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傳言算是畫風比較正常的了,其他的就是群魔亂舞了,
有走驚悚畫風,以八百奴人的死相為賣點的,比如用鉛汞灌入人體,造出永不腐爛的仙童,
比如八百人當中大部分人是被活埋的,
有從烏順的私生活入手的,說他有三十個女人,每天換一個女人的,
還有直接胡編亂造的,說他英勇過人的有,說他御女三千的有,甚至還有說他曾經跟昊天上帝稱兄道弟的…
簡直離譜!
但無論如何,烏順算是出名了,連帶著他違反廢殉令,殺八百奴人的事跡也傳遍了四方。
就連10號屯墾營的秦毅也聽說了這個傳言。
他是在一邊吃飯,一邊與與眾人共同學習的時候聽到這個傳言的。
聽到這個傳言的瞬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或者說,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不好了!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惡的人,真希望陛下把他殺掉。”
“陛下會殺嗎?”
“應該會吧!”
“難說,就算是陛下愿意,那些王族也不一定愿意呢。”
“那怎么辦?”
“再等等吧…”
“今天的課就講到這里吧…”
眾人眼中滿是迷惘,整件事就如同一塊巨石,沉沉地壓在眾人的心頭,
手里的窩窩頭一下子就不香了,
說話的興致一下子沒了!
就在各種負能量彌漫整個屯墾營,眾人連干活都沒勁的時候,武庚這邊也不怎么安生。
“陛下,今天的奏表來了!”
來的是馮習!
武庚道:“有關于烏順的奏章嗎?”
“有的!”
馮習從最下面抽出一張紙來,整張紙是由格子組成的,從左到右一共四格,每一格由蠅頭小字分別寫著上奏人的姓名,所奏之事和執事大臣的處理意見,最后一格空著,本來是該由武庚來簽批的,但他比較懶,一般都是由馮習統一處理。
這是武庚最近才搞的公文改革,一開始并不是很順利,慢慢地培養出了好幾個筆桿子,這件事才上了正軌。
以前的奏章,武庚要一張一張自己看,簡直要累死,
現在則由馮習帶領秘書處先閱讀一遍,然后將奏折的內容提煉出來寫在表格上,一目了然,讀起來也快,處理起來更簡單,就連比干也是驚為天人。
這章奏表上記錄的奏章,無一例外都是關于烏順的。
他拿起來撇了一眼,驚訝地發現十二封奏章當中,竟然有七封是要求嚴懲烏順的,
不過如果仔細想想,也不算意外,畢竟這家伙干的事情確實不地道,
而且細度之下,就會發現大多數人要么只是喊著嚴懲,卻沒說具體措施,要么就是手段有些不痛不癢,
最典型的是商容,他認為應該將烏順的爵位降下來,至少降為子爵,收回領地。
其實對于王族來說,這個懲罰已經很重了,
但武庚覺得遠遠不夠。
一想到自己跟這種人渣同宗同族,在同一片天地間共同呼吸,他就渾身不得勁。
“就這些嗎?”
“倒是還有一篇,因為來得突然,還沒有謄到奏表上,本來是想明天報給陛下的!”
“給我!”
馮習連忙跑出去,沒過多久手上就多了一本奏折。
武庚快速遞瀏覽了一遍,緊皺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了,
因為這封奏折痛斥了烏順,而且要求武庚將他五馬分尸…
這就很合武庚的胃口!
“這個吳安伯是誰?”
“吳安伯乃是蜀地附近的一個內服諸侯,與烏順的關系比較近,他們的高祖都是武乙陛下…他們的曾祖乃是親兄弟,一向關系就不是很好,所以當時武乙陛下不得不將他們封得遠遠的,但這種風氣一直延續了下來,一直到現在…”
“你好像很了解吳安伯的情況啊。”
馮習低頭道:“最近朝歌關于烏侯的傳言很多,微臣便調查了一番。”
馮習還是很有才的!
武庚點點頭,心中開始認真考慮了起來。
毫無疑問,吳安伯是要重賞的。
這個關鍵時刻,內服諸侯的支持非常的重要,
無論吳安伯安了什么心,實際上他已經用行動來支持了武庚的政令,而且是全力以赴地支持,
就算他本意不是這個,
也要把這個弄成他的本意!
“你把其他奏表放在桌上,我給你兩個任務,第一是把這個奏折抄錄幾分,發給幾位在家的輔政大臣,請他們閱覽;第二個是你親自去見見這個吳安伯,告訴他加大力度,如果他表現好,我就把高祖武乙的靈位給他…”
“微臣馬上就去找吳安伯。”
說完他將其他奏表放下,風風火火地走了。
烏城!
奴斗場!
兩個奴人各自拿著一根削尖的木棍,互相捉對廝殺著。
烏城的貴人們坐在高臺上,一邊看著兩個奴人畏畏縮縮地互戳,一邊享受著美酒美食還有美人的服侍,非常的愜意。
新上任的烏侯——烏順就在這些貴人當中,
他躺在五個并排坐著的,美人的膝蓋上,滿臉的不爽。
“該死,這些奴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這么重要的場合,他們竟然一點都不賣力,真是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主公,我上次就跟你說了,不要把好的奴人都殺來殉葬了…你看現在這個情況…”
烏順冷笑道:“你懂個攬子,我那時為了大義!我等天生貴人,死后豈能沒有人服侍?
武庚小兒,婦人之仁,為人怯弱,竟然要我等停止人殉…簡直放他娘的狗屁…我要是殺得太少,怎么顯示我的態度?!”
手下有些憂桑地道:“可殺得太多,現在連城防隊的人都捉襟見肘了。”
“你就是喜歡瞎操心,我特么可是成湯后人,天生貴胄,在這烏城當中,誰敢殺我?!”
他手下的幾個大臣面面相覷,都露出了憂心的表情,
這個烏順簡直目空一切,以后可怎么辦哦!
又有一個大臣湊過來,道:“主公,這里有個情況,我今天早上遇到一個從朝歌來的行商,說是你殺八百奴人殉葬之事,已經在朝歌傳開了…”
烏順雙眼放光地道:“哦,都怎么傳的?是不是很威風?!”
這大臣嘆了一口氣道:“微臣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帝庚知道此事,你繼任的事情會不會出現波折?!”
烏順冷笑道:“他算個錘子,他要是敢不給我封號,我大不了舉家投冀州殷郊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他正在慷慨陳詞,忽然間他身下的美人打了個虛恭!
吥地一聲,并不是特別響亮,但他還是聽得很清楚!
烏順大怒,跳起來一腳將美人踢出三米遠,尤不解恨,沖過去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臥槽尼瑪,當我不存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