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酒壺是德利,現在專門用來倒日本清酒的酒器,簡單的說了一句‘謝謝’
原本這種壺是用來作為存放清酒、醬油、汁水的容器,后來,在17世紀的日本江戶時代,被用來當做倒酒用。
在清酒舍中,自然也不需要什么掩飾,她就把自己頭上貝雷帽摘了下來,漂亮的銀色長發如瀑般流淌而下。
雪舉起小酒杯輕輕嘗了一口清酒,精致如玉的小臉上就浮現出一絲淺紅色:“好喝。”
日本四季分明,在不同時節會推出一些應季的好酒。
比如春天,會推出賞櫻花時喝的“花見酒”,夏天會推出專門用來冷飲的“夏之酒”;秋天有適合搭配秋刀魚的“冷卸酒”等。在不同的季節去點相應的酒,搭配食物能喝出更美妙的味道。
安道遠看見雪可愛的動作,也就隨手端起這杯清酒,嘗了嘗那冬日寒霜混雜著秋日楓葉的滋味,確實有種冬日北國的感覺。
他作為一個冷靜理性的博學者,大多數時候其實是不會嘗試喝酒的,因為喝醉了,頭腦也就不清醒了。
但現在,安道遠也會適當的去嘗試些這些東西了,這個世界的事物,只要適度,就不會產生嚴重的沖突。
正如太田京香見到他的第一眼那般。
一個人的靈魂對其他人來說愈發有趣,他自己就愈發寂寞和孤獨。
深刻這種東西,不是人人都配擁有。
砰!砰!砰!
路邊忽然傳來了幾聲巨大的槍聲,在日本這樣平民大多是有在黑道里才有持槍證的一個國度,如此囂張的舉動確實引發了路人的騷亂。
大多數人沒有見過這種場景,有的人驚恐的尋找著掩體進行躲避。
夜闌本來和飄帶聊著關于這么都年家里發生的事情,她看見那是峭壁事物反應局的車輛,倒是冷笑了一聲。
她可是很記仇的,最近札幌里新出現了幾起殺人案,峭壁這群弱智就來找清酒舍的麻煩了。
“最好這一起槍聲,他們也當成是清酒舍做的,再來這里盤問一聲,那他們在這里的辦事處我看也可以拆了。”
三筱也覺得很煩,其實這些普世的超凡者愿意干什么,這些妖怪其實并不愿意管,因為科技的進步她們也能獲益。
但總是搞歧視,這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外面的槍聲大作,看起來已經出現槍戰了。
若不是今天有夜闌的雪祭壓軸演出,招財貓小姐三筱也不會特意跟峭壁的這些人去說一聲:“他們真是煩死了,有那么多尋跡手段不去用,沒事過來問問我們,我這么好脾氣的都快被他們惡心壞了,不就是第二島鏈的點燃星火嗎?我們又不會去竊取什么好處。”
安道遠本來想問出來,但他在思考這個問題的隱秘性和獲得答案的可能性。
還沒等他分析好加權。
飄帶就已經問了出來:“三筱,我之前就聽你們說什么點燃星火,具體是什么事情,能不能跟我講講,風信居的大家對于這些事情還是比較在行的。”
她在獲得了安道遠的首肯后,也就把之前風信居在海貝思帶來的尼伯龍根事件簡單的講了講。
但安道遠最后獲取尼伯龍根指環這件事情,她不知道,也就沒說 夜闌想了想,也沒什么好掩飾的:“美利堅的神將你們知道嗎?那是生物科技與進化者的巔峰,聽說他們要幫神將來進行天使化,那就是成為升華階的存在,需要巨大的科技源能,也就是依靠著隕星墜落的能量,量產升華階,俗稱‘地上天使’。”
三筱不屑的撇了撇嘴:
“地上天使這個名字聽起來就蠢,真正的天國之門至少要等到靈力潮汐上升三個檔次才可以達到,現在這不就是人造人嗎?美利堅人類從某些愛因斯坦羅森橋鏈接的星靈那邊獲得的科技,根本就是對于自然生命進階的褻瀆,不過我們也沒什么搗亂的想法。”
飄帶并不驚訝的回答道:京香,你說這個是不是“聽起來有點像我們之前看見過的,那個跨越世界轟擊邪神虛構體的準界炮。”
太田京香是個宅女神,但她不是科技宅,所以半懂不懂的比劃著:“大概都是能量裝置?”隨后她轉頭看向安道遠,一般這種事情,還是安道遠比較了解。
安道遠喝了一口酒,眼神清澈:“我對于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不會亂講,但夜闌小姐,你有思考過,這個‘地上天使’計劃,僅僅需要星火的能量就夠了?”
他回想起自己剛才在命運觀測預讀的畫面里看到的場景。
那是無數尸體堆成的王座。
體育館清酒吧窗外的雪,稀疏于冬日的清晨,濃密于黃昏時分。
由稀到密直到越來越大,越來越密。一會兒功夫就漫天皆白,萬物盡被白色掩蓋,就連那細細地的樹枝和窄窄的竹葉上也裹上了白雪,雪里天將晚,街市無買賣。
但落雪的路上因為突發的槍戰,而變得有些不同尋常。
夜闌第一次正視了關于安道遠,嬌柔的狐貍小姐本來對于男人就并不在意,在她眼里,人類男性和她搭話,哪怕是超凡者,幾乎也都是被那種源自內心欲望驅動的,哪怕像那些峭壁里的低級啟迪者,大多數眼神里都帶了些欲望。
但安道遠表現的卻完全不同,他表現平靜的這一句話就引起了夜闌的思考: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都是峭壁內部殺的?這簡直有些荒謬了,你不如說拉萊耶把他們都腐化了,這樣更真實些。”
安道遠微笑著繼續說著自己的思路:
“外面的槍戰明顯可以證明,如果不是故意為了給你們演的苦肉計,那就是峭壁札幌內部有了沖突,兩種思路都是我的猜測,或許第三種才是真相,那就是你們之前想的外部勢力。”
他對于強制機關的公信力一般都是保有基本懷疑的態度。
正當安道遠說完,街道外的槍聲也停止,峭壁反應隊伍無人傷亡,但還是不免有三四個路人倒在血泊中,隨后那些率先開槍的人也被打死了一兩個,剩下的就倉皇逃跑了。
手法看起來更像是本地的黑幫。
夜闌聽到安道遠這些話,忽然對于這些本來無關緊要的事情多了幾分興趣,她跟三筱說道:“去找幾只‘老鼠’查查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