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一腳踹開,李公子原本一張臉上還帶著些許的躍躍欲試和急不可耐之色,不過待其看清屋內的情形,那張臉頓時便黑了下來。
不用說,那房中之人,自然便是夏悠遠了。
當然了,除了夏悠遠和秋香外,其他四個姐妹也都是在的。
李文斌踹開門后,看到的就是一番鶯鶯燕燕、眾女環繞的景象,夏悠遠和那幾個妹子正談笑風生,一副好生快活的樣子。
如此,這李文斌李大公子能不氣嗎?
“草!”
李文斌是怒到了極點,雖然這種情緒硬要說起來也無甚緣由,畢竟人家來這青樓不也是在消費,叫再多妞也與他李大公子沒有半毛錢關系…
站在他的立場上,心態失衡總是避免不了的。
一想到自己過來秋香就推三阻四,找盡了借口,最多也就是客客氣氣的聊上兩句,手都不讓碰…結果今個兒竟然與這么多姐妹在陪一個男人!他就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耍弄的狗一般可悲。
想想就應該明白,李文斌氣成了什么樣。
臟話一落,面容自然也扭曲了起來,他一指夏悠遠,聲色俱厲,“你,給老子滾!”
“蛤?”夏悠遠此刻倒是不慌不忙,他只是淡淡看向對方,也不抱拳,“敢問閣下是?”
他這也是明顯的裝蒜,夏悠遠自是認得李文斌的,但以他的性子來說就很愿意和這種人扯扯皮。
“我是你爹!”
李文斌公子的想法顯然與夏悠遠恰恰相反,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容不得他等待了,只聽其爆喝了一聲道:“給老子打!”
話音剛落,其身后就有兩個強壯的狗腿子應聲而出,迫不及待的就往夏悠遠處沖殺了過去。
作為打手,他倆干這事兒也是很有經驗了,行事那叫一個果斷。
畢竟,這李公子是條粗壯的大腿,別說是讓他們打人了,就算是讓他們刨人家祖墳,那也是不帶猶豫的。
再者說了,眼前這小子一副文人打扮,又是個小白臉,看著應該也是個有錢的主。
再看有這么多美女作陪,估計家里也有點兒權勢。
但…在戶州這塊地,怎么想都應該沒有人能與李公子相比。
因此,這種拎不清自己斤兩的家伙,他們能放過嗎?自然不可能。
這即是所謂的狗仗人勢。
見此情景,幾個妹子也是慌了神,紛紛站起身后退了兩步,口中提醒著夏公子小心之類的。
而那夏悠遠老兄,卻是依舊不慌不忙的坐在椅子上,看在倆狗腿眼里,儼然就是一副被嚇呆了的慫樣。
正當倆人想上前擒住那小白臉時,一聲脆響…卻是倒飛出去了兩道身影。
接著就是摔倒在地的悶響。
那倆狗腿離地倒飛出去,正落在了李文斌與另一個隨從身前。
“高手。”
李文斌反應不談,那隨從卻是在口中輕吐出二字,其一雙銳利的眸子也是微微瞇起,凝視著夏悠遠。
很顯然,此人并不是普通的隨從。
他的實際身份乃是李文斌的貼身保鏢,原本也是個江湖人士,實力即使稱不上一流,那也是相差無幾,闖蕩江湖的那些年,更是有一個“鐵拳無面”的稱號。
無面,自然是指此人喜歡戴著一張面具,因此,即使他現在成了王府家的走狗,也基本沒人認識他,只知道武功是個好手。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他作為一個高手自然是看出了幾分夏悠遠的門道的。
對方其實并未使出什么高深的招式,只不過以極快的速度扇出了兩巴掌而已,因速度過快,所以聽在耳中也就變成了一聲。
念至此處,他微微往前邁出一步,擋在了李文斌的前方,沉聲道:“敢問閣下何人?這王府辦事,閣下難道還要阻礙?”
他這話無疑是打著以勢壓人的主意,尋常江湖人,向來是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一聽到王府的名頭,多半還是要忌憚一下的。
但…他今天無疑“壓”錯了目標。
“怎么?王府就是這么辦事的?”夏悠遠笑了,“難不成王府就可以當眾打殺我這樣無權無勢的百姓了嗎?”
頓了頓,他又說道:“再者,不知這位兄弟“阻礙”二字從何說起啊?是在說我沒有任你們毒打,還是說,與這幾位姑娘有關?”
“額!”
無面當即一愣,他念頭一轉,沉聲道:“那自然是與這幾位姑娘有關。”他微提聲音道:“秋香與我家公子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終身,今日閣下這么做事,未免有些不合規矩吧?”
無面的這話也是比較有底氣的,畢竟…這迎春樓的規矩就是這樣,像秋香這樣的頭牌,是有自我選擇的能力的。
就比如說,她給你面子,就可以讓你花重金過來和她聊上兩句,若是聊的不開心她也可以找個借口中途溜走,就像這種情況,無面扯到了“規矩”二字,自然是在暗示讓秋香這么做。
他也不怕秋香不愿意,因為他們畢竟還有把柄在手。
“哈哈哈哈!”沒想到,聽他這么一說,夏悠遠卻是大笑了起來。
無面茫然之際,卻聽他道:“不合規矩?你在扯什么鬼話?我來這里自然是這些人姑娘同意的,有哪里不合規矩了?”他說著鄙視的望了無面與李文斌一眼,不屑道:
“哪像你們,沒有面子請到姑娘不說,還跑過來扯什么情投意合、私定終身?像你等白日做夢、胡吹亂侃之徒,夏某是見得多了,呵呵!”
夏悠遠特意以一聲相當尖酸刻薄的冷笑結尾,這就讓那李文斌李大公子不能忍了,他在旁邊也瞧了半天了,聽眼前這個小白臉竟然在嘲笑他說什么吹牛逼,基本上也已經要被氣炸了。
“白日做夢的是你!”
李公子怒吼著上前了一大步,他指著夏悠遠的鼻子喝道:“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么跟本公子說話?”
不過他也不給夏悠遠回答的時間,目光一轉,他又看向了秋香,冷笑道:“秋香姑娘,不如由你來決定,今個兒到底是愿意繼續陪這個小白臉呢…還是跟本公子一敘?”
說話間,其嘴角冷意更重。
其中,威脅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