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智慧女神有問題?
肯定有問題啊!
只要有點邏輯思考能力,都看得出來她倆有問題,理由也如玄野計所說。
但有問題又怎么樣,誰能斷定她是幕后黑手?
就算她真是幕后黑手,誰又能把她的陰謀揭穿?
真以為跳出來一通嘴炮,就能讓希臘神羅馬神內亂,轉頭圍殺他們的智慧女神?
人不傻的好吧。
連玄野計這局外人都看得出來,那兩位智慧女神有問題,作為當事人的羅馬神與希臘神怎么可能毫無知覺。
就算智慧女神真有什么陰謀,他們恐怕也甘愿被她算計,尤其是羅馬神。
這些羅馬神已經被逼到絕路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與實力最強的智慧女神反目,相反,他們必須依靠智慧女神的力量才能與希臘神抗衡。
羅馬神不與他們的智慧女神反目,那希臘神又怎么敢同雅典娜內訌,在兩軍陣前斬斷自己最為有力的一條臂膀?
這就跟兩個國家的軍備競賽一樣。
軍備競賽有沒有問題?
當然有,于國于民都是負擔,嚴重消耗國力與民力,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但這種事情可以停下來嗎?
不能,雙方都被彼此綁住了,就算知道有各種問題,在內部外部的壓力之下,他們也沒有辦法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就會被對方壓垮。
所以,指望這無憑無據的猜想,挑起希臘神羅馬神的內訌,甚至讓他們大打出手,自相殘殺,是很不現實的事情,起碼現在很不現實。
希臘神也好,羅馬神也罷,在消滅對手,奠定局勢之前,都不可能出現內亂。
所以,玄野計的這個計劃成功的概率極低。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消滅對手之前他們不會內亂,可消滅對手,奪取勝利之后呢?
那兩位智慧女神有問題,這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
有競爭對手的時候,內部與外部的壓力相互抵消,向外轉移,這問題自然可以忽略。
可一旦戰勝競爭對手,外部壓力消失,內部壓力無處轉移,那這些問題就不能無視了,必定會形成裂痕,引發沖突。
如果玄野計可以支撐到最后,那說不定真有希望見到希臘神或羅馬神內訌的場面。
但也只是可能而已,并沒有絕對的保證,就是有絕對的保證,也要拖到最后關頭。
羅寧還有一大堆經驗寶寶要收割呢,哪有功夫跟他們干這事,他來這黃道十二宮又不是要拯救世界的。
所以,羅寧拒絕了玄野計合作的提議,玄野計也沒有與他合作的資本。
這小子只是想拉攏他這個打手,給他們保駕護航并在最后關頭抗住那倆智慧女神的壓力而已。
抗線是他,輸出也是他,打生打死都是他,這哪里是合作啊,分明是給他們當保姆。
得虧是羅寧,換做別人早就把這小子拍死了。
當然,也不怪他有這種想法,求生是人的本能,而玄野計在知道自己復制體身份之后,人生觀與世界觀全面崩塌,最終使得對自己的生命,或者說自己的存在,達到了一個幾近病態,極端偏執的地步。
為保證自己的存在不擇手段,于他而言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看在黑球空間的面子上,羅寧也沒有跟他計較。
玄野計等人的事情暫且不說。
離開黃金圣林之后,羅寧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大殿中央赫然是一張通體金黃,璀璨奪目,以眾多刀兵堆砌裝飾的戰爭王座。
白羊宮,真正的白羊宮。
通過金羊毛的聯系,他進入了這座黃道宮的核心。
如果他能夠利用信仰的力量,那現在最正確的選擇,就是登上眼前這張戰爭王座,煉化這座黃道宮,掌握那至關重要的戰神權柄(部分)。
可惜他不能。
對此他也沒有什么留戀,十分干脆的轉向殿外,邁步離開。
“嘩!”
步出白羊宮瞬間,空間再度轉換。
不受控制的轉換!
這是羅馬神留下的暗手,用來限制希臘神的行動,讓他們無法進入指定的黃道宮。
羅寧也受到了影響。
但他并不在意,因為在他看來,這些黃道宮都是一樣的,進入哪座都不影響他接下來的行動。
變幻的空間歸于穩定,周圍的景物逐漸清晰,赫然也是一座金碧輝煌,神光璀璨的宮殿。
宮殿正前方也有一座標志性,上身為山羊,下身為魚尾,做昂首游弋之勢。
這是…摩羯宮!
