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懿時便早早起床,想著身為主人,起碼早餐不用麻煩到張媽,畢竟他也不很習慣被人照顧的感覺。
只是當他走到一樓的時,見廚房的燈早就亮了,而且里面還傳來忙碌的聲音,他就知道廚房已經沒有他什么事情了。
見天色尚早,他便回到房間換了套運動服。
當他剛準備關閉電梯,便聽到門外傳來一聲輕喊:“等一下!”
趙懿時便順手按住開門鍵,接著見到顧佳瑤穿著一身天藍色的運動服跑了進來。
由于小跑過來,顧佳瑤的氣息有點喘。
“早!”
趙懿時看了看對方,也跟著問:“早!跑步?”
“恩!”
說完,兩人便陷入了一陣沉默。
只是趙懿時聞到一股淡淡的似蘭非蘭的幽香,而顧佳瑤則聞到一股淡淡的男性汗爾蒙的氣味,這也是兩人時隔多年單獨在一間狹小的空間里彼此聞著對方的氣味,特別是在早晨彼此身上所散發異性氣味最濃烈的時候。
兩人的眼神一觸即分,尷尬中帶著源自于人類身體本能的反應的期待,兩人一出了電梯門便迅速跑離。
出了別墅大門,趙懿時向右,而顧佳瑤則向左,只是兩人奔赴的地點卻巧合的一致。
別墅群里有兩個人工湖,一大一小。
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商量好,彼此都把最大的那個讓給對方,結果便是兩人一同跑到小的人工湖去,而且還那么湊巧的是一同出現在分叉路口上。
顧佳瑤“呵呵”笑了一下,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在晨曦的照耀下光彩奪目,特別是對方那對彎彎的月牙兒和趙梓涵簡直就是大與小的區別。
趙懿時一時半會還真看呆了。
“豬,在看什么?”顧佳瑤忍不嬌嗔地罵了一句。
“恩,看我女兒的媽媽。”
“你才是母豬。”
看著對方那酷似女兒的神情,趙懿時也懶得跟她斤斤計較,笑著說:“既然那么巧,就一起跑吧!我帶你,怎樣?”
“誰帶誰,還不知道呢?”顧佳瑤說完,便加速跑了起來,但無論她跑多快,后面那人都保持跟在她后面。
環湖跑了兩圈后,她也就放緩了腳步,改成慢跑。
畢竟耗費過多的體力也并不定能夠跑贏對方,還不如保存下體力,免得上午沒精打采,難以處理集團事務。
趙懿時見對方慢了下來,也跟著慢下來。
畢竟他也沒有要跟對方爭個輸贏,跑在對方身后,純碎就是一種享受,因為跟著一個身材相貌都出眾的女人身后跑步,還真是一種享受。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幾個上了些年紀的中年男子也緊跟著,但大半圈過后,便躺在路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慢跑了一圈,兩人便朝家里跑。
趙懿時洗完澡,換洗衣服后來到一樓西餐廳。
由于張媽她們長期在國外,所以早餐也就以西餐為主。
三文治,太陽蛋,牛奶,火腿腸和蕎麥面包。
小吃貨趙梓涵繼續發揚她的吃貨精神,把小肚子撐得圓圓的。
至于趙懿時想騎著他那電動小摩托送女兒趙梓涵上學的想法,在他剛坐上餐桌前,便給張佳穎給否決了。
因為拿著國際駕照的張媽開著頂級轎車,后座由外婆陪著外孫女上學的提議直接碾壓趙懿時那電動小摩托載人上學的提議。
而趙梓涵的想法也簡單,她不想父親太辛苦,也跟著舉手贊成。
由于不用送女兒上學,所以趙懿時比計劃中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來到尚品傳媒。
本想著坐在門口等候,哪知道里面早就亮著燈火,時不時傳來的歌聲,讓他知道里面有人在練習唱歌。
通過指紋開門,出于好奇,他便朝著歌聲的地方走了過去。
只見一間透著亮光的練功房房門由于沒有關好,房門還露著一小細縫。
趙懿時透過細縫,看到里面有個留有一頭長發,穿著一件白體恤,緊身牛仔褲的女子正背著他在放聲練歌,而歌唱的那首曲子便是前段時間他寫的那首勇氣。
從聲音來判斷,那女子的年紀應該不會會很大,聲線也非常好,只是對方并不很適合唱勇氣這首歌。
反而覺得對方的聲線跟飛鳥和蟬主唱的聲音很像。
接著,他便轉身離開,向另一個亮著燈的舞蹈室走了過去。
而當他離開的時候,那位背著他練歌的女生才轉過身來,標準的瓜子臉,眉如黛,眼若星辰,瑤鼻朱唇,只是那張漂亮的臉蛋卻寫滿了憂愁。
張靜嫻覺得越練越沒信心,后天便是全國女生歌手十強的最后角逐,導師為其選擇的挑戰歌曲便是剛剛練習的勇氣。
但是無論她怎么練習,哪怕一個字一個字去校對,她就是唱不出歌曲所要表達的意境來。
只見她深深地嘆了口氣,沮喪地搖了搖頭。
本想著到茶水間倒杯水潤下喉嚨和緩解一下情緒,但她卻遠遠地望見一個讓她記憶尤新的背影,只見她擦了擦眼睛,發覺并不是在眼花或是在做夢,而是那位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請問是宋清鳴,宋老師嗎?”張靜嫻的聲音因為練歌過久,而顯得有些沙啞。
趙懿時聞聲轉過身來,見到剛剛在練功房房練歌的女孩,便笑了笑問:“你怎么認識我,我們好像沒有見過面吧?”
