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有什么事情嗎?不會是那藥成熟了吧?”秦正凡見是祖翔的來電,不禁有些意外地問道。
他們雖然結為兄弟,但畢竟年齡相差太大,兩人其實沒多少共同語言,而且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也不可能真像小年輕一樣,動不動通個電話,談些無聊的話題。
一般打電話肯定是有正事要談。
“那還沒有。我這是受人之托跟你說說早上的事情。”祖翔回道。
“早上的事情?早上什么事情?”秦正凡不解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這人,又哪會把早上發生在鵬翔商廈那點事情放在心上。但他們不放心,非要我打這個電話。”祖翔笑道。
“原來是那事情啊!也就年輕人囂張過頭了一些,祖宏不是已經給了他一巴掌了嗎?這件事也就揭過去了,難道我還能把這點小事情繼續放在心上不成?真要每天惦記著這點事情,我的心哪里能靜得下來啊!”秦正凡笑道。
坐在秦正凡對面的一位中年夫婦見秦正凡年紀輕輕卻說什么年輕人囂張過頭了一些,不由得多看了秦正凡一眼,然后直搖頭,心想如今的年輕人啊,口氣正是張狂,哪有自己這一代人的謙遜啊!
“丁乘風,也就是丁友仲的大伯,現在丁家的主事人,本來還想通過我約你喝個茶,當面向你道個歉,看來我得幫你拒絕了。”祖翔說道。
“當然幫我回掉!”秦正凡聞言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道。
他本就屬于內向的人,也就最近才轉了性子,但再怎么轉性子,也不愿意為了這么點事情專門去跟一位大叔級年齡的陌生男人喝茶。
“哈哈!”祖翔隔著電話都能聽得出來秦正凡略帶一絲慌張的聲音,不由得放聲笑了起來。
沒有真正深入接觸秦正凡,若只是耳聞他隨手便廢了三位玄門術士的修為,又在南矍叢林以兇殘的手段殺了差桀,肯定以為秦正凡這位高人,行事霸道無情,不容任何人有絲毫的冒犯得罪。
但祖翔卻知道,他這位四弟其實就跟鄰家大男孩沒多少區別,只要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他其實真的很好說話,心底也非常善良。
正因為這樣,祖翔才會豁出老臉,一把年紀了還非要主動跟秦正凡結拜,也才會很放心地帶他去祖家秘地。
否則換一個人,以祖翔的身份又哪肯屈尊。至于祖家秘地,那更是不可能透露絲毫,尤其秦正凡修為還這么高,一旦他起了貪心,那他哪里還能保得住那棵青木云霧靈果樹。
大笑過后,祖翔又跟秦正凡稍微扯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跟祖翔掛了電話之后,秦正凡不由得暗暗搖頭感慨實力帶來的變化。
在不久之前,他還只個窮讀書的,人微言輕,一個大學教授就能把自己的學業給押后一年,可現在呢?
就早上那點事情,丁友仲被當眾打了一巴掌還不夠,丁家的家主還要特意托祖翔給自己遞話。
蒼云縣縣城,秦和謙家,氣氛壓抑沉悶。
秦和謙和黃秋玲一臉愁容地坐在沙發上。
“要不你給正凡打個電話,他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認識的人多,連縣里的警察局局長他都認識,說不定有辦法幫忙解決呢!”兩人沉默了許久,黃秋玲開口說道。
“都說了這事情涉及到貸款擔保的問題。關鍵在于錢,你不還錢,找誰都沒用啊!正凡現在是認識不少人,但錢的事情,親兄弟都明算賬呢,誰還能白給正凡錢不成?我看,就把現在這房子賣了,暫時租間房子住,然后把店面拿去抵押貸點款,再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湊一些,應該也就差不多了。”秦和謙說道。
“就算要賣,也不能這么急著一時半刻賣呀,那樣肯定是賣不出什么好價錢。要不你先跟曹總那邊挪一挪,看看能不能挪借個一年半年的?他是大老板,六七十萬應該容易轉動吧。”黃秋玲聞言搖了搖頭,然后再次提了個建議。
“老曹因為正凡的緣故,把海鮮這塊業務給我們,而且每次都是及時結賬,這算是非常給我們面子了。我們再向他借錢,這肯定不合適。而且老曹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他在永桐那邊投了一筆錢買了家商場,本來以為穩賺的。結果合伙人半途撤資,他只好一個人拆東墻補西墻地撐著。”
“本來這也沒什么,結果好像市政府那邊的規劃有變動,他那個還在裝修的商場馬上就貶值了。本來他用那邊的商場抵押貸款,到期時可以先把貸款還清,然后重新再辦理抵押貸款的,結果他挪錢還清了貸款之后,銀行那邊不肯繼續放貸了,就算放貸數量也大打折扣。”
“現在,老曹已經為錢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了,前幾天,他還在跟我說,想把那個在裝修的商場虧本給賣了,把資金給騰出來,要不然資金鏈一斷,他酒店這邊都沒辦法繼續經營下去。”
“而且六七十萬,就算他最近沒有資金鏈問題,其實對他而言也不是小數目啊!”秦和謙說道。
“那可怎么辦啊?你說這個韓希也實在太不是個玩意了,要坑人也不能專門坑我們啊。我們好歹也算是有點親戚關系,你說,他就怎么下得了手?”
