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幫助她抵擋的三人,甘露寺蜜璃也從剛才生死攸關的時刻晃回神來,直接奔向鬼舞辻無慘的側翼,甩起手中柔韌的日輪刀。
“雖然不知道剛才是怎么回事,但現在的蜜璃,也只有跟著大家一起上了!”
戀之呼吸·伍之型 “搖擺不定的戀情·亂爪!”
“很好!”
快速奔去的伊黑小芭內見到這種情況也不禁心頭一喜,隨著更多柱的加入,他們已經開始能進入鬼舞辻無慘的身旁。
接下來的戰斗,萬不可給鬼舞辻無慘一點松懈的機會。
時間在流逝,只要臨近日出,它便會毫不猶豫地放棄接下來的戰斗,無論對在場的眾人有多么的憤怒和不屑。
它都會,也只會,以保住自身性命為最優先的目標,立馬逃跑。
“你們以為,多幾個人,就能改變什么嗎?”鬼舞辻無慘的聲音,透出一種平靜到極點的可怕。
四周,十位柱連連踏步,各自手中繚繞著璀璨的刀芒,謹小慎微地從難以洞悉的攻擊縫隙中,接連前進。
所有人,都在奮力前行。
鬼舞辻無慘臉上的表情依舊,它沒有慌張,沒有憤怒,有的只是無盡的不屑與冷漠。
在它看來,多幾個所謂的柱,不過是在眼前多了幾只礙眼的蟲子罷了。
“好!能貼近!”
伊黑小芭內凝重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喜色,持續繃緊自己的身軀,時刻讓自己保持在巔峰狀態,
“只要,只要這么保持下去,一定能將無慘這家伙完全拖至天明!”
他的眼中滿是被擊打而出的,稍縱即逝的火花,滿是眾柱有著絢爛軌跡的呼吸法。
這些光芒蓋住了正中鬼舞辻無慘的身軀,蓋住了它那根本看不清軌跡的鞭笞。
在此刻,這是展示出眾人勝利的曙光。
并且這個曙光,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鬼舞辻無慘,正在一點一點的緩緩擴大。
“蟲子,終究是蟲子。”
就在下一個剎那,
瀧川凌的心臟驟然繃緊,驀然驟停,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眼中,竟出現了一片花白。
這是,超越了他所能跟上的速度。
“退退退退!!!”瀧川凌的臉色瞬間變換,即刻向周圍大聲喊道。
但他從反應過來,再到發出聲音,最后經過短距離傳到眾柱耳朵里的時候,鬼舞辻無慘的攻擊,已經鞭笞而下!
“好——快!!!”甚至已經來不及驚訝。
噗噗噗——!
血液,從身體上噴涌而出!
在場,除了擁有的瀧川凌與悲鳴嶼行冥外,所有人在同一時刻盡皆受擊。
在震驚與難以置信的表情中,剎那綻放出妖異的血色花朵。
手臂、大腿、肩膀、腰部,于同一時間,全部被命中!
毒素急速擴散,沿著傷口的血管使勁鉆入體力,向著心臟部位侵襲而去。
八位柱同時倒飛出去,后背狠狠拖拽在碎石之上,一道道血淋淋的刺痛刮傷深入皮膚,傳入大腦,更是一陣麻木。
疼痛與酸痛難耐至極!
甘露寺蜜璃瞪大了眼睛,躺在地上看著上空黯淡深邃的黑夜,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右臂肩膀處的傷口已經貼近了骨頭,劃出了痕跡。
她知道,只要在猶豫那么一點點,自己的右臂就會無可置疑的被卸下來,斷面比平靜的湖水還更加清晰。
“咯——可惡!!剛才,居然又提速了——”
不死川實彌咬緊了牙齒,身中數道傷口的他,不被切成碎片已是萬幸,現在數道毒素在他的傷口上蔓延,奇異地長出了畸變的肉瘤。
其余幾位柱的狀況依舊不容樂觀,他們大多撞在碎石堆上,顱內動蕩一片,增多的毒素更是蠶食著他們為數不多的生命。
斑紋在消耗他們的壽命,毒素則更進一步加速他們的死亡!
戰局,再度扭轉!