“宋老師,您好!我叫張靜嫻,是尚品傳媒的簽約練習生,我之所以知道宋老師您,是因為那次您在“遇見“咖啡館彈鋼琴的時候,我剛好也在那做兼職服務生。”
“哦!原來這樣啊!你找我有事嗎?”趙懿時想了想,便問。
“宋老師,我剛剛在練歌您是否有聽到?”張靜嫻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是聽了點!”趙懿時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
“宋老師,我能冒昧請您點評一下嗎?看看我還需要在哪改正一下,因為我后天就要參加全國女生歌手大賽十強晉級賽,這次晉級賽對我影響很大,宋老師,求您了。”
趙懿時想到他在另一時空那為著夢想而努力的樣子,再看著對方那一臉期盼的眼神,輕吐了口氣,淡淡地說:“那首歌你剛剛唱得無可挑剔,我沒有什么可以指點你的,但是我想說的是那首歌并不適合你,你的聲線唱那首歌小提琴手拉大提琴般,牽強。”
張靜嫻其實也隱約覺得她并不適合唱這首歌,再經趙懿時這么一說,她頓時沒有了斗志,整個人像失去了活力般,低垂這腦袋,眼睛暗淡無光。
趙懿時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對方,畢竟還是初次見面,想了想,便準備離開。
“宋老師,您能幫幫我嗎?我,我,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失去斗志的張靜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草般,用盡她全身的勇氣低聲說了出來。
趙懿時看著對方那低著的頭顱,搖頭笑了笑,邁開腳步轉身就走。
結果還沒有走兩步,便給對方用力拉住了手臂。
只見張靜嫻咬了咬嘴唇,似乎忘了羞澀,眼里噙著淚水,低聲說:“宋老師,我還是處女,我并沒有你想的那么骯臟,只是這次的比賽對我真的很重要,我需要這次的獎金為我媽媽支付手續費。”
說著,說著,張靜嫻眼里的淚水便如同珍珠般掉了下來。
這個時候,趙懿時想到了他的女兒,想到女兒那乖巧懂事的樣子,盯著張靜嫻看了好一會,才淡淡地問:“你如何證明你所說的話是真的。”
“有,有,宋老師,我馬上給你拿來。”說完,張靜嫻便跑回練功房,拿起她的背包跑到趙懿時的面前,然后從背包里拿出一沓繳費通知單和病例手冊,還有手機上醫院發來的繳費通知短信交給趙懿時。
當趙懿時看完所有資料后,看著眼前這位早已擦干淚水,一臉倔強的女孩。
19歲的花季年齡卻背負著如此沉重的家庭負擔,看著對方那四處打工兼職賺到的血汗錢短信,趙懿時有種想哭的感動。
他深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說:“我這有首歌,估計應該挺適合你的,我也不要你拿身體來交換,我只要求你答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后無論遇到什么困難或是誘惑,你能夠像以前那樣堅持初心,那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張靜嫻看著趙懿時,眼里的淚水瞬間便涌了出來,這兩年多來的辛酸她都一個人扛著,看著與其同期的練習生男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而她則低著誘惑,除了本身的訓練外,便是四處跑場,駐場,站臺,走秀,甚至街頭賣唱等等。
“宋老師,我答應你!嗚,嗚,我能借你的肩膀哭一下嗎?”張靜嫻哽咽地說。
“靠吧!大聲哭出來會好受點!”趙懿時拍了拍肩膀,攤開手笑著說。
張靜嫻一下子撲到趙懿時的肩膀上,大聲地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