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明非一進門就看見了這個血紅的大劍,從客廳插到了路明非的臥室里。
他有點無法理解眼前的東西。
放下了手上的藥品,這個大劍吸引著路明非的注意力。
“我很清楚這些橋段,現在一摸肯定要出大事。”
結果路明非還是摸了上去。
一瞬間,路明非就感覺自己坐上了一輛從地球直抵月球的高速過山車,身體首先產生了劇烈的麻痹感,隨后就連麻痹的感覺都接受不到了。
他看見了一副畫卷,巨龍被神明斬斷頭顱,神明持劍走向毀滅的畫卷。
高山般不可仰視的神明俯下了身子,看向這個局外人。
“你好啊,我叫亞托克斯,是恕瑞瑪的天神戰士。”
“你好,我叫路明非,是偉大主宰親手制造的腦蟲。”
比起仕蘭高中的學生,家里的飯桶,被人遺忘的可憐蟲這些稱號,路明非覺得腦蟲是他唯一能驕傲的自稱——星際爭霸我說我是第二整個小區十五歲以下的孩子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你是來為他復仇的嗎,人類?”
巨劍指向了那個無首的龍尸。
“我認不到他啊。”
撓著頭的路明非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這么熟練的和這種家伙說話。
“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直到我砍斷了他的脖子。”
“只能叫我嗎?那他可真是孤獨啊。”
不知道誰給路明非的膽子,他走了過去,撫摸著巨龍的鱗片。
亞托克斯看向了天空:“我曾劈碎群山,也曾宰殺神明,但我并非永恒。”
路明非只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悲傷,不是憤怒,不是憎恨,只是單純的哀傷,就像這條巨龍的死早已注定一般。
“我已經走到了死亡的盡頭,這是我所渴望的極致。”
亞托克斯縮小了,一個正常的人類大小的模樣走向了路明非。
腐肉在慢慢褪去,金黃色的盔甲如同深空星座般吸引著路明非。
豎起大劍,那個家伙和他夢里的怪物如出一轍。
那個在萬眾矚目中成為飛升者,高傲的站在太陽圓盤上的飛升者。
他過來了,路明非很清楚,面前的這個家伙是想殺了自己。
“來吧,最后的廝殺,為你的兄弟報仇吧!砍下他頭顱的家伙正是亞托克斯,正是飛升者亞托克斯,正是暗裔亞托克斯!”
路明非的黃金瞳燃燒了起來,他沒有退卻,在這天神的面前,他穩住了腳。
“本來就是怕死才沒死的。”
“其實我這樣活著也沒什么意思啊..”
“都是一眼望到頭的日子。”
“沒什么好留戀的。”
“可是為什么,我好想哭啊...”
大劍被高高舉起,亞托克斯的雙翼如同太陽般耀眼。
那一劍,最終沒能劈下去,亞托克斯在武器刺入敵人身體前,化為了金光。
大劍的劍柄砸到了路明非的腳背。
他默默地看了看那大劍,幾秒鐘后,躺在地上捏著腳趾的路明非又回到了家中。
稀里糊涂的啊,路明非坐在了地上。
巨龍,怪物,是腦海里的臆想嗎?可是為什么會如此真實?
路明非突然看見,那個怪物手持的大劍縮小成了不足拇指長的小掛件,
他拿起了那個小掛件。
在觸碰到那血紅時,他的腦子里憑空多出了許多記憶。
恕瑞瑪,艾西卡亞,瑟塔卡女皇,拉亞斯特,虛空造物,暮光星靈,潘森....
長達千年的歷史沖進了路明非的腦海里,亞托克斯在這一戰中已經將所有的東西拋棄了,記憶也好,歷史也好,他只剩下了戰斗的本能。
常人或許無法接受這種突破自己的認知極限的東西,但是路明非很輕松的就接受了。
“真是輝煌燦爛的人生啊,亞托克斯。”
路明非覺得這是真的,就像他相信白金之星是真實存在的一樣。
“不然這個世界也太無聊了吧.”
這是他的原話。
看著那個變小的大劍,路明非決定戴著它,試問難道有人會放著路飛的草帽不管不顧嗎?
路鳴澤打開門,看著自己那個拿著模型傻笑的表哥冷哼了一聲,隨后拿起筆記本登陸自己的qq,看看那個(夕陽的刻痕)上線沒有。
晚上路明非他們吃的是火鍋,不喜歡吃辣的他早早的就出去了,順帶看一下有沒有自己的信。
現在的他感覺沒有什么可緊張的,如果你也親眼見證了一場滅世級的戰爭,親歷了一個偉大人物的人生,那相比之下你不會在意期末考試成績的。
接過傳達室大爺給的幾個信封,路明非毫不在意的看著那幾所知名大學的拒絕信,然后比較了一下誰的漆印最好看。
“誒?”
芝加哥大學的回信中好像稍微有點不對勁。
“尊敬的路明非先生,很抱歉.....”
路明非直接看向了中間部分。
“但我們向您推薦卡塞爾學院,眾所周知...”
他路明非什么斤兩,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寫這些申請信大多還是因為閑著沒事做,他可從沒想過會有哪個外國知名大學錄取他,難道他們眼睛不好嗎?
