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楚感覺被嗆了一口空氣,死活喘不上氣來,強行睜眼,卻望見了陌生的天花板。
難道昨天吃朗姆酒黑松茸魚子醬拌飯吃出了幻覺?
天花板和原來的一樣白…但是小了許多,漆看起來也沒原來的好,天花板上的鍍金水晶吊燈也不見了…他視線環視四周,淺金暗紋壁紙沒了,雕花的木質白色兩米八大床變成了兩米五的,他四十平米的房間變成了二十多平,木地板的木質也沒他家的好,帶兩個內抽屜的六平榻榻米沒了…當然,鑲榻榻米邊兩面墻上和床一整套的白色雕花木制書柜、書桌…和對面的衣柜、床頭柜都沒了…空調還變成了個不認識的牌子…
他把手從被子里探出來觀察,這的確是他自己的手,白嫩纖細,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指甲也是那種他家遺傳特有的帶一點彎曲弧度的圓潤形淺粉色,看起來帶有軟玉的通透溫潤質地,泛著柔柔的光澤。只有右手繭中指第一指節處有因握筆長出的薄,左手尾指第一指節處有一顆黛色小痣。
這雙手絕對不可能假冒,好看到吃不上飯都可以去當手模或者傍富婆,反正巫楚從來都沒見過比自己更好看的手。
巫楚放下手,一時不慎摸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嚇得他手一抖將那團東西丟出去。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白色的毛絨布偶熊,可可愛愛的被他扔到床角委屈巴巴的縮成一團。
“艸,老子是一個猛男,給老子被子里塞只毛絨熊是什么意思?”
巫楚內心大怒,并感到自己猛男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諷刺。不過因為現在的情況很微妙,才忍住沒有再管那只熊。
“很奇怪…不會是被綁架了吧…但是也沒把我綁起來啊…難道是暗戀我的人把我抓起來關了小黑屋?保安干什么吃的?”巫楚想著,聽著房間外沒有什么動靜,便輕微繃緊肌肉,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地從床上爬起來。
巫楚沒有穿床邊的拖鞋,光著腳墊起腳尖走到門前。他小心翼翼的握住門把手,緩慢的下按,將門打開一條縫。透過縫看外面沒一個人影兒,才緩緩放開門把手,擦掉上面的指紋,依然沒一點聲音的走出房間。
出了門就是客廳,只有三十平方的樣子,也沒有壁紙,靠墻擺放了一套黑色皮質沙發。沙發前是玻璃茶幾,對面是四十五寸的掛墻液晶電視。
電視柜上擺放著一個刀架,刀架上有一把精致又古樸的烏鞘唐刀。
緊靠陽臺的墻角是立地的大空調。挨著客廳的是餐廳、廚房、書房、洗手間。
書房掛著一幅裱起來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站在雪山上,十五六歲的樣子,從比例來看身形纖細,腰細腿長,身高173cm左右,黑色長發,桃花眼,艷麗的面容因年齡的稚嫩和神情的嚴肅而略顯清秀。
巫楚見后嚇得瞳孔一縮,這臉除了過于濃艷外與他的臉有九分相似!
——而他從來都不照相。
餐廳后是走廊似的玄關,巫楚打開白漆柏木的墻內至鞋柜,不論什么鞋都是一個碼數,他怕穿后留下皮膚組織,便拿起一雙白色運鞋在自己小臂處對比,長度剛剛好,于是巫楚確定了鞋的碼數為39碼,與自己相同。
他有了一個奇幻的猜測,他打開玄關的指紋鎖防盜門,開著門按上自己的指紋。
門鎖開了,顯示屏上出現文字“驗證成功,驗證人‘我’。”
巫楚緊繃的神經立馬放下了,死魚眼、面癱臉、心里毫無波動地回屋關上了門。
他內心平靜無波的原因是:一個算命先生說他命格不太好,出生就該死了,就算給他改了命格,也注定體弱多病,厄運連連,注定活不過20歲,而昨天四月三號,他今天零點剛滿20歲。
那個人說的很準,他從小到大大病小病接連不斷,幾乎斷了兩三天的藥就又開始吃藥,每年必定出一次或一次以上車禍。身上的暗傷舊疾多不勝數。
本來就是要死了的的人,多出來的時間就可以不必活得那么提心吊膽。
他一陣翻箱倒柜后,終于從書房的插座處找到了正在充電的手機,用自己的常用密碼試了試,手機開了。
他翻箱倒柜后還發現了一個保險柜,再次用常用密碼和指紋打開了書房鑲墻內的衣柜里的保險柜,保險柜里放著他的房產證、身份證、戶口本等證件,包括幾張卡,還有他習慣性囤積的幾斤金條。
經過上網查證后,他終于發現他自己穿越了。
巫楚的頭突然劇烈一痛,視線被密密麻麻的圖像掩蓋,整個人像被浸泡在了水里,層層疊疊像在做夢一樣,他看到原身零落成碎片的點點零星記憶。
這是白月星,一個普通的平行世界,分別有東葉、扶溝、卡布三個國家,這個世界的巫楚是東葉國國民,他本身也是個普普通通的…孤兒,沒有工作,是個畫漫畫的無業游民…
他望天感嘆,“啊,真好…不用人際交往…不過漫畫我肯定是不會畫的,還是要重新找想辦法賺錢恰飯…”
但是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要解決。
巫楚站在鏡子面前,不爽地看著原身太過姝麗的臉。
帥到驚天動地的猛男臉沒了,差評!
他冷漠的用剪刀咔嚓咔嚓的剪掉原身因宅居生活而半長的頭發。
嗯,好多了,我真帥!
“不過,人家穿越都是窮逼變窮逼,或者變有錢,為什么我穿越后變得更窮逼了?”巫楚太陽穴還在一跳一跳的痛,在查看銀行卡余額后,看著只有一萬多的存款嘆了一口氣,費力的閉上眼睛,“這人,不行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