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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生機

  唐蘭張大了口,瞪目結舌。

  如今的唐文和他曾經認識的那個好哥哥,很難再重疊在一起看待。

  以前的唐文好色、為人隨意。

  遵循原則。

  現在的嗜血,無情。

  天差地別。

  連退好幾步,不敢置信。

  血魔莫小雅忙拉住了她。

  她眼睛沒有張開,似閉著未閉,淡淡道:“他只是在報仇。”

  唐蘭吃了一驚,奇道:“報仇?殺無辜的人?”

  血魔點點頭。

  “魔道,不殺人還叫魔道嗎?還有,被魔主所殺,那是他們的榮幸。”

  唐蘭愕然。

  唐文微微笑,回頭對著她道:“我們馬上就走,不過,得為他沙無痕留下些什么。”

  “還有,全殺了,我們能全身而退,不殺,她沒事,我們倆…怕是出不去的,妹妹別忘了,這里可是皇城,一個目擊者出去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合圍?”

  唐蘭瞬間臉如白紙,咬著牙死死閉上眼睛,別過頭去。

  唐文點點頭,身上的黑色化魔池長袍如血液般拖在地上緩緩流動。

  輕輕拂過尸體,那尸體瞬間化為一灘血水,而后融進結界當中。

  場面詭異無比。

  賓客們打心眼里后悔今日來此。

  可現在后悔什么都沒用了。

  惡狼幫的人看見,也都是一驚。

  “操…他姥姥的,魔道啊,咱們殺不死他,還打不過,這架還怎么打?”

  “打個屁,媽呀,來了來了。”

  “媽呀,腦殘,往哪引呢?”

  一堆人又再次紛紛跑進人群。

  沒有了半點剛剛囂張的氣焰。

  耳中賓客慌張逃竄聲、求饒聲、呼救聲,使其陰晴不定,花容失色。

  唐蘭想去救不能救。

  想說什么,嘴唇嗡動,最后卻只化為一句:“哥,我知道了。”

  另一頭。

  賓客到處亂竄。

  惡狼幫到處躲藏。

  只有渠安聚集暗殺小隊所有成員嵬然不動,圍在渠良身旁護持。

  這里成了賓客唯一的逃生點。

  惡狼幫若是跑來,第一時間就會被幾人攔住,扭打在一起,將其逼退。

  暗殺小隊成員深得躲避的方法,無人被唐文所殺。

  渠安將一切看在眼里,嘆了口氣。

  唐文專奪人性命。

  無論是誰,攔住他殺戮惡狼幫的人都會死。

  除了最開始殺那幾個賓客,也沒有單獨追殺。

  可一旦惡狼幫的人潛進人群。

  那么賓客呼救、哀求、皆無用。

  一個賓客被惡狼幫扒去衣服,裸露上身。

  見唐文走來,急忙跪地苦苦哭求。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我不…”

  唐文沒空停留,也不愿多想此人倒地是不是。

  直接一刀砍死。

  冷哼一聲,邁向下一個。

  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一場婚禮,卻成了屠戮盛宴。

  這偌大的將軍府,到處都是慘叫聲、慌亂逃竄的哭啼哀嚎聲。

  渠安咬牙切齒。

  婚禮是他家的婚禮。

  賓客是他家的賓客。

  包括場地,都是他渠家的。

  還有,這是對渠良一生中都極為重要的婚禮。

  他大踏步走出,沉聲問道:“唐文,這也是你妹妹的婚禮啊!”

  唐文聞言微微一笑:“在我妹妹的婚禮上,殺掉所有仇人,豈不是我這個哥哥給她最好的禮物?”

  “還有,我沒有時間。”

  說著,又殺掉了一人。

  渠安倒吸了口涼氣。

  心臟起伏不定。

  先有惡狼幫,后有唐文。

  這里發生的一切。

  都在告訴他,他這個將軍將會成為大齊最大的笑話。

  他什么都做不到。

  無論是實力、還是他的身份,在強者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渠家的聲譽,將一落千丈。

  他有血性,甚至想要去拼命廝殺,不惜一切代價挽回失去的名譽。

  名譽重過性命。

  可他再一回頭看見一臉驚訝的渠良。

  不由嘆了口氣。

  握緊拳頭砸在旁邊的墻壁上。

  暗殺小隊成員怒不可遏。

  “將軍,下令吧,我等甘愿赴死!”

  渠安咬著牙,回頭看了看渠良。

  這才嘆了口氣:“不行。”

  “將軍?”

  渠安大罵:“我他媽說不行,誰敢動,我親自宰了他。”

  暗殺小隊目瞪口呆。

  面面相覷。

  渠良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

  幾步擠出個過道。

  見唐文大開殺戒,渠良面露慌急神色。

  “讓我來勸他,我和他是兄弟。”

  渠安先是詫異良兒竟然能動了。

  但馬上意識到不對,立即下令。

  “給我攔住他,死死攔住他,一句話都不能讓他說。”

  “是。”

  暗殺小隊幾步跳上前,七八個人就那么纏住了渠良。

  手腳并用。

  渠良好不容易剛剛能動,就被七八個人鎖在原地。

  他們身上的汗味都快把渠良熏死。

  渾身膠黏。

  直翻白眼。

  “尼瑪…”

  暗殺小隊不管他,命令當先。

  趁著渠良體力依舊不強,連嘴上都纏上了一塊布。

  幾根黃瓜粗細的繩索直接捆綁。

  渠良一時也是甚為吃驚。

  啊啊啊地慌忙掙扎。

  嗚嗚大罵。

  “嗚嗚嗚”

  渠安無奈,靠了過去交耳低聲說道:“良兒,不要搗亂,你知道唐文旁邊那女子是誰嗎?”

  渠良:“嗚嗚…”

  “她可是第一位使魔血魔,若你身份被其發現,必定將你擄回魔山,雖風光一時,可隨后就是萬魔來弒,殺你者,好晉升使魔之列,統御魔物,你明不明白?”

  渠良再次大吃一驚。

  殺我者?晉升使魔之列?

  渠安見他領會,便向他無奈苦笑:“你可小心了,正道那不好卻還有生機,而魔道那…此時去,十死無生。”

  渠良嚇了一大跳。

  臉上青紅不定。

  沒人想死,他尤其不想。

  不由后退。

  求生欲滿滿。

  只是,他這便宜老爹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渠安看出了他的疑惑,直言相告。

  “蟲魔給我看了他古老的記憶。”

  渠良:“…”

  就在此時,突然院中血氣大盛。

  唐文背后長袍披風化魔池流淌下來的濃稠黑水,覆蓋住了除渠家人以外所有地方。

  沼澤一般,陷進去了數十人之多。

  惡狼幫無一幸免。

  暗殺小隊身前,半個人高的漆黑液體停在面前,近在咫尺、血腥氣撲鼻。

  躲在內里的賓客見到此,

  一旁的血魔忍不住微微一笑。

  “魔主,殺人掠奪生機吧,存儲越多,他日成魔之日,你便得了死者相加同等的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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