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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于清晨,驟雪初霽,陽關正好

  這里的菜譜不多,但你想吃的都可以點,倒是讓安道遠有些感覺來到了‘深夜食堂’,這間店也是札幌少有特殊的風格和懷念的味道,也因此招來了不少的客人,大家喝著小酒,吃著自己鐘情的食物,卸下一天的疲憊,談論著遇到的趣事,或是獨自品味憂愁。

  夜闌看起來很滿意人工智能找到的這家店鋪:“三筱,你的智能西格瑪越來越人性化了。”

  三筱點了兩樣自己想吃的小魚干還有脆餅,就把菜單遞給了旁邊的太田姬小姐:“再智能也比不了三五二七啊,真想知道他到底是運作的。”

  安道遠坐在邊上,他對于吃這一項其實更多不是追求名貴的環境,而是一份真正能夠讓人用心品嘗的美食。

  正如古羅馬哲學家塞涅卡寫到的一般:一味追求食物精美是生活奢侈的標志,不愿再吃家常便飯是精神病癥的預兆。

  他覺得在這溫馨的環境中,或許要一碗熱騰騰地豬肉味增湯套餐,也是種不錯的享受。

  雪知道是夜闌買單,自然也不會說點太多。

  “沒事的,大家都是朋友,你們跟我沒必要客氣。”九條夜闌自然看貓咪少女很猶豫,正在為選擇哪一份甜點而抉擇,就直接跟服務員說了:“你好,菜單上的甜點各來兩份吧,我也很想嘗嘗。”

  就這樣,伴隨著居酒屋內那屋內在深夜特有的幽靜和食堂內的裊裊暖意間。

  旁邊一出出充滿人情味的故事被娓娓道來。

  在這溫暖的氛圍中,安道遠也就仿佛閑聊一般與她們說起關于在風信居時的故事,還談論了自己曾經在華夏上學的經歷。

  “你們當時的課業壓力很大嗎?”

  新谷詩音問起來,在這里大概也就只有她能接上兩句這個話題。

  “還好,我現在只記得在那時,坐在最后一排書桌上看村上春樹寫的《海邊的卡夫卡》。”

  他還記得自己當時翻到的一頁上時,窗外陽光正好灑落于這段文字之上:

  (“我十五歲的時候,也常想跑得遠遠的,跑去別的什么世界。”佐伯微笑著說,“跑去誰也夠不到的地方,沒有時光流動的地方。”“但世界上沒有那樣的場所。”“是啊。所以我就這么活著,活在這個事物不斷受損、心不斷飄移、時間不斷流逝的世界上。”)

  但現在,看著周圍的人,安道遠恍然間發覺,他或許已經找到了這個世界能讓人安心的地方了,但此刻說出來,卻顯得有些矯情了。

  安道遠是一位平靜而又灑脫的學者,他只是回想起往日的經歷,然后略微傾斜手中的酒杯,將札幌居酒屋中的生啤倒進杯中,輕輕小酌了一口,卻沒有說之后的這些內心感受。

  居酒屋是日本的味覺圖騰,味道是尋常味,但比起普通食肆或酒吧,居酒屋又是獨屬于深夜的溫馨時光,自然提供的大多也都是些度數不高的啤酒。

  日本的五大啤酒品牌是麒麟(Kirin)、朝日(Asahi)、札幌(Sapporo)、三得利(Suntory)、惠比壽(Yebisu),所以這件北海道的小居酒屋里自然也有札幌的啤酒。

  有些居酒屋往往會提供生啤,生啤就是華夏的扎啤,未經加熱殺菌的啤酒,營養成分會保留更多,但是保存時間比較短,因此也是最新鮮的,口感口味都會更好一些,所以也最受歡迎。

  況且這次只是送別聚會,自然大家就簡單地要了一罐木桶裝的生啤,淺嘗輒止,未嘗不是友人小聚時的興致所在。

  夜闌也說起自己曾經在拉普蘭的經歷,但說起拉普蘭大概這個名字會有些陌生了:“就是芬蘭,北歐五國之一,南臨芬蘭灣,西瀕波的尼亞灣。

  我還記得當時我去那里也是在冬季,就像今天一般,那時也快到圣誕節了,在當地,有人認為圣誕老人的家就在芬蘭境內的耳朵山。

  所以芬蘭當地電臺的一個廣播節目就宣稱,圣誕老人和兩萬頭馴鹿一起就住在芬蘭和蘇聯分界拉普蘭省的“耳朵山”上,正是因為有“耳朵”,圣誕老人才能在北極聽到世界上所有孩子的心聲,聽起來倒是很有童話色彩。”

  三筱叉起一只小魚干,不由得打趣夜闌說道:“我跟你們講,夜闌姐看起來很有御姐風,其實她很喜歡童話故事,是不是很有反差萌。”

  小飄帶也掩住嘴笑了笑:“你們說,我今年要在圣誕節許愿給夜闌姐找個男朋友怎么樣?”

  “贊同!”

  三筱舉起雙手表示支持:“橘姨跟我念叨這件事情,可是說了很久了。”

  夜闌聽得出來這倆妹妹在明嘲暗諷,不由得給她們兩個人的頭上一人敲了一下:“還敢編排我?你們倆真是膽子大了。”

  詩音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覺她們的氣氛可真好。

  而此刻雪與太田姬正在不斷的爭搶著桌上的甜品,反正都白嫖習慣了,能多吃一塊就多吃一塊。

  “當”,凌晨兩點鐘,墻上的鐘聲敲響了,安道遠望著窗外模糊的帶著些歐羅巴風格的鐘樓,,望著遠方的夜景,繁華卻又安靜的街市,在冰雪的覆蓋下,顯得很有北國的氣氛。

  這一夜就在居酒屋的閑聊與漫談中度過了。

  也確確實實忙碌了一天一夜,所以眾人最后還是去夜闌在札幌的一間別院中休息了半個上午。

  三筱看著外面太陽都升起的很高了,她才磨磨唧唧的從被窩里爬起來,準備去盥洗室洗漱一下,也因為安道遠在樓下住的緣故,她就沒有太顧慮,穿著睡衣就走到了樓道里。

  恰好碰見了也是剛剛起床的新谷詩音。

  詩音姑娘一邊可愛的揉著眼睛打了個小小地哈欠,一邊跟她打了一聲招呼:“早晨好啊,三筱小姐。”

  她手里拿著的是夜闌準備的一次性牙具。

  畢竟夜闌經常要滿世界亂跑,所以這些東西在屋子里也就準備了不少,現在正好招待客人也就用上了。

  此時窗外驟雪初霽,冬日里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顯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陽光的溫度卻好像被冰雪冷卻過似的,失了兩份溫度,這是獨屬于北境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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