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寺數日之后,有不少武者疾馳而來。
“一刀派堂主,求見住持大師!”
“我是護劍山莊劍主,能否通融一下?”
“在下是太岳山。。。”
為首的武者,無一例外不是頂流大派的高層。
在金剛寺前,武僧們頭戴紅巾,手持長棍站成了一派。
僧官普慧斯斯文文,拒絕任何外人進入。
“不好意思,寺內正有事內查,任何人不能出入。諸位若是要等,可以到山邊金剛寺名下的客店居住。一切費用,都由我們金剛寺負責。”
他非常地客氣,不過這種客氣是一種拒絕。讓客人都到客店之中,一開始就是堅決地拒絕他們入內。
江南一刀派的堂主立刻放臉,轉身就走。離開的時候,方向并不是去普慧所說的客店。
“那告辭了,謝謝招待。”
另一個頂流門派太岳山的人,也轉身離開了。
只有護劍山莊的劍主,依然和和氣氣。
“普慧兄,能不能透露一點消息?過去在天京時,我可幫過你不少忙啊。”
普慧心里無奈,但還是不能透露。
“白劍主,恐怕我不能說太多。住持大師若是知道我跟你說的太多,甚至可能把我驅逐出寺!”
護劍山莊劍主表情僵硬,難道林無度已經被金剛寺控制住了?
他護劍山莊,一直都是堅定地站在江南一刀派以及一刀派交好的太子這邊。。。林無度雖然與一刀派、太子都結下了許多仇怨。但就算是敵人,也必須承認林無度是有很強的實力的。
有可能林無度用自身武技作交換,已經換取了金剛寺的保護。
這位劍主趕緊離開,到寺廟附近其它地方去打聽消息了。
周圍的武者,也早就散開去收買消息。但之前進廟的香客不是早就離開了,就是非富即貴的女眷,既說不太清楚,又不愿跟陌生男人搭話。
弄了半天眾說紛紜,什么說法都冒了出來。
而此時,金剛山金鐵峰上,有兩個人影走向了一刀石。
此刻,金剛寺內召集了所有僧人,金鐵峰上依然無僧人在。而一刀石被劈斷的消息,只是有幾個寺內僧官確認過。現在金剛寺全面封鎖,消息在寺里都沒有傳開。
那些蜂擁來打聽消息的武者,只顧在寺前后有人的地方轉悠,還沒有發現這個驚世之舉。
而一個身材高挑的素衣少女,卻和一個長須如雪的道人前來。一來到金剛山,就直奔到了被劈斷的一刀石前,似乎就是追蹤著林無度上山時的足跡而來。
第一眼看著兩人,甚至會覺得道人和少女是爺孫倆。
但實際上,道人對少女十分尊敬,如同仆人侍主。
“谷主,那么大的一塊天然無情巖,就算我們谷中也很少見。”
道人稱呼為谷主的這個少女,竟然就是真誓谷的第一人,筑基期的修士。
她名叫權雅,亭亭玉立的身子,身高幾乎跟許多男人平齊。就算穿著長裙,也難掩一雙比例完美的修長雙腿。但這位權谷主冷淡的表情,卻如同畫中佳人,可望不可及。
此刻,權雅入神地看著留在一刀石上的刀痕,如在看一位可怕的對手。冷如冰霜的眸子上方,柳眉微微起伏。
“難道這個林無度,真的是以武入道的修士嗎?”
道人又嘆了一口氣。
之前楊玄身死,他的銅劍也自行損毀,以防落入敵人之手。
真誓谷的人到天京城時,看見整座城都化為了平地,好不容易才找到楊玄銅劍的碎片。
不過楊玄死前,用一只紙鷹送回消息到谷內。
他說遭遇了另一個修真門派的修士,而且對方是個錦衣衛,站在朝廷那一邊。
這件事,立刻就在真誓谷內引起了轟動。
有不少如葉修一樣的年輕弟子,主動在谷主洞府外跪地請戰。
但是戰,還是保守,這全部由權雅這個谷主決定。她最后決定親自出山,探一探林無度的底細。
忽然間有個疑似武修的存在出世,也讓這個女谷主非常好奇。
權雅看了半天,終于微吐蘭氣,嚴肅地說了一句話。
“以我推測,這個林無度一定是個武修。非但是個武修,而且還知道我們跟著他。這個方形石頭,被他用仙術刀法斬斷,就是給我們的一個警告。此次揚州聚武會,他甚至有可能設下了陷阱,就等我們入套了。”
這幾句話,誤會百出。
但在權雅看來,林無度忽然獨自離京,忽然又來劈一刀石。難道可能是信馬由韁,一時興起嗎?
白須道人大驚失色。
“難道我們先人有誤?太炎皇室的武修之法,其實沒有失傳?難道我先人擾亂太炎皇室,其實是失敗了!?”
過去,太炎皇室曾經,是讓真誓谷都必須隱姓埋名的存在。
直到皇室因為無止境的內斗慢慢消耗,真誓谷才敢以輔助的名義出面,鼓動那些傲慢的宗室互相殘殺。
最后的結果,是宗室徹底斷絕了武修的方法,甚至連武圣都越來越少。
可如今林無度這個“武修”突然冒出,讓權雅、白須這些真誓谷的后人,一下陷入深深的懷疑之中。
“先人的努力當然是真的,但是既然現在冒出了一個武修,我們也只能承認了。”
權雅臉上雖然冷淡,但其實心里砰砰直跳。
過去真誓谷算計太炎皇室,是忌憚皇室中武修的存在。都是以謀士之名,利用他們的高傲,最后促使武修消失。
今日武修忽然又冒出來,簡直毫無征兆。背后有多大來路,簡直無法預測。
現在這種靈氣未開的年代,并沒有任何正常獲取天地靈氣的方法。不管是武修,還是正常修士,修煉都必須靠特殊方法來獲取靈氣。
好在真誓谷最大的優勢,就是隱蔽性。
至今尚無外人,知道真誓谷的位置在哪里。
不過權雅最擔心的,也是林無度背后有什么存在忽然出手,抓住真誓谷的人拷問出真誓谷所在。
“所以我們一切行事,都必須以謹慎為主。一切見機行事,我們繼續跟著他,看看他背后的人還能隱藏多久。”
權雅雖然這樣想,但也是銀牙緊咬,覺得有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