勝利的天平此時以壓倒性的優勢傾倒向了鬼舞辻無慘那方。
它重新將腿部的管鞭召回,看著正前方仍然在場,滿身是汗的瀧川凌與悲鳴嶼行冥兩人,頷首而立,滿目蕭然:
“鬼殺隊鬼殺隊,真不明白你們這些柱有什么難殺的。”
“十二鬼月不管是下弦,還是上弦,為什么一個個都這么沒用?被你們這些蟲子一般的實力給砍了脖子。”
鬼舞辻無慘低下頭,平淡的身軀失去高光,冰冷的豎瞳蔑視前方的兩人。
“或者說,廢物終究是廢物,到頭來還是得我親自出手。”
瀧川凌與悲鳴嶼行冥兩人站在一起,沒有說話,只是神情凝重地攥緊了手中的刀柄和精鋼鏈鎖。
“那邊是什么情況,你們是警官嗎?”
“不、不好意思!那邊是真的不能過去!”灶門炭治郎張開了雙手,與身旁‘隱’的隊員一同攔住了前方的人群。
“為什么!我有事情要去那邊處理,我還有訂的貨物在那邊!”
“不行!是真的不行!”
灶門炭治郎神色認真,鄭重的語氣讓前面的說話的人群一愣。
“你們又不是警察,憑什么攔著我們!”
有人高舉右手,大聲喊道,頓時人群激奮起來,
“對、對啊!你們又不是警察!憑什么!”
“那邊又沒有什么事情,你們憑什么攔著!”
“京都這條街從來就沒有封過!你們是什么人!再不讓開我們就報警了!”
“對!再不讓開我們就報警了!”
人們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不斷加大的音量也在打壓著眾人的神經。
但灶門炭治郎依舊不能退讓,他知道,只要眼前的這些人進入了鬼舞辻無慘攻擊的范圍,死亡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救的下來。
“炭治郎、炭治郎!”
聽到身后呼喚他的聲音,灶門炭治郎側過頭來,看著一臉慌張,手上撐著一只鎹鴉的村田。
從他的表情上,灶門炭治郎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問:
“村田先生,是師兄他們那邊——”
“對!”
村田連點頭,焦急地打斷了灶門炭治郎接下來的話,人群抗議的聲音仍舊大聲,使得他不得不提高了接下來的音量:
“炭治郎你快過去支援,柱們的戰斗都很艱難。”
“我沒什么實力,不能去參與那種程度的戰斗,但你不同,不要因為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浪費了寶貴的時間。”
“接下來,這里請交給我吧。”
“明白了,”灶門炭治郎也知道這時候猶豫不得馬上點了點頭,隨即向身旁的星野花綾說道,“師姐,我們必須去師兄那邊支援。”
“那好,那就快點走。”
星野花綾也沒有廢話,即刻喊道身旁的另外兩人,“伊之助,善逸,我們去鬼舞辻無慘那邊。”
“噢——!”嘴平伊之助立馬興奮起來,“早就想去了!真不知道和這些固執的家伙糾纏有什么意義!”
“唉,去吧去吧。”我妻善逸經過一番心里斗爭之后,還是答應了。
灶門炭治郎向著幾人點了點頭,道:
“嗯,事不宜遲,我們走!”
一處窄小巷子的屋頂處。
愈史郎將下方的珠世給拉了上來:
“請小心!珠世大人。”
珠世踏在了水泥澆筑的平整屋頂上,她環視了一眼燈光璀璨的四周,平靜而道:
“走吧,我們去無慘那邊。”
相比于珠世的平靜,愈史郎則焦急地說:
“珠世大人!您可以不用來的,這種事情交給我就行了!鬼舞辻那家伙很仇視您,見到您一定會沖上來的!”
