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遠對于她這樣的誘惑,早就習以為常了。
琉輕輕將手中很細的女士香煙靠著墻皮擦了擦熄滅掉,隨后優雅的將這根香煙扔出,淡白色的香煙卷劃出一個美麗的拋物線,精準的掉進了歐羅巴的銀色垃圾桶里面,
“那我們在酒吧再見。”
她擺了擺手,遁入陰影之中,在安道遠視線中不見了蹤影。
出了工廠,安道遠能看見遠處城郊已經拉響了警笛聲。
也靜靜的開啟了隱跡,隨后與那些畫著藍白條紋的警局車輛擦身而過。
看著遠方因為車輛開來攜帶的氣流,而滑落的枯葉。
忽然想到曾經歐羅巴詩人海涅在《德國、一個冬天的童話》這首長詩中寫道的詩句:
(風把樹葉摘落,我走上德國的旅途。來到國境,強烈的心跳震撼著胸底。
它舒暢地衰落下去了。一位小小的琴女在歌詠,用真實的感情,和假的嗓音,但她的彈唱,卻使我非常動心。她歌唱著愛,和愛中的恨,歌唱著犧牲,歌唱著那天上的、更好的世界里的重逢。)
在無人的街道,他紳士般優雅的整理了帽檐,也拂去了偶然間落在他貝雷帽旁的落葉。
該繼續前進了。
或許,這些警局成員再去那一間工廠,除了那一座破舊的神像,以及巴洛克教堂遺失的寶石,便什么都不會剩下了。
雪在商業街享受著美食,看起來十分認真的樣子,但遠方飛來的幾十只蝙蝠也根本瞞不住她的感官,在幾百米的高空就已經被凝結的水氣凍成了冰塊。
然后掉在了不知道是誰家的花園或者垃圾堆里。
成為了開春的肥料。
安道遠順著街道就看見了特里爾的商場大樓,也就看見了她的身影,銀發少女帶著白色的帽檐,穿著法蘭西風格的優美衣裙,手里還拿著一包爆米花開心的吃著。
這是兩人約定好的碰面地點,所以自然也不會有什么 也就嘴角平靜的多了一絲微笑,向著特里爾城商場的出口位置走了過去。
少女自然看見他,所以臉上就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還跟他擺了擺手:“安道遠,你快點啊,拍賣會要開始了哦。”
“就在隔壁的豪華酒吧中,距離不遠,有了查爾斯安德魯爵士給的邀請函,我們去那里也自然沒有問題。”
這是安道遠一早就設想好的線路,也是幫助查爾斯安德魯先生修復占星塔的回報。
否則,就他們這樣的外鄉人,自然不可能沒有邀請就進入這種歐洲舊時代貴族的拍賣會議里。
這間酒吧,也正是剛才琉跟安道遠說到的,希望他能請一杯的地方。當然,這里的白酒、葡萄酒都是選擇歐羅巴各地的名貴酒莊,價格自然不菲。
“魯意斯摩拍賣公司的拍賣會,聽說這次會有些‘考古遺跡品’出現,所以,這才是你拜托我來這里的真正目的吧,安道遠,不。”
琉輕輕掩住嘴,在雪不滿的眼神里,她笑著附在他耳邊用沙啞卻又十分動人的聲音說道:“西德尼先生。”
整個拍賣禮堂顯得鎏光溢彩,無數外表光鮮亮麗的人帶著貴族的禮儀輕聲交談。
在大廳中,由潔白大理石精雕細琢的高大壁爐是最能夠吸引人眼球的焦點。雖然原始的木材取暖已經被現代化的產品代替,但是配上精美的爐火鉗,還有爐臺上極富藝術感染力的雕塑作品、大幅油畫,整個壁爐更像是一件精心設計的藝術佳作。
隨后她跟安道遠碰了一杯,引的銀發少女也碰了一杯,當然,她杯中的,是安道遠特意從調酒師那里取來的無度數檸檬起泡水。
他倒是不怕雪喝醉了,但萬一這位‘冰雪女王’小小的發一個脾氣,把整個特里爾城都重新回到幾十億年前地球冰封的模樣,也不是不可能。
“西德尼,你說,這里會不會拍賣美食。”
雪自然不會穿幫,畢竟他們倆人現在的模樣還是之前的偽裝,況且看上起‘思諾恩’小姐也有些樂在其中。
安道遠平靜的回答道:
“如果有藍鰭金槍魚或是深海的珍貴海鮮,或許能作為拍賣會中的間奏,這就像是西方古代的貴族總喜歡將自己捕獵的鹿或者獅子老虎頭顱作為掛件,將熊、狼的毛皮鋪在地上,作為裝點一般。”
“聽上去很粗鄙。”
銀發少女覺得這種行為一點也不像這些舊貴族標榜的那樣高貴,她剛才也一臉厭惡的拒絕了很位覺得自己很帥的歐羅巴貴族的邀約:
“我有男伴了,如果你在煩我,我就要用手里的酒潑你一身。”
當然,她也幫安道遠‘委婉’地拒絕了很多年輕少女的邀請,她認為這是‘思諾恩小姐’應該做的事情:
“你們這群家伙,建議回家照照鏡子,再出來”
小貓咪在這方面可是一點也不可愛,在外人看來,這位少女的行為與這里的酒會有些格格不入的粗魯。
就連安道遠都笑著跟她說道:“思諾恩小姐,你知道嗎?這么做可不淑女。”
而雪還沒有回答,而琉就只是靠在酒柜的陰影旁,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聽著雪與安道遠的交流,琉她就笑著搖了搖頭:
“這才是女人的天性,淑女什么的都是裝出來的,寶貝。”
煙煙羅姑娘帶著慵懶的氣息,偶爾參與兩句他們之間的對話,當然,她現在處于半陰影狀態,這里沒有超過第四階的超凡者,自然也就沒有人能發覺到。
“那些都是小事情哦,你就當沒看見就好,我現在還是那個十分淑女的思諾恩小姐。”
雪跟他眨了眨眼睛,顯得格外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