籌碼。
“咱們都是守法人士,真金白銀就不玩了,只玩籌碼,高總,你看如何?”
張有為抓了一個籌碼在手里把玩著,轉過頭客氣地問了一句。
“那當然。”
秉承著少說少錯的原則,高昂報以微微一笑。
“那行,各位,上座吧。美女,發牌。”
張有為結果服務員遞過來的一杯不知名飲料,抿了一口,對著面容姣好,身材爆表的美女荷官說道。
美女荷官經驗老道地用著熟練的手法洗牌、發牌,每發一張牌還都會報以微笑。
高昂牢記大師姐的吩咐,只是安靜地坐在自己座位上,猶如老僧入定一般,拿牌,看牌。
運氣不錯,到手的是一對10,紅桃10和梅花10.
看完自己的牌,高昂把牌面壓在桌上,開始觀察眾人的神態。
張有為的牌面應該不是很好,他煩悶地又抿了一口,撥弄了兩下手里的撲克,直接蓋在了桌面上。
寒武紀的劉光奇牌面應該還行,眉毛一挑,不假辭色地往前推了一堆籌碼,“加注。”
由于是娛樂賽,所以籌碼發的不多,每個人也就1000的籌碼。
他這一堆基本上都是10的籌碼,粗略看了一下,也就100而已。
“第一輪嘛,討個彩頭,跟。”
“跟。”
反正是玩兒,大家也都沒怎么在意,牌面就算再差,總不能第一輪就棄牌吧?
“加注。”
到了高昂這里,他直接又加了100,這倒讓在他后邊的張有為有點難受了。
“高總牌不錯啊,我跟了,你是領導,一切聽領導的,準沒錯。”
聽了張有為這句話,其他人也都是微微一笑。
張有為的話也沒毛病,他們雖然都是公司高管,拿著不低的薪酬,但是除了張有為和劉光奇有那么一丁點的股份,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純粹的打工仔。
而高昂就不一樣了,人家手里可是有著實打實的股權的,而且還是高比例的股權,說是公司的大股東都不為過。
其他人沒辦法,為了討好領導,只能繼續跟注。
“發牌。”
三張公共牌發牌完畢,分別是紅桃2,梅花5和方片8.
這牌一發,高昂的頭就有點大了,一張都用不上。
按照目前的牌面,他最大的牌面也就是一對而已。
“劉總,你說話。”
張有為看來要到了自己的牌,心情不錯,右手指敲打著桌面,笑嘻嘻地催著劉光奇。
“100.兄弟們,悠著點,籌碼可不多,輸完了可是有懲罰的哦。”
劉光奇這句話估計是對高昂說的,因為第一輪是他選擇了加注。
“懲罰?什么懲罰?”
高昂一呆,玩之前可沒說有這個流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