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城,西北方市郊外,50公里的荒山深處有一條水泥小路,一身著灰色僧衣、踩著阿迪運動鞋的老和尚戴著墨鏡,開著載滿桶裝水的電動三輪開向山腰的小路盡頭。
小路盡頭有一規格較小的寺廟,門匾用金粉上書:“武侯寺”。
老和尚在寺前小樹林里停下車,摘了車鑰匙塞車底盤下。
推開寺門后單手摘下墨鏡掛領口上,大聲向寺內門口門衛室喊:“老劉!大白天關什么門!快來抬水!我可搬不動!”
半天沒人應答,門衛室空無一人。
“老劉?”老和尚又朝寺內喊了聲,“掉茅坑了?應一聲啊!”
依然無人應聲,老和尚轉頭去小樹林,一手提了兩桶水,邁著充滿社會氣息的步伐健步如飛的走進內院。
“奇怪,怎么一個人影都沒有?都想躲力氣活兒嗎?”老和尚提著水走進內殿。
淡淡的的鐵銹味傳入鼻腔,和尚神色大變,扔開手里的四桶水,從大殿供桌下抽出他的禪杖,沖入佛像背后隱藏的地道。
禪杖在狹窄漆黑的地下走廊放出耀眼的金色佛光。
老和尚單手持杖,步若疾風,朝供奉鎮山之寶的密室趕去,卻依然看到了最壞的情況。
那把被稱為鎮山之寶的圣物匕首不見了,走廊盡頭的密室遍地橫尸無一活口。門口被一刀割喉的年輕小和尚斷了一條腿,趴在血泊里,平日里滿是古靈精怪的大眼睛向外凸起,無神地瞪著出口,仿佛能夠看見死前的希望與絕望。
濃重的血腥氣爭先恐后的涌入鼻腔,填滿了呼吸道。
禪杖掉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顫動著發出嘩嘩拉拉,極為凄厲的響聲。老和尚跪下,顫抖著滿是青筋和老年斑的枯瘦雙手去探面前那明知已亡小和尚的鼻息,卻只能摸到尸體冰冷干裂的唇。“了塵…不…子睿!你睜開眼睛看看爺爺啊!對不起…是爺爺,是爺爺回來晚了…爺爺剛剛叫你的名字啦!你醒來吧,你醒了爺爺就可以破例帶你去吃冰淇淋…再也不因為你不當和尚打你了…我帶你去歡樂谷…你不是想坐海盜船嗎?你爸媽…都沒了,你也要走嗎…”老和尚抱著小和尚,壓爛了他那昂貴的墨鏡都無知無覺,只是絮絮叨叨的在小和尚的耳邊反反復復地說話,渾濁的淚水順著溝壑流下干瘦的臉。
直到冰冷僵硬的尸體開始變得軟爛,開始發臭,老和尚才如夢初醒,終于像是接受了現實,放開小和尚的尸體,望著這一片干涸的血泊繼續開口:“了,了真…老劉…鑒明!空海!鑒悟!慧怡…”老和尚跪在地上捂住臉,聲音嘶啞難聽的發著顫,一個一個叫著尸體的名字。
“你們等著,我會想辦法給你們報仇的…”老和尚撿起禪杖作為支撐,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離開。
他出了地道,留戀的看了最后一眼。用禪杖的頂端擊碎佛像,掩埋了那個地下通道。
老和尚打開桶裝水,抱著桶咕嘟咕嘟喝了半桶水,用剩下的水洗掉臉上和手上干涸的血跡,換上一身干凈的灰色僧袍,向佛像坍塌的地方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帶上禪杖,朝著施法算出的圣物所在地趕去…
今天是周四,儲茶一般在周二和周四更新漫畫。
巫楚攤在沙發上,為了他的咸魚生活點開新的一話,然后發現這一畫的封面居然又是他的大臉,就是看著年齡更小一點。巫楚迅速將手機翻了個面,抱頭縮進了沙發里側,恨不得以頭搶地爾。
這是書房掛墻上那張原身的照片!
尷尬…實在是太尷尬了…大寫的尷尬!尤監尤介!!
不,不要!他開場就被車撞飛,還被畫出來,本來就已經社會性死亡了,結果最新一話還不放過他嗎!
居然還畫原身!難道要畫原身是怎么少女心地把沒人要的毛絨熊撿回家還抱著熊一起睡,然后打出被一只毛絨布偶熊搞死的Low逼死法嗎?
這具身體現在可是由巫楚來繼承!要是真畫出來這種死法…暴露身份是其次,畢竟誰會去覺得漫畫里的東西是真的。頂多就覺得巧合,主要就是會社會性死亡啊!萬一把洗澡之類的東西畫出來…就算別人不知道,但他知道啊!要是展示出來被萬千讀者觀賞…不知其數的隱藏死宅對他的圖脫下褲子,用鍛煉身體的方式前仆后繼地沖沖沖,并在事畢后高呼謝謝款待…
嘶…恐怖如斯…這東西太可怕了!
巫楚尷尬得不敢再看下去,卻又想看看這玩意兒到底又畫了自己什么…反正畫這漫畫的肯定是個喜歡偷窺別人的大佬,他就算變得那么強了,也沒能察覺到有人窺探,這種情況肯定反抗不了啊!
還不如看看又被畫了些什么沙雕場面!萬一發現什么線索,以后變得更牛逼了才好去找人報仇呀!
巫楚給自己找好了理由,開始真香現場。
在巫楚的隔壁,辛雪就和萬千看漫畫的死宅一樣,點開期待已久的最新一話。
最新一話的封面便是上一話末尾出現的神秘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