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天邊,旭日越升越高。
碧波之上,朝霧漸漸開始消散。
空中的云霞,四周的波濤,也緩緩褪去紅色,轉而被燦爛的金黃點綴。
此刻,在云瀾閣弟子們的胸中,充斥著無邊的喜悅,驅散了先前的陰霾。
本來,在龔源點答應后,他們以為今日的比試,定是必輸無疑的。
可就是這,他們認為必輸無疑的局,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王朔和龔源點二人給逆轉了。
這樣的驚喜,怎能讓他們不興奮呢?
雖然,王朔并不是云瀾閣的弟子,但這也并未削減他們的熱情。
觀戰臺上,他們一個個的,都是歡呼又雀躍的,看著走過來的王朔。
而見到王朔走過來,龔源點先是沖著他笑了笑。
隨后,才向著眾人朗聲說道:“這次咱們云瀾閣能贏得比斗的勝利,全靠了王兄的幫助,因此一萬點的貢獻度,當有王兄的一份,至于具體分法,還是按照以前的來辦。”
“先上交五成給六宮,剩下的五成分為十等份,凡是參與比斗的勝者,勝幾場便拿幾份,其余的新來弟子均分。”
“而這一次,我和王兄各勝六場,便各拿一千五百點,其余的那兩千點,便分給今年的新進弟子。”
“哦耶!謝謝龔師兄!”在龔源點說出貢獻度的分配方案后,徹底的點燃了在場新進弟子們的熱情,一個個像是過節了一般,皆是洋溢著一臉的笑容。
而王朔呢,則是靜立在一旁,慢條斯理的喝著酒,神情沒有絲毫的波動,宛若龔源點說的這些,和他并無關系一般。
在遠處,主持比試的丁春樹,正快步向著王朔而來。
他一邊走著,一邊望著王朔。
畢竟,作為一名在聯盟總部之中,待了將近四十年的修仙者。
他對于六大超級宗門中,七重巔峰的弟子,是個什么樣的實力,還是有著了解,以那些弟子的實力,結對做不到一劍擊敗傅樺。
因此,他懷疑王朔的修為,斷然不會是七重巔峰的修為,應當是八重或者是八重以上。
同時,再聯想到登記時,提到金鵬飛的時候,王朔的那一句:“不就是金鵬飛嘛,都當閣主了,倒是有些長進!”
使得他斷定,王朔并沒有他想的那般簡單,對于王朔的身份,他也隱約猜到了。
在這般年紀,有如此修為,且敢直呼金鵬飛其名的,應當也只有其他北斗仙宗的親傳弟子了。
因此,待走他到王朔身前時,顯得是極為有禮貌,只見他向著王朔躬身行了一禮,隨后一臉恭敬的道:“師弟丁春樹,見過王師兄。”
王朔忙還禮道:“可別,這師兄二字我可不敢當,你這年齡比我父親都大,你要是喊我前輩,我可非得折壽不可,那可都是我好不容易才修來的。”
丁春樹聞言,當下開口道:“斷不能如此,修仙之途本就是達者為先,我稱呼您為師兄,是再正常不過的。”
“罷了,便由著你吧!”聽到丁春樹堅持,王朔便只得無奈的說道。
“哦...對了,王師兄,恕師弟冒昧的問一句,您應當是北斗仙宗的親傳弟子吧!”丁春樹遲疑片刻,問出了心中所想,但人卻是忐忑起來。
“哦,丁師兄為何有此一問?”停下準備放到嘴邊的清靈葫蘆,王朔狐疑的看向了丁春樹。
聞言,丁春樹見王朔似是未曾發怒,便放下心來,緩緩開口說道:“師弟我方才觀您擊敗五行閣傅樺的那一招,并不是七重巔峰能做得到的,要做到如您這般,若不是修為要高的多,便就是劍術超凡絕倫。”
“但似您這般年紀,想來修行的時間尚淺,劍術要高絕的話,可能性不大。”
“畢竟,師弟我加入咱們北斗宮多年,也見過一些貴峰的親傳弟子,若是憑借劍術的話,他們還做不到如您這般,一招擊敗六重中期修士。”
“因此,師弟我便猜測,您的修為,定然是在八重及以上。”
“而您如此年紀,便有這般修為,我便猜想,您定是北斗仙宗的親傳弟子,再加上您還直呼金閣主之名,便更佐證了我的猜想。”丁春樹不急不慌的,說出了心中的猜想。
“嗯...,不瞞丁師兄,師弟我確實用斂息術,隱藏了真實的修為,也的確是開陽峰的親傳弟子,未曾想丁師兄不僅觀察能力強,這分析的能力也是不差啊。”王朔聞言,心中也極為震撼,自己還是太嫩了啊,話語之中也是不由的,稱贊了一番丁春樹。
頓了一頓,王朔緊接著,便又說了一句:“師弟我怕麻煩,還望師兄您,替我保密啊!”
