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把這里作為北海道最佳觀星點的人不少,但如果想要接近生命科技占領的島嶼,就有些難度。
三筱自豪的說道:“關于這一點,我會開船,而且這里有一艘船除了我應該也沒人能開動,我開船過去,然后你們趁著星軌能量被收取的時候,潛入進去,潛入不行就強攻也行,畢竟札幌那邊的計劃一失敗,他們就明白有人入侵了。”
安道遠和他們一起修訂好了計劃,一旦流星雨中與眾不同的Earthgrazing流星滑落,無數流星群從地平線出現(有時甚至低于地平線),拖得長長的尾巴接近水平地滑過大氣層時。
就開始突進,畢竟,星火祭的最佳的觀看時間是前半夜至午夜、夜幕降臨至月亮升起這段時間。
“安道遠,東京下雪了。”
銀發少女坐在餐桌前吃著詩音烤好的小蛋糕,她對于這些事情并不擔心,所以還有閑心看東京都的天啟預報。
安道遠完成了計劃的制定,現在就等待著三天后的傍晚,星夜降臨了。
所以現在也并不緊張,對于他而言,沒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慌張的。
端起清茶喝了一口,隨后微笑跟雪說道:“如果當我們回到東京都時,那里還下著雪的話,即將來臨的這個圣誕節就將是白色的圣誕節了。”
此時,北海道的最北段,接壤著俄羅斯的海峽外,也已經飄起了雪。
羅伯特三五二七坐在特制的大凳子上。
這個機器大塊頭平常沒什么想做的事情,唯一的放松就是在酒吧喝兩杯動力十字。
但那種混合著西西里島鮮檸檬的汽油飲料,在這里并沒有。
它也就只能坐著發呆。
鮑勃打開露臺的門,隨手從上衣內襯的口袋里掏出了半盒雪茄:“大塊頭,來一根嘗嘗?”
三五二七無法理解為什么人類會想要嘗試這些煙絲燃燒的廢氣,所以就拒絕了:“我沒有類似肺部的結構,抽煙只會加重我的排氣管的負擔,我覺得沒有意義。”
鮑勃也不管他,其實類似的話,他已經勸過很多回了,所以現在也只是隨口問問:“那你幫我點個火吧,省的我再掏打火機了.”
三五二七就知道他下一句會說這個,這位大塊頭機器人從手指上打開一個微弱的火焰噴射器,幫他點著了雪茄。
“啊,真是享受啊。”
鮑勃吐出煙圈,隨后半瞇著眼睛看著遠方的已經算是北境的海岸線了。
“你還在回憶當初艾麗博士說過的話嗎?”
這個大胡子又從嘴里吐出一個煙圈,才緩緩的向三五二七詢問道。
他想起當初在北極圈冰洞里見到的那位天文學家留影,他們兩人也是最后見到艾麗博士的人。
畢竟她在留下那段影像時,就已經死了。
當初艾麗博士在冰洞的磁帶里說道:
因為我不能…我確實經歷過了。也許我不能證明它,甚至不能解釋發生的一切。但作為一個人類,我所擁有的經驗和感覺都告訴我這是真的!我得到了某種奇妙的啟示,有些東西永遠改變了我…我見識到的宇宙愿景無可否認地證明,人類是多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但同時又是何等的稀有和珍貴!這種愿景告訴我們,人類屬于某種比我們自身更偉大的東西,那就是,我們不是宇宙中孤獨的一員!我希望,我能夠與你們分享我的感覺。我希望,每個人,哪怕只有一刻鐘,能夠感受到那種敬畏、謙卑和希望。當然,那只是我的一種期望。
三五二七沒有否認,但它是個機械腦袋,并不能深刻的體會到艾麗那種燃燒了生命,終于見證了宇宙的真諦,這件事情有多么的寶貴。
“鮑勃,你不是說生命是寶貴的嗎?”
大個子合成的機械音也是甕聲甕氣的,但更多是屬于機械的理性。
鮑勃抽完了雪茄。
或許這根雪茄還剩下四分之一,但他直接就把它扔到了遠處,或許是遠方的礁石上,或許是更遠處將要冰結凍的海岸中。
“三五二七,人類也是復雜的,或許有時候,腦袋一熱,命就不要了。”
光頭的大胡子裂開嘴笑著,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本來就挺瘋狂的。
現在跟一個機器朋友討論人類的價值觀,就更瘋狂了。
不過現在,他倒是覺得這種瘋狂感很不錯。
兩人都沒有在意艾麗博士找到了什么,或許她在雪山里凍了太久,出現幻覺了,那卷磁帶被鮑勃賣還給了英國皇家研究院。
雖說本來艾麗博士也是英格蘭的頂尖天文學家,不過對于一個冒險者而言。
上門還東西,也是得收費的。
“三五二七,你看,遠處安小哥可真是一位人生贏家啊,不像我只有機器人陪著。”
鮑勃指了指遠方,燈塔旁的山崖礁石邊。
“你話語里我沒有分析出來羨慕的情緒。”
羅伯特的情感插件主要是分析用途。
鮑勃倒是絲毫不在意被它戳穿:“這是大叔的感嘆啊,感嘆!我一個大叔早就過了這種年紀了。”
“京香,你拉著風箏要跑的快一點,這樣風箏才能飛得起來啊。”
雪坐在礁石的平臺上給京香遠遠的呼喊著。
“我跑不動啊!”
遠處是安道遠拿著照相機正在拍照,拍的是海崖邊飛翔海鷗的照片。
當初從青森出發,到函館。
其實風信居的一行人對于還沒有真正在海邊游覽過。
尤其是如此純粹的冬日海岸線。
不過雪和太田京香看著海邊有老婆婆賣手工制作的風箏,也就挑了一個跟海鷗很相似的。
新谷詩音還帶了野餐的餐盒。
這群飛翔的海鷗也都是因為她而聚集在這里的,因為詩音姑娘把之前烤好的蛋糕撕成小塊,扔到遠處的空中。
那群白色的飛鳥就仿佛水中被投喂的金魚一般,聚集在了這里。
“你們不用著急的,我這里還有很多。”
詩音姑娘很溫柔,對于這些小動物的的親和力也很強,所以甚至有幾只海鷗飛到了她的手邊,從挑著食物,有時候還會把她的手心弄得很癢:
“真是一群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