“明明已經知道自己生意上出了大問題,騙你給他擔保也就罷了。到后面都已經撐不住了,還假裝沒事,向我們借錢,說得天花亂墜的,害得我還特意向我妹和堂弟妹推薦了他,她們每人也借了五萬塊錢給他。這天殺的,這回是把我們害慘了。”黃秋玲說著說著,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家產一下子就要縮水大半,甚至連住的房子都要賣掉還銀行擔保的債務,忍不住眼淚都掉了下來。
“唉,他已經被警方抓了起來,你再埋怨他有什么用?而且后來的借錢,要不是你貪圖他的高利息,也不至于后面把手頭需要用來進貨的十五萬流動資金也挪借給他呀。”秦和謙說道。
“誰會料到啊,他的包裝廠生意做得這么大這么紅火,這么十幾萬錢算什么啊,而且以前挪借給他的錢也都是及時還上本金和利息的,沒想到這次他明明已經知道撐不住了,還開口向我們挪錢。說起來我們還是表親關系呢!他怎么就專挑自己人坑啊!”黃秋玲說道。
“是啊,誰能想到他說倒就倒下呢,現在說這些都已經遲了!我在銀行那邊給他擔保的六十五萬肯定是躲不掉的。我們不還,銀行都可以申請直接封了我們的房子、店面和海鮮市場那邊的攤位。”
“店面和海鮮市場那邊的攤位是能生錢的,肯定不能讓他們封掉拿去拍賣,所以還是干脆點把這棟房子賣掉吧。這套房子這幾年也升值了一些,賣個四五十萬應該有的,我們租給小徐開小飯館的店面如果拿去銀行抵押貸個二三十萬應該也沒問題。這樣房子賣個好價錢,如果銀行那邊再肯多放一點貸款,或許還能騰出一些流動資金來經營海鮮。實在不行,再想辦法去我弟那邊借一些暫時周轉一下。”秦和謙說道。
“你弟那邊就算了。別看他現在錦唐州那邊混了個一官半職,說起來還挺牛的。但靠的主要是他丈人的能量,所以在家里被你弟妹給壓得死死的。你向他借錢,一兩萬說不定他還能想辦法給你挪一挪,一下子十多萬,恐怕他們兩口子都得吵起來。”黃秋玲擺擺手說道。
“唉!”秦和謙聞言本想反駁,但最終還是化為一聲長嘆。
他弟弟秦和勇家確實是他弟妹做主,這是不爭的事實,他雖然好面子,在這方面還真沒辦法跟黃秋玲爭論。
“十多萬其實還不是什么大事情,真不行把海鮮市場的攤位也拿去抵押貸款。我最擔心的還是正譽和延玲兩人的婚事。”
“延玲的父母親本來就有些嫌棄正譽的學歷和工作,不同意他們交往,也是最近迫于解延玲的堅決這才勉強同意,說先挑個日子訂婚,結婚的事情不急。現在我們要賣房子,店面什么還要拿去抵押,這消息要是傳到他們耳中,那他們鐵定不會再同意兩人交往和定親的事情!”黃秋玲嘆氣道。
“賣房子的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唉,這個韓希確實把我們家給害慘了。”秦和謙抓了抓頭發,唉聲嘆氣道,整個人也變得蒼老了許多。
秦和謙正唉聲嘆氣之際,秦正譽愁眉苦臉地走了進來,然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悶著頭一聲不吭。
“怎么了?”黃秋玲見狀心頭一個咯噔,問道。
“剛才去找延玲,被他爸媽趕出來了,說以后不準我再去找延玲,否則就打斷我的腿。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就算我們家被韓希表叔坑了,但還不至于破產啊!而且我還年輕,我會努力賺錢的!”秦正譽一臉郁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