“師兄嚴重了,對了師兄,今日本該是我當值,但因方才主持了這兩方的比賽,算是完成了今日的任務。”
“正好接下來,我也無事可做,待會我便去為師兄辦理入籍手續,晚些時候再來叨擾師兄。”
“師兄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且不方便問與他人的事,皆可隨時問詢于我,師弟定當知無不言。”丁春樹聽到王朔稱贊他,心中自然十分高興。
話落,便向著王朔施了一禮。
隨后,興沖沖的告辭離去了。
待他走后,王朔搖搖頭,自己還是太嫩了,以后說話做事,還是得小心為上。
又待了片刻,見無事可做,而這般熱鬧的場面,也不合他的性子。
于是,王朔便向龔源點等人,知會了一身后,在他們百般的挽留之中,喝著清靈葫蘆中的清酒,一路慢慢悠悠的,向著自己合居的小院而去。
正午時分,手中握著一枚入籍證明的丁春樹,駕馭著飛行法器,向著王朔的住所,一路疾馳而來。
接下來,在王朔的小屋內,二人攀談了許久,他便又樂呵呵的離去了。
臨走時,還不忘邀請王朔,改天去他的住處一敘,說是要向王朔介紹幾個,常年在總部之中的北斗宮弟子。
彼此之間,相互的認識認識。
王朔自然沒有拒絕,在送走了丁春樹后,又回到房中躺下,一邊喝著酒,一邊思量著:“從今日之事來看,在聯盟總部之中,也并不是和諧一片,彼此之間斗爭也很激烈。
罷了,這些和自己,沒多大關系。
接下來,等熬過八個月的新手集訓時間,便自暴長生期的修為,離開這里吧。
以后,自己也便不屬于這里了。
在接下來的幾日,除了偶爾丁春樹和龔源點來串個門,再也沒人打攪王朔。
因此,他的日子倒是過的極為悠閑。
而龔源點,在第一次來時,已將一千五百點貢獻度,轉到了他的靈魂玉簡上。
這番的收獲,讓王朔又是不經感概了一番:“僅僅只出了一劍,便輕輕松松的完成了一年半的貢獻度,這種賺貢獻度的辦法,簡直不要太高效了。”
此時,他都想專職當外援了。
不過,可惜了,他已加入了北斗宮。
否則,倒是可以再謀劃謀劃。
而就在王朔悠閑的,度過了幾日后。
在昨日晚間,他的靈魂玉簡中,傳來了一道的訊息,大概的內容是告知他:“你被分到了第二十四集訓堂,請于明日一早,前往集訓島集合,參加新人弟子測試。”
于是乎,今日一早,王朔便循著玉簡中所示地點,來到了所謂的集訓島。
此時,他站在沙灘之上,手中拿著清靈葫蘆。
而在他四周,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皆是幾人一堆,聚在一起交談著。
從他們的談話中,王朔得知這一次被分到第而四集訓堂,有著足足三千號人,而來到聯盟總部的新人,則是有著不下三萬人,被分到了九個分堂。
此時此刻,王朔喝著酒,看著前方高臺上,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
這老者,體型瘦高,留著山羊胡。
他方一來時,介紹說他名喚秦懷東,是此次第四集訓堂的堂主。
除此之外,便未再多說什么。
因此,王朔倒是不知其出身。
不過,不管是在護界聯盟中,還是在修仙界當中,出身固然很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自身的實力。
而這秦懷東,方才在來集訓島時,并非同弟子們一般,是乘坐小型傳送陣而來,而是一路御劍飛行而來。
因此,他的修為最低也是長生四重的通神境,似他這般的修為,不說在護界聯盟中,便算在六大仙宗的主峰內,也都是一把好手。
閑話扯回,此時在高臺之上,正有一名執事模樣的修士,在向秦懷東說著什么,短短幾個呼吸之后,那執事似乎是已經說完了,便快步的走下臺去。
緊接著,第四集訓堂的堂主——秦懷東,先是掃視了一番下方的新人,然后在收回目光后,清了清嗓子,向著臺下朗聲說道:“你們這些新來總部的弟子,都需要經過八個月的集訓,而我們第四集訓堂,便是在未來八個月的時間里,負責訓練你們的地方。”
“今年,來到總部的新人,共有兩萬九千七百多人,而每一處分堂,皆是收納了差不多三千人。”
“在經過八個月的集訓之后,會在九大分堂之間,進行一場新人弟子之間的比試。”
“因此,為了你們不要輸的太慘,從而丟了我們第四分堂的臉面,在接下來的八個月里,將會挑選出來一百人,由老夫親自負責指導。”
“至于其他人,便是由執事指導了。”
“屆時,沒有入選的,不要心存抱怨,還是要好好的努力修煉。”
“畢竟,在如今的修仙界,各個宗門之中,為什么會設立親傳弟子,那便是對有希望,有前途的弟子,進行重點培養。”
“再加上,如今我蒼茫界中,修煉資源極為匱乏,也只有走重點培養,才是真正的出路。”
“說了這么多,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告訴你們,在聯盟總部之中,在老夫這里,也是奉行重點培養。”
“好了,廢話說完了。”
“現在,老夫再同你們說說,將如何挑選出這一百人。”
一連串的話后,秦懷東頓了一頓,復又掃向臺下的弟子,在見到他們皆是一副干勁十足的樣子時,秦懷東心中頗為滿意,暗自點了點頭,心中嘀咕了一句:“都很有積極性嘛,不錯,不錯。”
隨后,便又收回目光,繼續向著下方說道:“至于挑選這一百人,我們第四分堂,并不會因為誰是哪門哪派的弟子,或者在宗門之中是什么身份,便讓他入選。”
“在我們這里,一切皆憑實力說話!”
“接下來,會舉行一場測試,挑選出前一百名,由老夫親自指導。”
“當然,老夫的時間也有限。”
“因此,這一百人,也不是隨時隨地,都能受到老夫的指導。”
“所以,老夫在這里,再向諸位強調一下,老夫每日只會拿出六個時辰來,指導選出來的一百人。”
“對于時間的分配,便是前十名有兩個半時辰。”
“十一到三十名,將會有兩個時辰。”
“三十一到六十,會有一個時辰。”
“至于最后的四十名,則是只有半個時辰。”
“所以,在接下來的測試中,請大家務必全力以赴。”
“因為,這將關乎著,在未來的八個月里,你們會受到怎樣的指導,修為能有多大的進步!”
秦懷東向著臺下,烏泱泱的眾新人弟子朗聲說著,話語之中極具煽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