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對東伯侯,哦不,右伯侯姜恒楚的看法有了一些變化,他的聲望一下子降低了許多,
不過鄂方的順豐仗也就到此為止了,因為再往前就是蒲城了,蒲城比前面七座城都要大,而且城墻更高更厚,關鍵此城城主名為姜恒兆,與姜恒楚乃是遠方堂兄弟的關系。
因此雖然東魯覺得鄂方不可能打過來,但還是及時在此地屯駐了兩萬大軍。
當然鄂方一開始是不知道這些的,可來的城下之后,軍師張一鳴往上看了一眼,就發現此城氣勢巍峨,沒法輕易拿下。
“主公,此城氣勢巍峨,恐怕很難拿下。”
鄂順覺得很遺憾,因為他覺得這座城非常的優秀,
東岸這邊前面打下來的這些都是小城,如果東魯大軍反攻,這七座城沒有一座是可以用來當基地的。
“軍師,這座城非常重要,我們必須要將其拿下,要不然我們根本無法在東岸立足。”
張一鳴想了想,用力地點了點頭:“臣明白,那就準備強攻吧。”
城墻上,姜恒兆看著城下的七萬大軍,眼皮子不可遏制地直跳。
“大將軍,我們能抵擋多久?”
他身邊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身穿鎧甲,威風凜凜:“鄂方真正核心的精銳,只有中軍的一萬左右,其他六萬都是奴隸兵,不過這些奴兵也分兩種,其中四萬左右是鄂方其他鎮集結而來的奴卒,剩下兩萬則是由降兵構成…如果我們能說反這兩萬人,說不定能打勝仗…可惜,可能性不大…”
姜恒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能性不大你說個錘子:“為什么這么說?”
“從實際戰力上來講,我們東魯軍的素質其實整體上是高于鄂方的,但自開戰以來,鄂方幾乎是長驅直入,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就沖到了西岸,現在又一下子沖到了這面…他們軍中恐怕有妖人存在,所以我們如果搞陰謀詭計,恐怕是很難瞞過對方的眼睛的。”
姜恒兆臉色很難看:“也就是說只能死守了?”
“是的,只能死守了!”
姜恒兆神色一片冷峻,不過他沒有任何的退意:“大將軍,我們沒有任何退路了…這一戰,我們就算是死,也要守住這座城,要不然東魯就危險了…
而且你放心好了,我已經飛鴿傳書給東伯侯了,我相信他一定能及時馳援此處的!”
大將軍鄒勁狠狠地點點頭,
其他一應官員也是眾志成城,滿臉的決絕,
姜恒兆朝前走了幾步,站在了城樓的邊緣上,大聲地喊道:“蒲城侯姜恒兆在此,南伯侯鄂順那個逆賊人在何處,讓他出來見我!”
很快,對面營中就走出兩騎來,馬上的兩人都是一臉的帥氣。
這些日子鄂順經歷了許多戰陣,而且沒戰皆勝,因此早已沒了當日起事時憂郁卑微,反而是意氣風發、揮斥方遒:“鄂順在此,冢中枯骨有何話說?!”
姜恒兆大怒:“無恥小兒,你爹與我東魯本就是盟友關系,因此在鄂崇禹死后,你們鄂方實力銳減,我們也沒有任何冒犯鄂方的行為…
你卻絲毫不顧盟友之誼,背后捅刀,難道你就不怕遭到天譴嗎?”
“哈哈哈哈哈哈!”鄂順哈哈大笑起來,語氣中的憤怒仿佛要溢出來了:“東伯侯姜恒楚無恥之尤,為利益陰謀害死我父,我是來復仇的…”
雖然鄂順的檄文上已經寫過了,可聽到鄂順講出來,姜恒兆依舊覺得可笑。
“乃父是被武庚所殺,你反武庚,反而攻打東魯,你瘋了不成?”
“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家父與武庚無冤無仇,與武庚作對都是為了給東魯張目,可姜恒楚卻在關鍵時刻出賣了我父,我父死得凄慘,他自己卻從東伯侯進為右伯侯,如此賣友求榮、毫無廉恥之輩,我必殺之…”
雙方繼續對罵著,但越是往后,他們的對話就越是無趣,
無非一方覺得無辜受欺,
一方覺得自己是來復仇的,
反正都是自說自話,殺意暗藏,甚至到了后來,雙方干脆都不辯解,只是單純地問候對方的女性親屬和先祖了。
蒲城內外一下子洋溢在了祖安一樣的氣氛當中。
鄂順被問候得火起,當下拔出刀來,大聲地吼道:“首殺入城者,賞千金,封千戶…城破之后,三日不封刀…殺呀!”
話音剛落,鄂方這邊當場就有一個兩千人的方陣動了起來,大吼大叫地沖向了蒲城。
蒲城這邊連忙放箭阻攔,但對方很快就沖到了城下。
守軍一看對方沖得這么快,連忙將一早就準備好的石頭和燙水倒了下去,結果鄂方的士兵似乎早有所料,竟然齊刷刷地后退,石頭和湯汁全都在瞬間落空了。
鄂方的士兵當場全部跑回到了營中,一路上各種冷嘲熱諷,讓城墻上的士氣又下降了好大一截。
城墻上的許多軍官被氣得頭頂生煙:“大將軍,我們殺出去吧,實在是欺人太甚。”
“不行,這是敵人的激將之計,千萬不能上當。”
其實鄂順這邊的氣氛并沒有守軍想象的那么輕松愉快。
“軍師,對方守衛非常的森嚴…你能否用道書助陣?”
張一鳴搖搖頭,道:“陛下,這恐怕不妥,你要知道氣運有削減道書威力的作用,如今蒲城氣運尚在,道術用處有限…”
其實張一鳴撒謊了,如果強行用道術,成功率還是挺高的,
只是他不愿意承擔反噬罷了。
“那軍師還有別的辦法嗎?”
“當然有!”
一直到天黑,鄂方都沒有再次發動攻擊,
但到了二更十分,鄂方就有了動靜,守軍自然是戒備森嚴,卻發現鄂方這邊根本沒有發動攻擊,而是在運土。
鄂方忙活了一夜,天亮的時候,守軍驚恐地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三座比城墻還要高的土臺,他們本來是站在城樓上,居高臨下,現在反而處在了下風。
姜恒兆簡直快要瘋了:“這怎么可能…這不合理,完全不合理呀。”
大將軍鄒勁苦笑道:“恐怕是那妖人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