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庚帶著寒食訣,親自將秘訣教給了屯墾營里的識字者。
雖然這門功法并不是很復雜,但教授起來也并不是很順利,花了整整一天時間,這些人才大致明白了一些,
但大多數賤民和奴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極度不自信,總覺得修煉是貴人的事,
最終武庚干脆給他們下命令,不修煉沒飯吃,這些人才開始不情不愿地修煉了起來。
武庚的心情愈發地焦急了起來,時間還是不夠用。
仙人已經出招,黃金雨已經下了一個多星期,惡果已經漸漸地顯現,許多人撿到黃金,一夜暴富,
但更多的人則生出了懷疑,部分商人在交易的時候,已經不收黃金了,
當然這只是少數,目前來說許多人都沉浸在一夜暴富的美夢當中,醉生夢死,
最近連搶劫殺人,打架斗毆之類的事件都變多了。
武庚雖然做出了應對,但心中依舊焦急,心情很不爽。
“陛下,尤統領求見。”
“讓他進來…”
沒一會兒,尤渾就滿臉笑容地跑進來了。
“出什么事了?這么高興?!”
尤渾笑道:“陛下,我想到了一個計謀,可以變危機為機遇…”
武庚忍不住笑了,恰如上帝聽到人類思考,就忍不住發笑一般:“不得了啊不得了,你竟然也有妙計?”
“陛下你別小看我,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是一個大聰明。”
“…”武庚忍不住樂了:“少廢話,說出你的計策。”
“陛下,現在天上天天在下黃金,外面有許多人都在傳,這是您澤陂蒼生,感動了上天,所以上天降下黃金,以資獎勵…這不是胡說八道嘛…”
武庚感覺尤渾最近有些飄了呢,說話怎么這么不講究呢。
“呵呵呵呵,陛下,我不是說你沒有功德,我是說,我知道你是什么貨色,但外人不知道啊!”
武庚盯著他沒說話,他暗暗決定,這家伙若是不說個一二三出來,他就…揍他一頓!
“陛下你怎么還是不明白呢,天上下的可是黃金啊,你說外地人聽到這個事,會不會覺得朝歌遍地黃金?他們會不會瘋了一樣涌入朝歌?陛下你今天偷襲這個,明天算計那個,不就是為了能有更多的人口嗎?我們要是放出謠言,說這里遍地黃金…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坐在家里等著,就有無數的奴人、賤民,甚至是良民、貴人都有可能跑進來…陛下你沒事吧!”
武庚呆住了。
這不合理。
心說我才是大聰明呀,一直都是我負責裝逼,他們負責喊666的呀,
怎么今天倒過來了呢。
他忍不住圍著尤渾繞了一圈!
“陛下,你干嘛這么看我,怪瘆得慌的。”
武庚嘆了一口氣道:“有的時候,我還真有些懷疑,留下你這么個奸臣到底是對是錯…”
“這…”
他重重地拍了拍尤渾的肩膀,道:“但是現在,我終于確信,我果然是神一樣的男人,我怎么可能犯錯呢…”
尤渾感覺很受傷,這時候不是應該夸我嗎?
怎么變成夸你自己了?
臭不要臉!
武庚已經陷入了興奮癲狂的狀態中,隨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印信扔在了尤渾的腳下,大聲地道:“你去找麻姑、找馮習,找殷破敗等人,找一些喜歡吹牛的,喜歡滿嘴跑風車的人,你自己家中的門客也不要放過,組建一個由1200個人組成的…嗯,我想一想,就叫懸河衛…”
尤渾眼前一亮:“陛下的意思是,希望懸河衛如同大江大河滔滔不絕,不停滴地流傾瀉,不可阻擋…是不是很厲害?”
“不,我的意思是你們要像大河一樣滔滔不絕地吹牛,把所有人都唬住,將人源源不斷地忽悠到朝歌來…”
就在尤渾到處物色人手,準備大干一場的時候,
第一批關外糧食終于來到了西方的汜水關外。
“東家可真是太聰明了,我敢肯定四方的所有糧商當中,速度最快的就是東家了…”
韓富貴坐在轎子上,含蓄地笑著:“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也不過是沾了些祖上的光而已…誰讓我在西岐還有些關系呢。”
如今天下四方,亂象初顯,
南鄂在與東魯的戰爭中損失慘重,東魯也好不到哪里去,北崇被武庚坑了不少糧食,境內糧食非常緊張,
算來算去,這些年就西岐一直風調雨順,年年大豐收,
在這樣的背景下,西岐對糧食的管制就略顯寬松,
韓富貴又是以金錢開道,自然是一切順利。
很快這一行人就來到了汜水關的大門前,韓富貴開始緊張了起來。
要知道行商的最怕當官的,哪怕是升斗小吏也讓人害怕,畢竟刀子總是比錢更鋒利,
而在汜水關這種地方,他最怕的就是城門官,
雖然說這次他帶了購糧契書,但誰知道對方認不認呢。
“你們從哪里來的?車里鼓鼓囊囊的都是什么?還不趕快打開我看看…”
韓富貴連忙從轎子上滾了下來,來到城門官面前,當場就遞了兩片金葉子過去。
“哈哈哈,這位官爺好,在下韓富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城門官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語氣也終于沒有那么生硬了:“嗯,說說吧,你們是干嘛的?”
韓富貴滿臉賠笑地道:“在下是奉王命出關購賣糧食的…軍爺你看…”
城門官神色一變:“買糧食的?憑證呢?我看看…”
韓富貴連忙將契書遞了上去,
城門官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艸,晦氣!”
韓富貴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要遭,難道要大出血了嗎?
城門官沒理他,而是對著身邊的小卒道:“去請馮大人過來…把你的錢拿好,我可不敢拿你的錢…”
韓富貴連忙接住了兩片金葉子,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的。
很快,一個年輕的佳公子一路狂奔到了城門口,到了就大喊道:“有糧食來了嗎?在哪里,在哪里?”
城門官點頭哈腰地道:“馮大人,這邊,這個是韓富貴,帶著糧食和契書…錯不了…”
馮勝冷冷地看了城門官一眼:“既然已經驗明了正身,為何不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