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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倏忽若驚鴻

  新谷詩音也十分羨慕:“真是美好的畫面。”

  她現在成為了超凡者,但卻不知道在以后能不能經歷類似的場景了。

  雪還挺感興趣的:“我們過去看看吧。”

  距離近了,新谷詩音才感覺到,那邊有屬于妖靈的痕跡,還有屬于自己的幽影氣息。

  “是螢,昨晚的螢火蟲。”

  她站在遠處,看著遠處一間小教堂里,一對新人,螢和野上章史。

  沒想到,他們今天就舉辦了婚禮,或許是十幾年的朝夕相處,所以也早就有了默契。

  是一個規格非常小的婚禮。

  但這對于他們而言,就像安道遠說過的那般,這是締結了代表‘永恒’的契約。

  神父的身上帶著一些圣光的光輝,看起來和當初在尼伯龍根之歌秘境里的守夜人騎士杰克在力量形態方面,有些許不同。

  不過他顯然也是看得出這里的新人并不完全屬于人類。

  老神父并不介意。

  只要不影響他的信仰的事物,他都并不介意,反倒是能因為他們來到這里尋求主的賜福,而感到高興。

  安道遠站在遠處,他雖然是接受了這次的委托,但直到現在,風信居的手賬才給與他新章節的提示。

  沒等到他在周圍天青色微風里翻開手賬。

  就看見有一位身穿著黑白色袍子的非常突兀的人向這里跑了過來,他的眼里還帶了些不同尋常的狂熱與混亂:

  “上好的式神啊,沒想到竟然有上好的式神胚子,這次老師讓我下山,真是湊巧了。”

  太田京香聳了聳肩:

  “函館北歐羅巴教堂這里,陰陽師還敢來鬧事,真是不嫌事情大。”

  她對于這些陰陽師沒什么好印象,因為大多數都是些半吊子水平。

  有些人甚至連界限都無法勘破,卻天天想著的都是些歪門邪道,有的甚至祭拜邪神。

  日本地界,號稱八百萬神明,出些敗類太自然不過了。

  安道遠還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陰陽師,畢竟來日本半年,東京都里發生了不少事情,大概牧者信徒當初能夠混進東京都,應該有他們的“功勞”。

  或許東京都警署和這方面也有聯系,到時候回去可以著重觀察。

  這個世界的靈力潮汐在復蘇著,很多潛藏的力量也就慢慢浮出水面了。

  他聽見“式神”這兩個詞,就明白了這位穿著黑白色袍子的人準備做些什么,不由得說道:“還真是為了力量不擇手段啊,不陰不陽,這名字確實合適”

  黑白色袍子的陰陽師,沖著螢就沖了過來。

  老神父僅僅是個多些信仰靈光的信徒,對于這些超凡者之間的戰斗完全不熟悉,所以一巴掌就被扇翻在地上。

  雪點了點頭,她本來看到婚禮現場還挺羨慕的的,一副活潑可愛的模樣。

  現在卻仿佛換了一個樣子,也仿佛現在才是她的本源,貓咪少女話語里冷了下來:“殺了吧,看著惡心。”

  新谷詩音對于這些事情并沒有什么介意的,她早就不是那個柔弱的姑娘了,只是帶了些淺淺的笑意:

  “你忘了嗎?螢能顯性出來,還是依靠了我的力量。”

  昨天他就見到了類似的力量,但當時的他是崇敬的,現在卻不由得感覺自己是格外的弱小。

  神明,求求了,救救我吧。

  淡藍色的光在潔白的教堂里綻放開來,仿佛神明真的聽到了,并且賜予了回應。

  詩音在和凱萊爾精神鏈接之后,對于能量的掌控就產生了質的變化。

  無數藍色編織成一張網,將他一瞬間就拖出了教堂。

  在這里如果出現兇殺案,未免有些打擾附近的舉辦的婚禮。

  此時,這個剛剛下山的陰陽師,才發現了這里可能有他都無法差距的強者,甚至比他那個的師父還強的強者。

  可他沒時間后悔了。

  淡藍色的網沒有第一時間將他絞殺而是將他拖到了無人處,或許只是為了不讓那骯臟的血液沾染白凈的教堂罷了。

  詩音姑娘是一位很注重浪漫情節的女孩子。

  老神父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他已經認定了這是主的賜福。

  螢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章史:“你不怕嗎?”

  野上章史不是毛頭小子了,他也做過很久的小本生意了,或許頹廢的大叔形容他更合適些。

  但他這一次,不能后退:“我怕死,我也怕失去你。”

  野上章史拉起自己身旁的妻子:“我們還有一場婚禮沒有結束。”

  螢本來是沒有什么表情的,她只是個擁有微弱靈力的螢火蟲妖精罷了,現在卻多了些甜甜的笑容。

  老神父跪在地上祈禱了半天,才站了起來,手里捧起圣經,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此刻,這個神圣的儀式還需要繼續.

  老神父對螢說:“,你是否愿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螢看向自己身旁這位仿佛才在今天才刮了胡子男人,回答道:“我愿意.”

  神父又問野上章史:“你是否愿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章史看著身旁這位仿佛在歲月里沒有變化樣貌的愛人,回答道:“我愿意.”

  接下來,兩人開始交換戒指。

  但螢的身軀已經有些變得半透明了,她的手指纖細,戴上戒指的手指也漸漸仿佛水中的泡影般,快要消失了。

  螢火蟲的生命本來就是十分微弱的,詩音賦予的生命力量因為激發出來包裹了那個忽然冒出來的陰陽師,也快要消失了。

  或許就像赫伯特說過的一般:“在我們了解什么是生命之前,它就已經消逝了一大半了。”

  野上章史的眼中含著淚水.

  螢安慰他說道:“你不要哭,我是不是有點自私了,想要你幫我戴這個戒指。”

  一對戀人擁抱在了一起。

  教堂外飄起了雪。

  那是白色的雪,仿佛天空中神殿的圣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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