本以為是玩笑的路明非摸出了一個看不懂型號的手機,開機后,聯系人一欄中只有一個名字:古德里安教授。
“這不會是騙子吧?”
嬸嬸懷疑的看著那封信。
“這玩意,水貨都要四千多,誰家騙子這么大氣啊?”
家庭會議中,叔叔嬸嬸對信發表了不同的看法,而當事人卻跑到樓頂看月亮去了。
路明非把弄著那個小小的大劍,回想著它原主人的人生。
哪個男孩不想拯救世界呢?更何況是這種更加難能可貴的劇情。
他們是真實存在的嗎?
整個世界,只有我知道嗎?
只有我和那條龍知道嗎?
感覺很孤獨啊。
“話說,我應該送什么禮物呢?”
路明非摸著下巴思考著。
“花?”
“情書?”
“大膽的告白?”
“嗯...難以抉擇啊...”
當路明非回家時,叔叔嬸嬸都睡了,路鳴澤還在擺弄筆記本。
“爸媽明天準備讓你去麗晶酒店面試,讓你自己準備一下。”
路鳴澤頭也不抬的說著。
“喔喔,好。”
路明非耷拉著頭答應,然后躺到了床上。
反正他不可能過,還有什么準備的必要嗎?
第二天的早上,路明非穿著人字拖和短褲叼著王記鍋盔進入了麗晶酒店,保安竟然沒有攔住他?
“路明非,你也來了?”
陳雯雯朝路明非打了個招呼:“你這樣,面試官可能對你沒有太好的印象喔?”
“我就一湊人頭的,穿啥結果都一樣、”
路明非攤在座椅上,換做平常,要是陳雯雯在身邊,他肯定會把背挺直的。
他看了看四周,大部分都是他們學校的人,還有兩三個不認識的。
“我好緊張啊,不知道面試官會問什么..”
陳雯雯擔心的看著那個緊閉著的門。
路明非一板一眼的回答:“說不定他們會問你相不相信有外星人之類的?”
“呵呵,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白癡嗎?”
站在門口的蘇曉檣笑了。
“這個卡塞爾可是名校,據說很多哈佛的教授都在往那里轉的,他們一年在中國只招幾個人!”
“不過我不用擔心,這里不行我就去斯坦福,我爸有關系。”
路明非忍不住笑了一聲,比天鵝還驕傲的小女孩怒目盯著他:“你不信?”
“信信信,不過我也不用擔心,這里不行我就去家里蹲大學。”
陳雯雯不解:“加利盾大學在哪里啊,沒聽說過。”
“就在我家小區里。”
似懂非懂的人們這才反應過來,趙孟華也笑道:“那路明非你不是穩了嗎?”
“誰說不是呢?”
陳雯雯也笑了笑,就是不知道她在對誰笑。
“好了各位,閑聊就到這里吧,接下來開始面試,我是副考官陳墨瞳,將會是你們當中某些人的學姐。”
諾諾換了一身比較正式的女性西裝,干練颯爽的氣質讓所有人開始緊張了起來。
“第一個,柳淼淼。”
“我進去了。”
鋼琴十級的長腿姑娘進去了,趙孟華還在猜題目的時候,她就出來了。
“柳淼淼,怎么了?”
她的一個朋友盯著她。
柳淼淼沒有說話,一副被玩壞了的表情就好像里面藏了幾個五年沒開葷的獸人一樣。
“趙孟華。”
趙孟華提肛進去了,然后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
灰色的臉上充滿了絕望,就好像那房間里滿是低級魅魔一般。
陳雯雯整理了一下儀容,深呼吸一口氣,朝路明非點點頭,視死如歸般的走了進去。
本想偷聽一下的路明非剛走到墻上,陳雯雯就打開門出來了。
那是一張殘念的臉。
“陳雯雯,怎么了?”
“祝你好運。”
諾諾似乎走了出來,打量了一下路明非。
“路明非,輪到你了。”
“喔喔,好的。”
路明非在進去前特意把大劍模型放進了口袋里,他做成了手鏈戴在手上。
一進門,他就感覺了到了一種莫名的威壓。
能夠容納十幾人的會議室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充滿了一樣,令人稍感壓抑。
“你好啊路明非,我是古德里安,卡塞爾的名譽教授。”
一個骨架高大的白發老人連忙握住了路明非的手:“加入卡塞爾學院吧。”
“啊?”
“古德里安教授,我們還沒面試呢...”
酒德亞紀咳嗽了一下。
“對對對,不過對于我們的路同學而言,面試只是走個過場,畢竟你有著那樣的天賦!”
古德里安伸出了大拇指。
路明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哈哈,老先生您的中文真好。”
古德里安教授坐到了酒德亞紀的旁邊,點了點頭。
一瞬間,四個人同時亮出了黃金瞳。
而路明非仍然穩穩當當的坐在那里,沒有絲毫不適。
“開始了嗎?”
路明非挺直腰桿準備自我介紹。
“我叫路明非,今年十八歲,在仕蘭高中上學,每天都會認真學習到晚上八點才回家,沒有不良癖好,可樂也是淺嘗輒止,晚上十一點睡,每天睡足八小時。睡前會喝一杯溫牛奶,然后開一盤二十分鐘的星際爭霸,贏了之后上床,馬上熟睡,一覺睡到天亮,絕對不會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就連醫生都說我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