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獄島古戰場和其它地方明顯不同,并沒有類似于沙漠、海洋、平原、雪地這樣獨特的景觀。
出了斗獸場以后,以森林為主,夾雜著寬闊的大河以及起伏的山嶺,更像是一處旅游名勝景點。
黑死神和朱玉燈走在前面,夜皇白謹閱、劍圣和陸云緊隨在后,一行五人翻山穿林,向著古戰場深處的第五工房前行。
一路上,陸云都在盤算如何破局。
夜皇所謂的要斷了他后路,其用意不難猜到。既然說了要投身不滅之月,那么接下來的事,就是納投名狀。
剛好,有兩名華國巡夜團的入侵者被擒獲了,只要殺了他們,以后就只能死心塌地跟著夜皇了。
但問題在于,陸云是假意投誠,目的是為了救出蘇韻遙。結果現在被夜皇反將一軍,弄得自己很被動。
而且,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在于,他不知道,在夜皇解除瞳術之后,自己應該有怎樣的表現才算是正常的。
換句話講,在利用“昂揚”提升精神力,壓制住自己的欲念,從而破解瞳術之后,陸云大致搞清楚了,夜皇瞳術發揮效果的原理。
那就是引誘個人的欲望不斷膨脹,從而到最后被欲望所驅使。
但在瞳術解除后,自己是繼續被欲望控制,還是回歸理性,這個間隔有多長,他還無從得知。
這是個關鍵的信息,是否被欲望控制和驅使,決定了他接下來的行為模式。
陸云決定投石問路,看能否套出一些有用的情報…
隊伍正在行進間,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陸云雙手抱著腦袋,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翻滾,雙腳在地上蹬來蹬去,連嘴角都有些抽搐了。
“他怎么了?羊癲瘋?”黑死神問道,語氣里很有點幸災樂禍。
“不像。羊癲瘋要口吐白沫呀,他沒吐。”朱玉燈摸著自己滾圓的腦袋,心想可算是瞧著一場熱鬧了。
我靠你們的要求也太高了吧…光抽抽還不行,還得口吐白沫?你們特么來演一個試試?陸云心中吐槽這兩名瞭望者。
劍圣凝神看著滿地打滾的陸云,接著收回目光,望向白謹閱,說道:“難道是瞳術的反噬?”
“這倒不能稱之為反噬。”白謹閱皺眉道,“瞳術結束后,一些精神力強大的人,其意識的確會和欲念作斗爭,奪回身體的掌控權。這種情況下,是有可能會引發頭疼的。”
說著,白謹閱蹲了下來,摸著自己下巴:“不過,像他這樣劇烈的頭疼,我倒是從沒見過。”
我曰,演的用力過猛了?
陸云心中暗叫不好,但沒辦法,這種時候只能接著打滾接著演。聽夜皇的口氣,個人體質不同,就連他也拿不準會頭疼到什么程度。
他索性玩命在地上折騰,尼古拉斯趙四是怎么抽的,他就怎么抽。
劍圣皺眉道:“這是不是意味著,這小子的精神力很強大?”
“看起來是這樣的。”白謹閱點頭,沖朱玉燈招招手:
“老五,你扛著陸云走。事不宜遲,咱們得盡快趕去第五工房,得讓這小子完成關鍵一步,否則他要是提前清醒,就前功盡棄了。”
朱玉燈暗叫倒霉,這特么看個熱鬧而已,到頭來還要他來出力氣。
他一把扛起翻滾的陸云,粗壯的胳膊捆住他的手腳,讓他動彈不得,說道:“這小子勁還不小。他不會中途就清醒過來,偷襲我吧?”
白謹閱笑罵道:“你皮糙肉厚的,就算用甲級兵刃砍你,也傷不了你,怕什么?”
頓了頓,他又說道:“從被欲望驅使到逐漸恢復清醒,至少間隔五小時,就算精神力驚人,這段時間也縮短不了多少,你只管放心。
“再說,一般頭疼之后,接下來都會昏睡一小會兒,用不了你多少力氣。”
朱玉燈陪著笑臉:“我不是怕花力氣。這么點重量,和拿一根牙簽沒什么區別。”
牙簽?!
你才是牙簽,你們全家都是牙簽…陸云心中腹誹,苦于正處在表演進行中,不能開口還擊。
說話間,一行人繼續前行。
陸云根據從夜皇那里聽來的話,沒多久就逐漸停止折騰,閉上眼睛裝睡。
挺好,朱玉燈肩膀的肉很厚實,猶如坐墊一般,而且步伐極其穩健,連一點顛簸都沒有,堪稱極品坐騎。雖然被扛著,但也算舒服。
從夜皇剛才的話來看,在正常情況下,自己現在應該處于被欲念驅使的狀態,而且這個狀態很漫長,至少會持續五個小時。
目前自己最大的欲念就是變強。
也就是說,要找到說辭,不對蘇韻遙等人動手,就只能順著這個思路去聯想。
陸云陷入沉思…
朱玉燈邊走邊哼著小調,走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夜皇,那幾個巡夜團的男人不還在島上嗎?要不讓陸云去干掉他們,就算納了投名狀,不用非要對那兩個妞下手吧?”
“哦?”白謹閱笑道,“你對那兩個妞有意思?”
在不涉及組織內部事情的時候,夜皇總是很平易近人,只有在必要之時才展露崢嶸,這也是他壓服手下一眾強者的手段。
“我對穿短褲的那個感興趣。”朱玉燈嘿嘿笑道,“小麥色的皮膚,想想就很帶感。”
“你什么審美?明顯是那個蘇韻遙更漂亮一點。當年可是華武出了名的美女。”黑死神挖苦道。
“你懂個屁。”朱玉燈沒好氣的說,“拿偃月刀的那個充其量就是個姑娘,那個小麥色皮膚的,才叫女人。”
“有什么不一樣嗎?”黑死神皺眉道。
“所以我說,你不懂就閉嘴。連女人都沒碰過,還敢參與我們的對話?”朱玉燈嗤之以鼻。
白謹閱嘆了口氣:“那我也閉嘴吧…”
“我也是…”劍圣也道。
“額…”朱玉燈一時相當尷尬。
我尼瑪,這不滅之月原來是童子軍啊…陸云心中腹誹。
看來不滅之月的架構得改改了,什么夜皇、劍圣一類的,就歸為人事處;
朱玉燈這種經驗豐富的,歸到保衛處;
那個搞內部刑罰的第六月,就歸為審計處…
陸云在心里編排不滅之月的同時,又提煉出兩個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好消息是,還有其他巡夜團的幫手游離在外;壞消息是,常妙這個大腦也被抓了…
在渡過一條河流時,陸云醒了過來。
他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詢問朱玉燈為什么要扛著他,是不是趁他睡著后準備圖謀不軌。朱玉燈氣得渾身哆嗦,賭咒發誓要是再幫陸云,自己就是正宗龜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