羯是山羊的意思,摩羯則是海山羊,所以才會有這上身為羊,下身為魚的雕像做標志。
羅寧站在宮門之前,并沒有急于進入,而是先在記憶中搜尋這摩羯宮的信息。
摩羯宮,黃道十二宮之一,起源自希臘神話中的牧神——潘恩!
傳說,潘恩是宙斯的從屬,為神王放牧祂的牛羊,被宙斯敕封為牧神,也是奧林匹斯上的神祗之一。
但他長得太過丑陋,幾乎可以用猙獰來形容,頭上生了兩支角,而下半身該是腳的部分卻是一支羊蹄,看來與俊美非凡的諸神格格不入。
這讓潘恩十分難堪與自卑,不敢隨著諸神歌唱,也不敢向翩翩的仙子求愛,日日夜夜只能藉著吹蕭來抒解心中的悲苦。
但他的簫聲十分動聽,某日諸神聚在一起開懷暢飲,放聲歡笑,神王宙斯知道潘恩吹得一口好蕭,便召他來為眾神們演奏助興。
當潘恩凄美的蕭聲淙淙地流泄在森林、原野之中,眾神和仙女們正隨著歌聲如癡如醉的時候,森林的另一頭,地母蓋亞與塔羅斯地獄的罪孽之子,泰坦巨神,魔怪之王——提豐,竟也被潘恩的簫聲所吸引。
提豐呼天嘯地、排山倒海趕來,仙子們被嚇得花容失色,紛紛拋下手中的豎琴化成一只只蝴蝶翩翩而去,諸神也顧不得手中斟滿的美酒,有的變成了飛鳥振翅而去,有的躍入河中變成了游魚順流而去,有的干脆化成一道輕煙,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潘恩看諸神逃的逃,溜的溜,也只能變成一只山羊縱身跳入溪流之中。
但沒想到他選的這條小溪實在太淺了,無法完全容納他龐大的身體,所以下半身變成魚尾,而上半身仍是一個山羊頭,成為了后來的摩羯。
這就是摩羯座的神話傳說,其中共有三處關鍵,分別是:牧神潘恩,希臘諸神與魔怪之王提豐。
潘恩不用多說,雖然是一切的起因,但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表現,摩羯宮的守關BOSS肯定不會是他,至多就是做輔助過關的NPC使用,就像白羊宮里的金羊毛。
為什么用守關BOSS,過關NPC這種游戲化的術語?
因為這黃道十二宮就是羅馬神設計出來的真實游戲!
必須把這游戲打通,才能獲得最終的獎勵——黃道宮的信仰之力與主神權柄。
羅馬神既是游戲策劃,也是游戲玩家,所以他們必定會在游戲設定中留下通關漏洞,好讓自己鉆空子,搶在希臘神之前,占據黃道十二宮。
以白羊宮為例,白羊宮的通關漏洞就是金羊毛,拿到金羊毛就可以繞過戈爾斯這個守關BOSS,直接通關白羊宮。
白羊宮如此,摩羯宮也是一樣,牧神潘恩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可以鉆漏洞的通關BOSS。
這是一則重要的情報攻略。
但對羅寧來說意義不大,他的目標不是通關,而是盡量的擊殺怪物獲取經驗,繞過這個環節還有什么意義。
所以牧神潘恩這個通關NPC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守關的BOSS與可能闖關的“玩家”。
守關BOSS不用多說,肯定是與之關聯的魔怪之王提豐,這家伙是希臘神話中的魔怪之王,之前白羊宮中守關的泰坦暴龍戈爾斯都是它的后裔。
就算都是信仰擬化的魔怪,它也要比戈爾斯強上不少。
只不過受限黃道宮的情況,他再強也有限,不會難纏到哪里去,不需要太過擔心。
真正需要擔心的是闖關者,希臘與羅馬的十二主神。
摩羯宮歸屬哪一位主神?
羅寧想也半天也沒有個頭緒。
沒辦法,黃道十二宮雖然對應希臘十二主神,但它們并沒有對應十二主神體系的神職屬性,只是將十二主神的權柄神器作為核心而已。
拿之前的白羊宮來說,白羊宮歸屬于戰神阿瑞斯,可白羊宮中有什么與戰爭有直接關系的事物嗎?
