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路考路上。
趙懿時坐在主駕駛位上,踩著60公里的速度向著目的地開去。
張大龍坐在副駕上時不時會恭維幾句,但話也不多。
只是身后三人神色各異。
秦舒雅一如既往地盯著趙懿時看,那明目張膽的行徑讓臉皮深厚的趙懿時也感覺到有點不好意思,狀態不如以往那般瀟灑。
羅剛則一副危襟正坐隔著秦舒雅和宋一龍。
因為臨行前他與蕭媚的一通電話后,正當準備掛斷時,蕭媚竟然讓他把電話給趙懿時,當時趙懿時“嗯嗯”兩聲后突然來了一句,“同行有位大美女”把羅剛的膽子都嚇破了。
原因無他,為了讓女友安心,他善意撒了個謊,結果便成就了這段路考的煎熬。
宋一龍自打秦舒雅強硬要求羅剛坐在中間位置后,看著危襟正坐的羅剛就像一面墻般擋住了他久盼多時的機會,讓他辛苦鉆研了一個來月的“泡妞秘籍”學來的“種種伎倆”毫無用武之地。
“隔山獨唱戲,知否知否,哥心里難受。”便成了他現在的真實寫照。
趙懿時開了大約十公里,便換秦舒雅開。
面對美若天仙,氣質非凡的秦舒雅,坐在副駕位上的張大龍少了“機關老油條”的嬉皮笑臉,反而如同羅剛般危襟正坐。
他心里清明得很,不屬于他的東西惦記不得,免得給人暗暗惦記上,那便是天大的災禍。
宋一龍探頭過來,一臉傷感地問:“老大,你說為何我變帥了,也得不到某人的青睞啊!”
趙懿時想了想,剛想出聲安慰幾句,便聽到旁邊的羅剛笑呵呵地說:“在真愛面前,帥不帥都不重要,關鍵是對方不喜歡你。一龍老弟,你看看我,圓滾滾的身材,我媳婦卻一點也不嫌棄我。”
趙懿時看了羅剛一眼,見其一副沾沾自喜模樣,想著女友遠在海外,卻有人在見縫插針撒狗糧,便笑著對宋一龍說:“別聽他吹,他苦苦追了他女朋友整整七年,最近才修長正果。一龍,路遙知馬力,愛在前路中,就不知道你是否有這樣的毅力。”
宋一龍聽完,眼里神采暗閃。
結果便聽到前面開著車的秦舒雅突然來了這么一句,說:“我會努力的,只要你還沒有結婚,那我就還有機會。”
本來信心滿滿的宋一龍有種想哭的感覺,喜歡是他自己選的,含著淚也只能怨自己,而不能怨他人。
張大龍有點頭疼,眼前的三人關系讓他有種馬屁找不到東南西北,無處下手。
輪到羅剛開車,汽車便沒有那么穩了,各種搖擺,時快時慢,速度絕對控制在80時速,但玩的是心跳,原因無他——報復。
對于送上來的機會,秦舒雅當仁不讓,借故時不時往趙懿時身上貼。反正都明目張膽了,也不差在得寸進尺。這一個月來應對宋一龍的厚顏無恥,秦舒雅也從中學到不少精髓,活學活用。
從車后鏡看到后座上趙懿時那一臉尷尬的樣子,羅剛那郁悶的心情才得以平復,心里默念道:老大,禮尚往來的道理我老羅還是懂的,更何況讓美人給你投懷送抱,這可是份大禮不錯吧。
趙懿時也拿羅剛沒辦法,既然剛剛他在蕭媚那擺了對方一道,現羅剛報復回來也無可厚非,所以他只能忍著。
畢竟他也好久沒有和女朋友親近了,對于投懷送抱雖然理智上他是抗拒的,但是在身體上他卻很誠實。
這趟行程最痛苦莫過于宋一龍,那種愛而不得,那種眼見辛酸,那種有苦無處說讓他閉上眼心里惦念,張開眼看著眼酸的際遇這輩子都會永遠記得。
初戀的苦澀在秋意漸濃的時節,更顯得蕭條與落寞。