聞言,珠世只是閉著眼睛搖了搖頭,緩聲說道:
“愈史郎,你把我在鬼舞辻心中的地位提高了太多,它那個男人,從來就沒有把我放在過眼里。”
“怎么會!珠世大人!鬼舞辻可是一直都在追殺您的!”愈史郎向前踏出一步,認真地說,“請您一定要小心,幫助那些柱的事情就由我和茶茶丸來做就行。”
珠世抬眼望了一眼黯淡無光的夜空:
“說是追殺,但其實它一直都沒有認真過。混在人群中千百年,只要它想,沒有什么東西得不到。”
“前陣子它也在派出人類幫助它尋找,雖然不知道我不知道結果如何,但由此可以看出,它還是會利用身邊可以利用的一切東西。”
珠世重新看向了面前背著背包的愈史郎。
“你沒看到它做,只是因為它不想,它不把那樣東西放在眼里。”
“它自視甚高,把自己看做一種與眾不同的全新生物,厭惡人類這種生物體,所以這么多年來,它都沒有控制政府。”
“鬼舞辻無慘想要的,就僅僅是完善自己的身體,使自己變成完美的、無瑕的生物體,成為永恒的存在。”
“可是!珠世大人!”
愈史郎還是想要說服珠世不要涉險,“您還是完全沒必要去那邊的戰場上啊,只要在后方安靜等待即可,我們會完成使命的!”
“不行,”
珠世搖頭拒絕了,“雖說我并沒有什么戰斗力,也許也會給你們添一些麻煩,但我還是想看一看,看著那個家伙死在我的面前,看著它千百年來的夙愿在我的面前粉碎。”
珠世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平靜,盡管言語中都透露出一種深深的仇恨。
“珠世大人!”
“我必須過去。”
“唉,好吧,”
愈史郎嘆了口氣,只得答應珠世,他沒辦法拒絕珠世的要求,“不過珠世大人在一旁觀望即刻,千萬不要讓鬼舞辻那家伙看見您。”
“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說話的時候,珠世接過了另一頭快速跑來的茶茶丸,屈身將它抱入懷中。
看到茶茶丸背上空置的幾個發射器,珠世輕輕撫摸著它的腦袋,低聲說道:
“好孩子,已經完成了么。”
“喵”
三色花貓茶茶丸享受著珠世的撫摸,閉著眼睛用腦袋蹭著珠世的柔和的掌心,舒適地叫出了聲。
隨即,珠世看向前方不遠處屋頂下的街道,神色忽然變得鄭重起來:
“走吧,接下來就到了見證它消亡的時刻。”
“是!”愈史郎立馬大聲應道。
步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是焦急的、急促的。
灶門炭治郎與星野花綾幾人已經看到了前方的一片廢墟,街道已經變得粉碎,數幢房屋也被切的粉碎。
更遠些的地方,那一幢幢房屋上數十條的猙獰巨口,彰示出鬼舞辻無慘那恐怖的實力。
窄小繁華的街道依然消失,有的只是大片大片廣闊的廢墟。
“居然能連著切割幾條街,這是,鬼舞辻無慘的血鬼術嗎?”
我妻善逸驚訝地問道,他并沒見過什么鬼舞辻無慘。
見過的上弦,也僅僅只有在花街里的墮姬而已。
“不,”灶門炭治郎說道,“那應該只是它的隨意一擊。”
“隨隨隨隨...隨意的一下!?”
我妻善逸有些害怕起來,不間斷地發出抽噎式的笑聲,似乎是有些不想過去,“哈哈哈哈那...那還真是厲害啊。”
與他正好相反,嘴平伊之助則是最興奮的那個:
“呼呼呼——!雖然之前已經見識過了那家伙的實力,但一想到要與那家伙的打起來,我的身體就止不住地亢奮啊!!”
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碎刃雙刀,手背上的青筋暴突,皮膚泛紅,顯然已經開始通過呼吸法預熱身體。
星野花綾沉默不言,她看向前方那處廢墟,撲通撲通劇烈跳動的心很是擔心心目中的那道身影。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昨天晚上,那個對她關心至極的笑容,以及那可以輕易完成,卻還沒有機會執行的簡單請求。
涼涼的夜風,滿天的繁星,一切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從那個一個夜晚開始,他的笑容就經常鼓勵著她。
她知道,他的訓練看似嚴厲,其實心軟至極。
除了他以外,再也沒有一人能在她的生命中占據如此重要地位。
如果這場戰斗結束的話 星野花綾抬起頭來,精致的臉龐上透出一股堅毅的神色。
她目視著前方不遠處的擋住視線的廢墟,與灶門炭治郎幾人一起,向上跳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