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開陽峰的立峰大典越來越近,大家都在忙著接待各方來客,警戒各處要地。
最近開陽峰來了這么多人,各處的警戒比起平時嚴密了許多,因此需要的人手也更多了些。
不過,這又關自己什么事,王朔走在青石小道上,拿著清靈葫蘆灌了一口酒,這輕輕閑閑的日子,自己過的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至于接待來客之類的事,反正有其他人在,還找不上自己,再說這些自己又做不來,也懶得去做,這種事要多無聊有多無聊。
現在自己的心情還是挺暢快的,畢竟第一次對戰術修,還勝的如此輕松,當真是心情舒暢。
對了,回到劍元宮,得抽空問問師父他老人家,看看應當如何對戰術修,有沒有什么一劍破萬法的辦法。
自己天生就是練劍的料,對于術法也學過一些簡單的,剛開始學的時候倒是覺得新奇,也是好好的學了一段日子。
但新奇勁也終究會過去,沒多久自己便對術法沒有多少興趣了。
不過雖然對術法沒什么興趣,可以后難免會碰到術修,所以還是得學學怎么對付他們。
邊想邊走,不消片刻便到了劍元宮門口,結果發現門口早有一個弟子在那候著:“見過六師兄,峰主命你立刻去開陽宮見他。”
孟師伯找自己?
王朔心中有些疑惑,不過既然是孟師伯喚自己,便也只得去了。
當下也不多言,喝著酒跟在這弟子的身后,徑直往著峰頂的開陽宮而去。
孟懷安的居所離后山有些距離,在峰頂的開陽宮后院內,二人一路往上走,過了好一會才到峰頂。
到了這里,云霧漸濃,二人處在當中,身影若隱若現,真不愧是峰主待的地方,此處的天地靈氣比起劍元宮還要濃郁上幾分。
二人又往前走,行了一段時間,前方的云霧當中漸漸的出現了飛檐墻壁,再走的進了些,發現了一處大門,上書開陽宮三個大字。
二人在白云環繞當中,緩步進了大門,繞過幾處殿宇,又走了一會,便到了一處閣樓前。
這閣樓上書四個大字,上書“清微淡遠閣”,孟懷安向來清雅微妙,淡泊深遠,這閣樓名字倒是取的較是相配。
整個開陽峰也在他的帶領下,不說是蒸蒸日上,但還算是一片平和。
二人到了閣樓門口,那弟子停了下來,向著王朔弓身行了一禮,隨后右手手掌并攏,向前一伸,示意他進去。
王朔點點頭,也不客氣,推開門抬腳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進了閣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屏風,屏風后依稀可見幾道人影,王朔剛欲開口,便聽孟懷安的聲音傳來。
“不用客套了,直接過來罷。”聽得孟懷安如此說,王朔便不客氣了,徑直繞過屏風,往里走去。
王朔剛從屏風后走出,只見前方的孟懷安正背對著自己,站在左側的窗戶前,看著窗外的云卷云舒。
在他身后的桌子下方有著兩排座椅,此時正坐著張鵬和蘇澈二人。
看到這二人,王朔心中暗自嘀咕,看來孟師伯不僅喚了自己,連這二人都喚了來,也不知有什么事情。
不過也來不及他多想,那背對著自己,給他一種高深莫測之感的孟懷安已經轉過了身子。
孟懷安一回頭,看王朔右手拿著清靈葫蘆,不由的笑罵了一聲:“好你個膽大包天的王朔,來了我這里還如此這般模樣,要不要老夫陪你喝幾杯啊。”
張鵬二人聞言,也看向了王朔,見他手里拿著清靈葫蘆,心中暗道,這六師弟當真是不修邊幅,在師父面前也敢如此行徑。
王朔聞言,也是不由的一陣尷尬,頭部微微下垂,左手摸了摸鼻子。
平日里自己在其他人面前懶散慣了,再加上師父也不怎么管他,便不在意這些。
當然,在柳師叔面前還是要注意一些的,不然少不了要挨訓的。
沒辦法,名門正派的弟子便是這樣,講究禮儀得體,再加上柳師叔向來嚴格,自己也有些怕。
倒是平日里和孟師伯沒怎么接觸過,心底也沒想起這茬,再加上方才得了一場大勝,便更給忘了個干凈。
這要是去見柳師叔,打死他也不敢忘了,現在到好,在孟師伯面前原形畢露了,著實有些尷尬。
于是敢忙將清靈葫蘆蓋上蓋子,收入儲物戒之中。
