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遠此時獨坐在自己府中,焦灼地等待偽金皇宮里的消息。
他之前重金收買的那個宦官,通知他說洪臺吉今日就要召見他。所以他待在府上不敢亂動,生怕走出去會被人看見生疑。
要說證據,洪臺吉必然沒有范文遠參與的證據。
但范文遠的嫌疑,也是一刻都沒減少過。他時刻擔驚受怕,以至于不敢出門,只是派人把林無度監視的死死的。
林無度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讓洪亨九被老虎咬死。
這讓范文遠心驚膽戰,想起了跟著林無度的那一只橘貓。
現在沒有萬全準備,他也不敢對林無度動手收尾,只能拖了好幾天。
“范大人!”
范文遠手下的一個武者闖了進來,身上是帶著消息的。
“怎么,有宮里的消息嗎!?“范文遠驚得噴出一口茶水。
那位武者猶豫片刻,才小聲耳語告訴他。
“有魔教的人去了林無度的藏身處,現在林無度已經不見了!”
“什么!”范文遠大驚失色,“快!快派人出去,查那些魔教的人,林無度一定是跟著他們走了!”
魔教忽然間與林無度接觸,而后林無度不見了。在范文遠看來,必然是跟著魔教走了。
“難道,魔教已經背叛洪臺吉了?”
范文遠越想越緊張,他立刻揮手,派出了手下絕大部分武者。
“找!你們這幫懶貨!都給我出去找,一定要把林無度的下落找到!”
一陣大罵之后,范文遠除了幾個貼身心腹,基本上派出了所有護衛。
府中空空蕩蕩,仆人們躲在廊角里不敢出來,都怕撞上范文遠的怒火。
“范大人,是不是在找我啊?”
林無度不祥的聲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房間里。
“猖狂!還不現身!”
范文遠身邊的武者當即持起兵器,四散在范文遠身邊警戒。
然而,一把長刀從背后伸來,搭在了范文遠的脖子上。
等到所有武者在驚訝中轉身時,看見的是幽靈般出現的林無度,已經把刀搭在了范文遠脖子上。
甚至還有寅將軍這個虬鬃大漢也拿著一把戒刀,威風凜凜的站在林無度身旁。
武者們衣背濕透,寒意徹骨,都根本想不到林無度是怎么突然出現的。
前一秒,范文遠背后可是什么都沒有啊!
林無度笑了起來:“范大人,還不讓你的人退下?你是不想要腦袋了?”
范文遠早就嚇得不敢動彈,他知道林無度這種武者,在這種距離下殺他易如反掌。
只要一個“不”字,他的腦袋就會在地上打滾。
“你們要害死我嗎!還不滾出去!”
范文遠一臉要哭的表情,大聲呵斥著護衛武者。
武者們束手無策,只得趕緊跳出了房間。
林無度潛入房間,用的是隱形的道術,所以才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他扭動手腕,讓刀刃貼得跟范文遠更近了一點。
“林大人,有話好好說啊!”
范文遠雙手合十,卑微地懇求了起來。
林無度和寅將軍念動法訣,用隱身術藏住了身形,從房間里的消失了。
不過范文遠依然能聽見他的聲音,也依然能感覺到貼在脖子上的刀鋒。
“起來,我會一直跟著你。你最好慢一點,不然我可能會失手把你砍了。”
這一切就像夢魘,林無度就像個惡魔。
范文遠緩緩站了起來:“林大人,我知道你們想要離開天眷城。只要我在這里,一定能讓你們無事離開!”
“誰說我要走了。。。找一輛馬車,給我進宮去!”
林無度說出了今天最恐怖的故事。
范文遠驚駭之中,又很是不解。
林無度要進宮?那里可是有真誓谷的楊玄坐鎮啊!
不管他再怎么妖孽,又豈是真誓谷修士的對手?除非,林無度進宮是為了投靠洪臺吉。
可如果這樣,何必劫持自己?
范文遠試探著問道:“若非林大人想改換枝頭?那小人也能為林大人美言幾句。。。”
“閉嘴,除非你不想要腦袋了。。。給我找車。”
林無度言簡意賅。
在外面緊張兮兮守候的武者,很快就看見范文遠以極其僵硬的姿勢走了出來。
而他的背后沒有任何人,林無度和寅將軍都不見蹤影。
“大人?你沒事吧!那兩個惡賊嗎!”
武者們急切地詢問。
“閉嘴!然后都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迎接他們的,卻是范文遠的呵斥。
這讓武者摸不著頭腦,剛剛范文遠莫名就被劫持,結果現在又莫名地沒事了。
就算最心腹的武者,都想不明白這是哪出。
范文遠不帶任何武者,就找來一輛馬車進宮。
林無度和寅將軍用隱形術跟著登上馬車,刀時刻都不離開范文遠的脖子。
車夫不清楚情況,只顧埋頭駕車。
范文遠作為洪臺吉的老臣,也是有一些特權的。其中一項,就是隨時都可以進宮面圣。
當他的馬車經過宮門時,并沒有受到洪臺吉直屬的兩旗士兵盤查。范文遠只是露了一個臉,而外面的人也看不見用道術隱蔽自身的林無度。
韃子皇宮仿造太炎皇宮禁城建造,卻沒有任何道術禁制,只是普通的宮殿。
“林大人,我已經帶你們進來了,行行好放我走吧!“
范文遠離開馬車,到了一處無人的回廊時,又一次求饒了起來。
“我其實是個好人,那些被抓來的太炎人,我一直都在幫他們。”
他知道洪臺吉已經接到自己進宮的消息,若是再往前,就沒有回頭路了。
林無度緩緩答道:“放你走?可以。”
范文遠一時恍惚,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當真如此!?林大人真是活菩薩。。。。。。”
林無度將刀一橫,直接切斷了范文遠的脖子。
這個出賣同胞,厚顏無恥投靠韃子的小人,就這樣身首分離。
“當然,是先放你的腦袋走。”
林無度一腳踢開范文遠的頭顱,冷冷地說道。
隨后,他抬頭望向了寅將軍。
“前面,就是韃子的皇帝了,你轉備好了嗎?”
“那是當然。”
寅將軍口呼一口煙氣,青煙在他手中變成了一幅畫卷。
“對付那個修士,就靠師父給我點化的這幅畫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