沒有,白羊宮跟阿瑞斯唯一的關系就是金羊毛,這玩意扯起來只能用牽強附會來形容,與阿瑞斯根本沒有成體系的結構,白羊跟戰爭也沒有什么直接關系。
白羊宮都還算是好的,雖然有點牽強附會,但起碼扯到阿瑞斯。
摩羯宮呢?
能扯到誰?
羅寧沒有一點頭緒,他對希臘神話的了解本就有限,這黃道十二宮又沒有體系性,結構性的神職屬性,他哪兒知道這玩意能扯上誰。
“算了,管他呢。”
所幸,羅寧并不是一個鉆牛角尖的人,相反有時候他還有些沒心沒肺,所以最終他還是踏入了摩羯宮中。
“嗡!”
踏入宮門瞬間,空間再度變化,竟然來到了一條大河邊。
河水磅礴,奔涌流動,河流兩岸盡是肥沃的平原土地,種植的稻谷已經成熟,金黃的麥穗在陽光的照耀下璀璨生輝,洋溢著豐收的氣息。
這是一片平和的景象,但前提是忽略掉遠方山野林中傳來的恐怖呼嘯。
“吼!”
只聽一聲咆哮,如牛吼,如獅嘯,如犬吠,聲若奔雷,響徹四極,震動山河,激蕩天地。
循聲望去,只見一道偉岸巨影,頂天而立,正在攀爬一座貫云穿霄,不知通抵何處的高山。
赫然是一尊巨人,一尊魔神般的泰坦巨人!
他的頭顱抵在天穹之中,周遭環繞著漫天星辰,兩腳踐踏在山野林地之間,參天大樹在他腳下也不過一顆微不足道的小草。
他的雙臂極長,極粗,架在天空之中宛若兩條虹橋,那一雙巨臂之下又有百對粗壯的手臂,如蜈蚣一般猙獰的上下擺動。
他有一頭茂密的長發,每一根頭發都是漆黑的惡龍,在他頂上激烈的扭動身軀,發出陣陣駭人的吼嘯,還噴吐出恐怖的霹靂與閃電。
他的上身為人,背生雙翼,下身為蛇,蠕動糾纏,正盤在那聳入云霄,高不可查的高山之上,一點點向上攀爬。
不用多說,它就是希臘神話中的滅世魔怪,地母神蓋亞與地獄神塔羅斯的罪孽之子,百怪之父,萬妖之祖,百首百目百臂的泰坦巨神——提豐!
既是提豐,那此刻它攀爬的這座高山也不用多說了,必定是希臘神話中的至高之山,宙斯的神域圣土——奧林匹斯山。
提豐攀爬奧林匹斯!
這不正是希臘神話中提豐作亂的泰坦巨妖之戰嗎。
按照希臘神話,泰坦巨神提豐誕生之后,就在地母蓋亞的指示下扛起大旗,反抗宙斯與希臘諸神的統治,爬上至高的奧林匹斯山與神王大戰,將宙斯與希臘諸神全數趕下山來,最后又被宙斯率眾反攻,從至高的奧林匹斯山上打落,墜入地獄之中永世不得超脫。
摩羯宮重現這一場大戰,無疑是將提豐作為守關BOSS,這完全符合羅寧之前的判斷。
但希臘神話中的泰坦巨妖之戰,面對恐怖的泰坦巨妖提豐,希臘諸神皆不是對手,只能狼狽逃竄,就連宙斯也初戰不利,被趕下奧林匹斯,最后使用計謀才將提豐擊敗。
如果按照神話設定,那能和摩羯宮扯上關系的,恐怕只有擊敗巨妖提豐的宙斯了。
可宙斯是希臘的至高神王,并不在十二主神的行列啊。
那這摩羯宮對應的主神究竟是…
羅寧抬起頭來,目光穿過云層,終是在奧林匹斯之巔,神光了一道直面提豐的神光。
神光之中是一架戰車,由四匹神駿至極的戰馬拉拽著,金黃色的火焰幾乎凝成了實質,如液體一般游離在戰車的周圍,灼燒著每寸虛空,車上一人,英姿颯爽,金盔掩住了半張容顏,余下卻仍舊讓人感到無比的驚艷。
她屹立在戰車之上,高挑妙曼的身姿,閃耀著最為璀璨的光芒與輝華,如太陽的化身一般,令人不敢直視,不敢褻瀆,飛翼金盔雖掩住了半張容顏,卻掩不住那睥睨的神態,壓得一切都失去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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