看著王朔手忙腳亂的樣子,孟懷安笑道:“無妨,就是逗弄你一二,老夫可不是你們柳師叔那般的古板之人。”
王朔聽得他如此說,心中也是不由吐槽開來。
我的孟師伯唉,你可是大佬呀,逗弄我這小輩干嘛,我很膽小的,您再這樣,我可要精神損失費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時,孟懷安繼續說道:“好了,人到齊了,便開始說正事吧,王朔你先坐下吧,這事還得從一百年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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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漸漸往西山落下,開陽宮內外的云霧被染得似一片紅霞。
峰頂之上一片寂靜,只有微風輕輕吹浮山間松林的聲音以及幾聲仙鶴的鳴叫。
此時在清微淡遠閣內,孟懷安依舊在向王朔三人說著一百年前的舊事。
而王朔,聽著聽著,便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聽懂了到底怎么回事。
這事確實要從一百多年前說起,那時候的第十一代親傳弟子,格局和如今頗為不同。
當時的峰主之位早已被一人視為囊中之物,其他的七名親傳弟子則都是升不起半點爭奪之心。
這人喚作霍鵬,乃是自己師祖的大弟子,自己名義上的師伯。
自己這位師伯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他的一身天賦在當時整個第十一代弟子當中實屬第一人。
不過他行事激進,人也有些偏激,所以最后,當時的第十代峰主便將峰主的位子傳給了孟懷安。
有趣的是,自己的師祖便是第十代的峰主,而孟懷安的師父在他入門不久后,便不幸隕落在一次大型通道現世的浩劫之中。
此后他便同師伯、師父、師姑三人一起在師祖門下修行,四人還一起參與了多起肅清妖魔的戰斗。
大禹修仙界也就是在這段日子里門人弟子出現了斷層,現在各個門派的師父都快兩百歲了,徒弟才二三十歲。
閑話扯回,盡管是一起朝夕相伴,甚至有了過命的感情,但終究還是比不過峰主之位的誘惑。
這霍鵬雖然天賦極高,但性格著實偏激,行事也非常大膽。
他早已將峰主之位視為囊中之物,再加上自己修為又是第十一代的第一人,自然不服孟懷安搶了自己的峰主之位。
于是,他在師祖閉關突破的一個夜里,悍然發動了叛變,而且為了清除異己,竟然還要斬殺了孟懷安和師弟風輕揚。
此時的他早已偏執,認為最親的人都靠不住,都想同他爭峰主之位,師祖和師姑也就是在這場叛亂里,為救自己師父和孟懷安而死。
所幸最后叛亂在其他六峰的幫助下被平息了,但那霍鵬也確實不是什么易與之輩,盡管叛亂失敗了,但他不僅沒有死,還逃了出去。
而他逃了出去之后,經北斗仙宗的情報機器探查,似乎是組建了自己的勢力,而且規模還挺大,不是什么小團體小打小鬧之類的。
而這一次呢,開陽峰舉行立峰的慶祝大典,此時有著諸多的賓客,正是魚龍混雜的時候,盡管盤查依舊極嚴,但還是被他給送進來了一些不軌之徒。
不過他送進來的這些個手下,在進來的三個時辰后,便被錢鴻昌給查了個干干凈凈,因此他的布局也被孟師伯給探知的一清二楚。
而孟師伯叫今日喚自己三人前來,便是打算在今夜把霍鵬的這些人給一舉殲滅。
當然以開陽峰的實力,要滅掉這些人簡直是輕而易舉,但長生期的修士有名有姓,關注的人太多,怕是會打草驚蛇,惹得他們狗急跳墻。
好在送進來的人也沒有長生期的修士,因此出手的最好人選便是蛻凡期的修士。
不過孟懷安的考慮是,要讓其他蛻凡期的修士去,還不如安排親傳弟子去,也可以讓弟子們歷練一番。
于是乎,自己三人便被安排上了。
也就是其他的五人實力弱了些,還參加不了現在這么高難度的歷練,不然現在就不是他們三人了。
孟懷安其它方面不說,對于親傳弟子,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