輪到宋一龍開最后的路程時,車子的速度頓減一半,30公里的時速在車輛稀少的四道大馬路上便如同烏龜在爬般。緊盯著車后鏡的宋一龍唯一能做的便是盡量把車開慢點,也幸好這段路程車輛少,但看坐在副駕的張大龍身上流的汗水便知道這段路程的兇險。
本來晚上的住宿早就安排好了,結果卻見秦舒雅大手一揮,然后開著車帶著眾人來到一間叫做“舒雅國際酒店”住了下來。
房間也安排好了,秦舒雅和趙懿時住一間套間,羅剛,宋一龍,張大龍住一間大套房。
對于這樣的安排,趙懿時也不好出聲拒絕,人家女生都做到這個份上,面子總得給人留著,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
秦舒雅為眾人在酒店餐廳準備了豪華大餐。
而一向低調的她在就餐前跑到大廳那架臨時安放的鋼琴上,在聚光燈下彈了一首致愛麗絲和趙懿時最近發行的那首秋風想起她后,對著麥克風深情地說:“我愛你,就像那秋風里窗臺上的那只貓。”
對于秦舒雅話里的含義,趙懿時時明白的,吐了口氣,搖了搖頭。
而羅剛則朝著趙懿時和秦舒雅來回地看,雖然隱約中覺察到什么,但是他也聽不懂秦舒雅話里的意思。
宋一龍就簡單多了,醉心于秦舒雅那美妙的鋼琴聲中,眼里的喜歡更為濃烈,雖然在對方那深情的表白上心瞬間懸了起來,結果并沒有出現那個名字后,整個人便大笑起來,這估計是他這個下午到現在最為開心的時刻。
趙懿時轉頭望著開懷大笑的宋一龍,再次深深地吐了口氣,心想:頭發長,見識還是少了點。但至少,見識少也有見識少的好處,人活世上,還是開心最重要。
這個夜過得有點長,也過得有點苦。
宋一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望著窗外那輪明月,便想到那春宵浪漫的良辰美景,有種痛說不出來;
秦舒雅半開著房門心里期待,嘴里念叨著趙懿時“禽獸不如”大半晚,然后拖著期待進入夢中,圓其好事;
羅剛跟遠在家里的蕭媚通了半宿電話,直到手機沒電才依依不舍抱著抱枕呼呼大睡;
趙懿時也有點輾轉反側,臨睡前看到秦舒雅早早回到房間卻半開著房門,“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理智上他是拒絕的,但身體上他卻無力反抗,好不容易理智戰勝了生理需求,關上房門的他在房間的沖涼房宣泄一番后,才躺在床上思考著關于“禽獸”這個話題。
直至月落星稀,他才漸漸進入夢鄉。
早餐的時候,除了張大龍為,四人都頂著熊貓眼無精打采且神色各異。
回程的路,張大龍自告奮勇,主動開車,而秦舒雅則坐在副駕上,以上車便開始補覺,甚至還發出輕微的鼻鼾聲。
“老大,昨晚那么劇烈?”羅剛試探地問了句。
宋一龍則豎起耳邊,強忍著昏昏欲睡的困倦。
“你說呢?你覺得可能嗎?”趙懿時笑罵道。
羅剛搖了搖頭,一臉正經地說:“我覺得有可能,“禽獸不如”并不太適合用在老大您這如狼似虎的年紀。更何況,老大你看秦舒雅那困倦不堪的樣子,你老實交代,昨晚是不是太過瘋狂了,一下子沒有控制住。”
關于“禽獸”這話題,趙懿時也懶得解釋,便笑著說:“那你自己猜吧!”
說完,他也不理兩人,也跟著閉目養神,畢竟昨晚他也忍得比較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