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劍穿過門板，就像是竹簽穿過一塊豆腐一般，不僅過程異常順暢，更是連聲音都沒發出多少來。
但羅慢憑借著手上的感覺也能知道，這一劍絕對是空了。
九幽劍再鋒利，也不至于在穿透人體的時候像是刺穿空氣一樣順暢。
沙舟在身后發問道：“羅慢，怎么樣？”
羅慢搖搖頭，順勢便把劍抽了回來，并道：“估計是因為劍鳴的關系，剛才的那下被它躲開了。”
作為一名偷襲者，這樣的結果無疑屬于重大事故，因為這不僅讓他們失去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更是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當然，還有一件事是我比較在意的。”羅慢繼續說道：“你們瞧…”他示意兩人看他手里的劍，并說道：“它現在雖然沒有再叫了，但還是顫個不停，你們覺得這是為什么？”
兩人往羅慢手上看去，只見那把黑色的九幽劍果真還在輕顫不止，要比喻的話，就像是這漆黑的劍身中住著什么生靈一樣。
“為什么？”小鄒想了幾秒還是沒什么頭緒。
“我有兩個猜測。”羅慢十分淡定的用單手點了根煙，接道：“其一，是因為這把劍感應到里邊之人十分不一般，因此才做出了類似“危險警報”的東西。”想了想，他繼續說道：“至于其二，則單純就是這把劍想砍人了，因此這顫動也可以理解為“激動”的意思。”
“哦哦！”鄒夢球頓時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就是劍靈渴血是吧！”
“嗯…雖然你們說的似乎合情合理…”這時一旁的沙舟忽道：“但現在應該不是閑聊的時候吧…不管這把劍為什么會這樣，但剛才那個敵人能有這么快的反應避開，就說明此人的實力一定不一般。”他說著便將李小明隨手往地上一放，并立馬道：“羅慢，不如你再用那個手電筒照照，我們先確定對方的位置再說。”
沙舟所說的話可謂合情合理，因為不管怎么說，按照一般邏輯來說，對方躲開了剛才的那下攻擊后，大概率便不會呆在門后了，因此找出對方現在的位置才是當務之急。
可還未待羅慢回答，門內…忽然便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
“來者何人？”
這聲音平靜、沉穩，至少…從這“物業辦公室”中傳出來毫無違和感。
不過羅慢在聽到這聲音后卻是一愣，因為他對這聲音感到有一些耳熟，應該…就屬于最近見過之人。
他這幾日都待在公寓中，所有見過的人也就是那幾位，男人更是屈指可數，因此只是思索了數秒，他便將這聲線與一張臉聯系在了一起。
“原來他也死了嗎…”
羅慢想到這里的時候，只聽“吱呀——”一聲，那辦公室的門竟然自行打了開來，而門后正站著一名頭發稀少的矮小中年人，正是管理員戴向東。
“我早該想到的。”羅慢輕摸下巴，喃喃道：“會待在辦公室的，也不會有其他人了，而且這家伙生前就神神叨叨的，被殺好像也并不是很奇怪。”
正在羅慢自言自語時，戴向東也在打量著他們，他皺著眉頭，一雙細小的眼睛不斷掃視三人，并露出了一絲危險的光芒。
不知為何，他雖然對眼前這三人并沒有什么印象，但當他第一眼見到羅慢時，其心中就自然而然的生出的一股厭惡感來，這種情緒，就像是有些人天生討厭香菜一樣，不說吃，就連聞一聞都受不了。
至于除了羅慢的另外兩個人，他倒是無甚感覺，這讓戴向東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
“你小子，嘰嘰歪歪的在說什么呢？”戴向東忽然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剛才那一劍是你刺的吧，真是可笑…呵呵，面對這種攻擊，我都不知道是該嘲笑你還是該打哈欠了。”
羅慢倒是沒生氣，“這么說的話…你早就知道我們會來了？要不然…你也不會刻意待在門口等著我們了。”稍稍一頓，他又道：“只不過有一點讓我有些好奇，你剛才為什么特意在門后站著？”
“呵呵，很簡單啊。”戴向東雖然口中在笑，但面上的表情卻是冷漠無比，“那當然是因為我準備在門開后立馬殺了你們啊。”
言至此處，戴向東那當頗顯油膩的臉突然露出了一個異常扭曲的表情，“雖然不知道之前我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但…”他咧開嘴，露出兩排斷為一截截，猶如被什么人打碎的牙齒，聲音也是徒然放大，“我已經忍不住要在解決你們之后，去殺死更多的人了。”
羅慢看著那一臉鬼畜般笑容，并在原地自嗨不止的戴向東，倒是沒有露出多驚訝的表情，在簡單的“哦”了一聲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似的，摸著下巴自語道：“生前過著循規蹈矩的生活，這時倒是顯露出性格中隱藏著的暴戾和扭曲了嗎…”
他看了一眼鄒夢球和沙舟，自顧自分析道：“這么說的話，據說那個叫馬達的醫生活著的時候是個樂于助人的老好人，但之前的表現也是狡詐的很吶。”
“慢哥…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小鄒表現的有些緊張，此時冰霜沖擊槍也已出現在他的手里，顯然是做好了隨時戰斗的準備。
而一旁的沙舟雖然面色未變，亦早已嚴陣以待。
“哦？聽起來…你像是早就認識我。”這時卻聽戴向東忽然說道，聽起來似乎對此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是啊。”羅慢點了點頭，答道：“你的名字叫做戴向東，是這棟公寓的物業管家，平時主要處理業主的雜事…”見對方聽的十分認真的樣子，羅慢淡定的呼出一口煙，接道：“值得一提的是，你是一位十分與眾不同的男人，比如說…你的愛好是沒事的時候與郵筒聊天，而你的最愛吃的食物是沾了屎的果…”
話音尚未落，爆響已徒出！
只見原本正站在原地的戴向東，此刻卻忽然如一條發瘋的野狗一般，不僅臉上的表情瘋狂至極，口中的吼聲更是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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