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后面的話，白斬不能說出來，凱莎還在旁邊，白斬不想讓凱莎對冷的印象不好，不然的話，冷以后的監獄生涯會過得很苦的。
見白斬說完，凱莎皺了皺眉頭，她隱隱感覺到了，白斬這是有所指代。
“白斬，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你可以給我解答嗎？”凱莎的眼睛依舊風輕云淡。如果是普通凡人在她這雙眼睛下絕對會無所適從，凱莎的眼睛下，她可以看到白斬雖然在看自己，但他的眼中卻沒有自己。
他的眼中只有自己身邊的冷。
白斬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請問。”
凱莎一聽，便撥弄著手指，輕輕說道：“你怎么會有星球，星云的概念？”
白斬猶豫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看著凱莎，淡淡的說道：“這些東西，你不會想知道的。”
“那好吧。”見白斬不愿意說，凱莎也沒有逼迫，她看得出來白斬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思想，就像她一樣。他不會說一些沒有原因的話，他看的很透。
“我還有另一個問題。可以嗎？”凱莎已經把白斬當成和自己平等的存在，或許實力上兩人天差地別，但在思想上都是扯開了天幕的人。
白斬點了點頭，說道：“請問，我盡量回答。”
凱莎嘴角微微往上翹了翹，說道：“你覺得什么是正義，什么又是邪惡？”
白斬淡淡說道：“從本質上來說正義就是邪惡，邪惡也就是正義。”
“哦？為什么這樣說？”凱莎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問過很多人，也聽過很多人談論這些，但她從沒有聽過這樣的答案，所有人的答案基本都是正義與邪惡是水火不容的，是矛盾的。
這個正義就是邪惡，凱莎她從來沒有聽過。
白斬看著凱莎，想了想，說道：“很簡單，你的正義從本質上來說是一種秩序，莫甘娜的邪惡從本質上來說也是一種秩序，雖然她不愿意承認。但不可否認邪惡是為她一個人服務的秩序。只有她自己不在秩序之中。”
一邊的冷已經停止了傷心，她的注意力全被白斬所吸引，白斬的思想讓她感覺自己面對的是凱莎，而不是白斬。
雖然這種思想和凱莎所說的完全不同但卻并不妨礙正視它的高度。
白斬不是普普通通的人類。
“所以，你覺得正義與邪惡誰是對的？”凱莎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精神，她對白斬很好奇，她很像知道白斬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正義的，就像是一學生去另一個學生朋友家里玩，然后這個人拿出自己的作業給朋友檢查一樣。兩個人能夠避免一些被一個人所遺漏的錯誤。
白斬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正義是不是對的，但我知道邪惡絕對錯了，莫甘娜原本的目的就是厭煩你的秩序，但她卻在不知不覺中創造了另一個秩序，從一開始她就錯了，即使最后惡魔贏了天使，邪惡戰勝了正義，莫甘娜也不會開心，她會再次像厭煩正義一樣厭煩邪惡。”
白斬繼續說道：“所以莫甘娜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注定會失敗了，沒有足夠的理論指導，最后能得到的只是一片虛無。”
凱莎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她很震驚！
她望著面前的白斬，輕嘆一口氣，輕聲的說道：“如果莫甘娜也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
“她會明白的。”白斬這句話并不是安慰凱莎，而是莫甘娜在后來凱莎將要死去的時候也明白了這個道理，但那時的她已經無法改變任何東西，只能等死。
凱莎話鋒一轉，說道：“白斬，你能把我的正義和莫甘娜的邪惡看得這么清楚，我很好奇你的價值觀是什么？”
“很簡單，實與虛。”白斬出奇的很有興趣和凱莎聊下去，或許這就是有共同話題，站在同一個高度上聊天的感覺吧。
“實與虛？”凱莎眼珠一轉，緊緊盯著白斬，隱隱猜測到了一些。
白斬淡淡笑了笑，輕聲的說道：“世間萬物從何而來的不談，往何處去的也不談，單單談它對自己有什么作用，人生于世，就是靠著各種各樣的“物”來推動他前行的。”
凱莎深深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可白斬的話。
白斬說：“這些“物”中有對自己有好處的也有對自己有壞處的。有對自己影響很大，大到甚至可以改變己身價值觀的，也有對自己影響很小睡一覺就會忘記的。”
正在沉思的冷抬眼看了看白斬，也點了點頭。白斬和她不就是如此嗎？白斬對她的影響改變了她，但她對白斬的影響卻沒能改變白斬。兩者間的情感也可以說是一種“物”。
白斬繼續說道：“所謂的實與虛，不在于多于寡，不在于大于小，而在于對己身是否巨大的影響。”
凱莎心有所感，問道：“那如何辨別實與虛呢？”
“實與虛要靠自己來看，不同的人不同的時間實與虛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白斬偷偷看了一眼冷，然后接著對凱莎道：“每一個人都可以說是整個世界的主人。因為只要他一死對于他來說這個世界就不存在了，這個世界就沒有辦法在影響他了。”
“所以，你不想再被影響了？”冷有點斷章取義，她聽不懂白斬的話，只以為白斬是活膩了。
看著倔強的冷，白斬伸手用指尖輕輕的劃過她白嫩可愛的臉頰，溫柔的說道：“冷，真希望你能一直陪著我。”
冷的眼神變得疑惑，輕聲的說道：“我不是一直在這里嗎？”
“嗯？什么。”白斬有些感到奇怪。
突然冷的臉龐出現一道裂痕，就像玻璃一樣。
緊接著周圍開始崩裂，一些記憶不斷的出現在白斬的腦海里，他突然想起來了！
白斬看著冷，冷在慢慢消失，白斬溫柔的說道：“冷兒，我愛你。”
冷微笑著點了點頭…。
瞬間整個世界開始破碎，就想鏡片一樣開始崩裂，每道裂縫中都是無盡的黑暗，無數的紫色霧氣占據了黑色裂縫，開始圍繞在白斬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