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狀態是以被催眠者的意志服從于施術者的意志開始的,被催眠的人處于一種覺醒與睡眠之間的心理狀態,其特點為被催眠者的自我意識減弱或喪失,且感知受到一定的扭曲。
這聽起來似乎很神秘,但事實上還是有一定科學依據的;心理學帶師可以通過某些媒介和暗示營造出某種氛圍,再慢慢讓人進入到其所期望的心理狀態之中。
這是一種技巧,并不涉及任何神秘的力量,至少你說出去肯定要比惡魔附身什么的更有可信度。
但,不得不說,達克萊伊的催眠手段就并不太能稱得上“科學”了。
只見被它那條毛茸茸的尾巴掃過的人,下一瞬間,便十分細微的產生了一些變化…
先是那個光頭男人,他本來被羅慢抓著雙臂,正兀自掙扎不休,這會兒卻是一愣神,手上的動作停止的同時,一雙眼睛也變得平靜了許多,像是忽然到達了“圣賢模式”。
“您沒事吧?”羅慢試探的問了一句,見對方似乎真的老實了,便干脆撒開了手。
“哦…沒事沒事。”光頭佬稍稍反應了一下才答道,他平靜的雙眼上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輕紗,讓羅慢一看便有一種“他忽然變得不太聰明的樣子”的感覺。
“沒事就好。”羅慢自然是明白了一切,微笑道:“我看…剛才好像都是誤會吧?”
“誤會?”光頭佬愣了愣,隨即平靜點頭,言簡意賅,“是啊,都是誤會。”
羅慢回道:“哦,既然是誤會,那我這次就饒了你。”
“嗯,謝謝啊。”光頭佬說完,抱著雙手站到了一旁,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
羅慢繼續說道:“謝早了,還有事問你,早謝了,兄弟。”
光頭佬:“…”
一旁的圍觀群眾都是驚了,他們剛才看這個光頭佬一副氣勢洶洶的要打抱不平的樣子,本來還嚇了一跳,有的人甚至還想著上去跟他解釋清楚前因后果什么的。
結果呢,此人剛喊了兩句就偃旗息鼓了,忽然又站在一旁變成了一個看熱鬧的,前后差別之大就像是在表演變臉一樣,實在是令人不解。
于是聚在那兒的幾個群眾不禁紛紛側目,心中對此指指點點,想著這個人指不定有什么大病。
再說另外一邊,達克萊伊在催眠了光頭佬后自然不會放過另外兩個人,于是這時候不管是婦女還是熊孩子都處于一種“陷入沉思”的狀態。
“誤會,都是誤會…”
見羅慢走來,那個被催眠的婦女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風,這時候已然學著光頭在那連稱誤會。
“誤會個屁!”羅慢一聲爆喝,打斷了她的話,“說!是誰指使你們找我麻煩的?”
“指使?沒有啊。”婦女自然早就沒了剛才那份囂張跋扈的氣勢,這會兒一臉茫然的擺著手,惴惴道:“我就想著我兒子雖然…”[space]
然,羅慢壓根就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此時喝道:“閉嘴!少廢話…既然是誤會,還不讓人都散了?”
婦女一聽,忙不迭的便跟圍觀群眾解釋去了,眾人一看沒戲唱了,便紛紛散了。
羅慢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一指還坐在地上的小男孩,“輪到你說。”
沒想到,他還真就是語出驚人:“是一個給我冰淇淋的大姐姐讓我找你麻煩的。”
“大姐姐?”羅慢一愣,隨即連忙問道:“她長什么樣?現在人在哪里?”
“長的…很漂亮,穿著白裙子、高跟鞋,長頭發,左邊臉上還有一顆痣。”小男孩回憶道:“她現在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應該已經走了。”
“走了?”羅慢左右四顧,“她跟你說了什么?”
“什么都沒說。”小男孩答道。
“蛤?”
羅慢有些懵逼,不禁看向達克萊伊。
達克萊伊也是有點懵,只能沖著小男孩咆哮,“給我老實點,說!不然老子打死你!”
小男孩被嚇得瑟瑟發抖,“她真的什么都沒說,但我的心里就是有一個聲音讓我去找你們的麻煩。”
達克萊伊逼上兩步問道:“這個聲音就是那個碧池?就是她讓你襲擊我的?”
“對…”小男孩被嚇得差點又哭出來,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在催眠狀態下也會有這種反應。
羅慢見他也說不出什么信息來了,便又將站在一旁的那個光頭佬扯了過來,也不繞圈子,直接問道:“那你呢?你又是誰派來的?”
在羅慢看來,這眼前的三人大概率都是有問題的,果然,就聽光頭佬說了一番和那個小男孩差不多的話。
他也是被一個漂亮的女人指使的。
只不過…在問及他們為什么要為她辦事的時候,他們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不停說著說心里有個聲音之類的話,而到了現在,他們心中的那個聲音也早已消失了,羅慢估計,這可能與達克萊伊的催眠有關。
在又詢問了一些細節后,羅慢與達克萊伊遣散了這三個倒霉鬼,一人一貓立馬也轉移了地點,在確定沒人跟蹤后鉆入了一條小巷子。
在確定附近都沒有人后,他倆聊上了。
“看來這幾個人說的那個女人,就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個魔鬼。”達克萊伊說了一句廢話。
羅慢看了它一眼,“看來我們被它盯上了。”
“誰讓你當時拉了這么大的仇恨?現在它換了個身體,當然得先找我們報復。”達克萊伊偏了偏頭,不屑的“切…”了一聲,“不過也就這樣了,只不過找了幾個廢物過來而已,在本大爺的催眠術下還不是如同土雞瓦狗一般…哈哈哈…”
羅慢平靜的看向貓咪,“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一點?既然是土雞瓦狗,你覺得那只魔鬼為什么要找到他們,難道單單只是想惡心一下我們嗎?”
“什么?你是說…”
羅慢繼續說道:“先不說那對母女,剛才那個光頭明顯是存著暴露我們身份的想法,只要將我的帽子打掉,那么它只要在旁邊悄悄的把畫面拍下來,再發給警察,那么就能很輕易的借官方勢力的手控制住我們…”
“那又怎么樣?”達克萊伊打斷道。
“呵。”羅慢一聲輕哼,“你難道忘記它剛才那個能力了嗎?到時它只要隨便控制一個持槍的警察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我們,而且還能完美的撇清自己的關系。”他說著搖搖頭,“這就是所謂的完美犯罪啊…”
“啊…這…”達克萊伊驚了。
“當然了…”
羅慢的話并未停止。
“事實上…即使它并沒有拍到很完美的視頻,但…你覺得,它會不會將“在逃殺人犯”出現在步行街這個消息告知給警方?”
“什么?”達克萊伊喃喃道:“不會吧…你帽子壓的這么低,裝扮的又這么獵奇…”
“唉…”羅慢一攤手,“所以我說…年輕人就是天真啊…一個特定體型的人帶著一只黑白色的貓…再加上一個匿名的報案人,你說說…警方到底是當做沒聽到呢…還是會打著試試的想法來調個監控什么的?”
此時此刻。
關雪怡將手機放入包里,嘴角露出了一抹心愿達成似的甜美笑容。
她剛用這個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并傳去了一段視頻文件。
當然,整個過程是匿名的——手機是光頭佬的,一會兒找個地方丟掉即可。
即使不怕麻煩,她也不介意將事情做的更細致一點。
不遠處,一個男生正笑著走向她。
他的手里還拿著兩個冰淇淋,一個粉紅,一個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