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用冰淇淋砸我干什么?”
羅慢彎腰將臉湊到小男孩面前,盡量微笑著問道。
“我呸!”
小男孩二話不說一口唾沫就朝著他吐了出來,羅慢臉一歪連忙躲了過去。
他臉上的微笑依舊,內心毫無波動,心想這小孩看來是軟硬不吃,還是得找他的家長講講道理。
一旁,一個女人正唾沫橫飛的舉著手機發著語音消息,似乎正在激烈的討論著什么。
“大姐。”羅慢拍了拍她的肩膀,見對方疑惑的看向他,他指著小男孩道:
“這是您家小孩嗎?”
“對啊,怎么了?”女人道。
“我站在一邊好好的,他上來踢了我兩腳,踢在我價值兩萬元的褲子上,另外,他還用冰淇淋砸在我純羊毛做的校服上。”
羅慢一舉手中的冰淇淋,實言道。
“你跟個小孩一般見識什么?”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嗓音尖利起來,陰陽怪氣道:“你是不是還得指望我給你賠點錢啊?”
羅慢一愣,果然是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這個小屁孩的腔調明顯是跟這女人學的。
“不是,我說…”
羅慢斟酌了一下用詞,“孩子還是從小得教育好,不能養成壞習慣…他用冰淇淋砸人也不太好,您說呢?”
“不是,你個小青年人高馬大的,哪這么多廢話捏?心眼咋就這么小呢?”
女人插起腰,眼睛瞪的跟個鈴鐺似的,嘴中用著高分貝的音量喊道:
“你才幾歲啊?就想著教我怎么教育小孩了,呀哈,你以為你是誰啊?捏嘿!你是煎餅果子下毒藥,別給老娘來這一套!”說完這句,她便用“尖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羅慢數遍,用著看似喃喃卻是非常響的聲音,一邊把頭偏到一旁一邊道::“奇裝異服,一看就知道不知道什么好東西…”
羅慢聽的一愣,心想這個神經病吧,忽然這么激動。
他又轉頭一看,卻見那個小男孩又被蹲在一邊成一個球狀的達克萊伊吸引住了。
“媽媽!我要這只貓!它穿著衣服!”小男孩指著達克萊伊叫道。
女人看了過去,見他指的是一只蹲在路邊的貓,道:
“囡囡乖,這是野貓,我們不要,野貓身上有很多細菌的,臟的很。”
“不嘛!”小男孩尖叫起來,“我就要這只!”
“乖!這種野貓到處都是,又臭又臟,下次我們去寵物店挑一只好看的。”
女人上前摸了摸男孩的頭發安慰道,同時“去!”的一聲伸出穿著高跟鞋的腳,一腳往達克萊伊身上踢去。
羅慢在一旁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你不要就不要唄,還非得踢一腳是怎么回事,你的腳咋這么賤呢?
只見達克萊伊琥珀色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原本團起來的身體瞬間展了開來,一躍而起,一爪便剌在了女人的小腿上。
幾道鮮明的爪痕頓時出現在她的腿上,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啊!”
一道凄厲的尖叫響起,幾乎響徹了半條步行街。
行人們紛紛被尖叫吸引,看著那個疼的坐在地上的女人。
“咳…哈哈哈哈…”
羅慢在一旁一個沒憋住笑了起來,笑了一會,他上前咧嘴道:
“您一成年人還跟一只野貓一般見識呢?被剌的爽嗎?而且這貓也沒惹你吧?”
女人蹲在地上捂著傷口處自然是爽不起來的,但是那個小男孩卻還顯得挺開心。
也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可能是想報仇。
小男孩并沒有因為母親被抓而退卻,反而一跳之下往達克萊伊撲了過去。
跳撲這個技能一般多是大型獵食者捕獵時會用到,這個小男孩顯然未得其精髓,這一撲之下被達克萊伊輕易躲了開去,臉朝下摔在了地上。
跳撲變成了狗吃屎。
小男孩這一下摔的有些疼了,頓時擰著臉大哭了起來,也不起來,在地上手舞足蹈,好不熱鬧。
根據科學研究表明,貓科動物的報復心是很強的。
貓咪是貓科動物之首,報復心自然也在首位。
只見達克萊伊厲喝一聲,也是一個跳撲,一下便撲在了小男孩的腦袋上,接著,它的兩只前爪抓住了男孩的頭發,兩條毛茸茸的后腿開始奮力的在其臉上蹬踹起來。
眾所周知,貓有三個武器——牙齒、爪子和兩只強壯的后腿。
牙齒和爪子就如同匕首和砍刀,鋒利無比,削鐵如泥。
而后腿則是如同兩把鐵錘,能帶著體重與爆發力,一下將力量穿透過去,威力不可小覷。
而此時,小男孩正是承受著兩只鐵錘的一齊敲打。
一開始,他還能哭喊幾聲,可是過了一會,他被這一番蹬踹下,嘴巴便再也張不開了,只能發出一聲聲凄慘的悶哼。
一旁的羅慢看的忍俊不禁。
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達克萊伊蹲在一邊好好的,這兩個人都要去招惹它。
這不是虎頭上捉虱子——找死嗎?
然,母愛還是偉大的。
女人看到自己的兒子被那只野貓撲在身上,頓時尖叫一聲,也撲了過去。
那狀若瘋癲的模樣將達克萊伊嚇了一跳,頓時松開小孩跑到了一邊去。
羅慢走上去看了看,見小男孩被踹的鼻青臉腫,頓時樂了,撫掌大笑曰:“甚妙!甚妙!”
這個結果也算是喜聞樂見的了,他頗為滿意。
當然,有人滿意就肯定有人不滿意。
卻見那個女人也不再管躺地上大哭的小男孩,一下沖了過來,一把抓住了羅慢的手,大聲喊了起來:
“來人啊!殺人了啊!當街殺人啦!”
這時候圍觀群眾越來越多,看到這里越來越熱鬧,幾乎把他們圍成一個圈。
羅慢笑道:
“喂,大媽,你要殺人也沒必要喊這么大聲吧?況且我又沒惹你,你殺我干什么?”
“是你!還有這只你養的畜生!”
女人瞪著狠毒的眼神盯著邵鳴謙,破聲道:
“看他們倆穿的衣服,這貓肯定是他養的,大家評評理啊!我兒子被他養的畜生咬的滿臉是傷!看看,我的腿上也是被它抓出來的!啊!殺人了啊!”
“你是不是有病?”羅慢一把將她的手甩開,順勢將手上還握著的半個冰淇淋按在她臉上,抹勻后退后了兩步道:
“誰讓你先去踢貓的?還有你那個低能兒子,沒事去惹它干什么呢?”
圍觀群眾多是年輕人,剛才基本上看到了全過程,此時見羅慢一番操作,頓時都大笑起來。
圍觀的幾個年輕人七嘴八舌的也做著助攻,嘲諷道:
“就是就是,那貓蹲在一邊好好的,你去踹它干啥?”
“就是,活該!”
“小屁孩也是活該,誰讓他撲上去的。”
“有理。”
“nb的呀!”
“這貓有操作的。”
“這母子傘兵。”
諸如此類。
那女人自然不會去管旁邊的人怎么說,她被抹了一臉的奶油,幾乎氣的要發瘋。
在一頓對天“啊啊”的尖聲怒吼之后,她張牙舞爪的向邵鳴謙撲了過去,形如狼豺,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