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落下,升陽漸起。
林閑早早的來到了院子里,不過他并沒有打掃積雪,而是選擇在桌子上整理自己的武器。
“這個家里沒有父母,只有我一個人。”
“但從別人對我的態度來看,我并不是因為矛盾被逐出家門,或者拋棄的孩子。”
“再加上家里有很多狩獵用具:獵刀、拌索、陷阱和弓箭,可以認為我的家庭是一個獵戶。”
想到這里,林閑將獵刀插入了刀鞘,放入衣服中。
“難道,是因為我的‘父母’在狩獵的時候出了事,所以只留下我一個人?”
林閑知道,這種可能性非常高:在這個有真正惡鬼的世界里,經常發生人類失蹤的事。
“阿閑,早啊!”
炭治郎打著哈欠走出了門,洗漱之后,他便開始收拾背簍:“今天我得早點出門,盡量趕在午飯前把野味帶回去!”
林閑點了點頭,他收拾好武器之后,走進了房間。
“炭治郎,今天我隨你一起入山。”
“阿閑也要進山嗎?最近山里的雪越來越深了,再加上時不時的暴風雪,山路可不太好走了。”
“我要狩獵,不然會餓死。”
林閑的借口冠冕堂皇,炭治郎并沒有起疑:“阿閑,你一個人生活,又不要街坊領居的幫助,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看著炭治郎那溫和的眼神,林閑維持著那一張冰冷漠然的三無表情。
“習慣,成自然。”
言多必失,這道理林閑還是懂的。
“好吧,我們一起入山!你去我家做客吧,正好讓你嘗嘗媽媽做的燒兔肉!”炭治郎很是興奮,林閑依舊沉默緊隨。
兩人離開房舍后,林閑回望了一眼。
“看來,以后是不會再回來了。”
大雪茫茫,在極其容易迷失方向的雪林里,有了炭治郎的幫助,兩人的行程還算順暢。
在鬼滅之刃中,灶門炭治郎這個主角擁有兩個極其特殊的能力:其一,是出類拔萃的嗅覺,他甚至聞出別人是否有在說謊;其二,是鐵頭槌,他的這招功夫有時候甚至比劍技還厲害。
一路上,炭治郎聞著家的味道,帶領兩人在雪林中上山:雖然他們都是13歲的少年,但炭治郎的身體非常健康,耐力更足,這也是和他家代代相傳的“火之神樂舞”有關。
“強身健體,真是羨慕。”
身體被壓制的林閑可就弱了幾分,他深一腳淺一腳,鉚足了力氣才跟上炭治郎的腳步。
“前面再走幾步,就到啦!”炭治郎指了指不遠處的山坡,同時擔心地看了一眼林閑,“需要我背你嗎?我的炭賣完了,現在身上很空!”
林閑的眉毛抖了抖:“不用管我,繼續走吧!”
“好,那你中午多吃幾碗!”
炭治郎繼續走了幾步后,他的突然臉色一僵。
“這是…血的味道!!”
林閑捕捉到了炭治郎的表情變化,他緊握著衣服中的獵刀,沉聲靜氣。
“開始了。”
背著空背簍的炭治郎一路狂奔,而林閑則緊跟其后。
很快,在轉過一個小坡之后,一座山野木屋就出現在林閑面前。
“我聞不出血的味道,看來血質應用是被徹底屏蔽了。”
林閑反手握著獵刀,來到了炭治郎的身后:此時,這個只有十三歲的賣炭少年神色緊張,大口地喘著氣。
“這個距離,能聞到一些零星的血腥味了。”
林閑不敢放松警惕:炭治郎是自己加入鬼殺隊的契機,也是所有人類方的重要劇情人物。萬一有意圖加入惡鬼方的獵人在此埋伏,很可能就會扼殺這個還是普通少年的未來獵鬼人!
“你沒事吧?”
看著僵在原地的炭治郎,林閑上前了幾步。
炭治郎滿臉驚恐地看著前屋的方向,他的臉色霎白,瞳孔急劇收縮!
林閑越過炭治郎的肩膀,看見了一道拉長的血跡,還有躺在地上的兩個人:深陷血泊的長女緊緊將弟弟護在身下,即使重傷也沒有松開自己的臂膀。
炭治郎扔掉背簍,壓抑的叫喊聲鎖在了他的喉嚨里,最后化為崩潰般跌跌撞撞的步伐。
“禰豆子!”
炭治郎跪在兩人前,他想去搖一搖妹妹的身體,卻怕傷到已經昏迷的她;他又想翻過妹妹的身體,探探她的呼吸,卻怕迎來更深的絕望。
“對了…閑!阿閑!”
炭治郎轉過身來,他的瞳孔震顫著:“禰豆子她…她受傷了!趕緊…趕緊來幫忙!你是獵戶出身,應該會急救…急救的吧!”
林閑還未回答,炭治郎的聲音已經戛然而止——這個賣炭少年回頭時,瞥見了屋內的情況。
血痕,從地面延伸到每一處。橫七豎八的尸體死不瞑目,再也無法親切地叫炭治郎一聲“哥哥”了。
“媽媽…”
“梨玉…”
“竹雄…”
“茂…”
“發生了什么…發生了什么…”
屋內,漸冷的家人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大人保護小孩,長子保護弟妹,直到死亡的到來。
“不!!!”
就在這時,櫥柜打開了,一個女孩從里面鉆了出來。
“炭治郎哥哥?”
雪林·暴風雪 “快!快!禰豆子還有體溫,梨玉受傷也不重,趕緊讓醫生看看,她們還有救!!”
炭治郎背著禰豆子,林閑背著梨玉,兩人在雪原里奔跑,迎著呼嘯的寒風。
“你…”
林閑瞥了一眼瑟縮在身后的11歲女孩,他想說些什么,但最后只留下一句話。
“新人,注意保護好自己。”
寒風刮著臉頰,帶走少年少女的體溫。
“家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閑,你說,會是熊嗎?是沒有冬眠的熊做的嗎?”
炭治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在寒風凜冽的臘月里,任何人都不該離開溫暖的家,闖入危險的雪林。
林閑并沒有回答炭治郎的話,他背著梨玉,幾乎在強風中睜不開眼:“哈…哈…迎著暴風雪的話,我們的體力堅持不了多久的!”
林閑話音剛落,走在前面的炭治郎突然失足,落下了陡坡——他背后的禰豆子已經醒來,并開始劇烈掙扎!
“她變成鬼了。”縮在林閑背后的女孩輕聲在他脖子旁哈氣,說出了第一句話。
“待會兒,富岡義勇就會來殺鬼,他們危險了。”
“是嗎?”林閑并沒有急著跳下陡坡去和炭治郎匯合,而是將背后的女孩放了下來。
女孩看著林閑的臉,她既不慌張,也不害怕。
“你好,我的名字,叫陳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