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藍軍進場的第三天,漫天的黃沙隨著五級的西南風,在這片廣闊的草原上肆虐著,就連空氣中都帶著一股汽油、柴油混入起來的刺鼻味。
此時此刻,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但也就是太陽高掛的時間段,整體的氣溫都不會高于5攝氏度,這就是朱和特有的天氣。
某藍軍部隊。
熱騰騰的白米飯,配合著番茄炒蛋、紅燒肉等五六個菜一起出鍋。
一群穿著海洋迷彩的戰士(演習規定,藍軍部隊必須穿著海軍迷彩,用來區分紅藍雙方部隊),席地而坐,手中端著打好的飯,狼吞虎咽的吃著。
倒不是因為餓的厲害,而是現在還算是風小點,一會說不定就刮一陣大風,到時候沙子石子全進飯盆里,就著飯菜咽到肚里,那滋味不好受啊。
而在距離他們一公里遠的小土坡上,正有兩個圓柱形從地面延伸出來,對著他們這個方向觀察著。
這是一處貓耳洞,是A隊戰士之前抵達這里時挖出來的,只能勉強容納兩名特戰隊員,但是在這附近卻還大大小小分布著三四個貓耳洞。
“2024年12月27號,上午12點05分,目標地藍軍開始進餐”
沙沙沙——
一人小聲匯報著,一人快速的記錄著。
這支部隊是藍軍的一支混編部隊,看不出屬于什么兵種,人數方面大概是個團級編制,不過根據裝備情況分析,這支部隊沒有太多的重武器,而且一部分士兵很像是警衛部隊出身,這支部隊很可能是個團部或者更高級的指揮機構。
而這兩個觀察的人是劉凡與于誠,他們這個過程已經持續了四天,從記錄上來看,四次記錄的開餐時間都是在這個時間段之間的。
就在他倆認為今天還是跟往常情況一樣的時候,舉著VECTOR21軍用測距儀的劉凡卻突然聲音急促低沉的說道:“有情況了”
于誠急忙將記錄本扔下,抱住自己的槍,寒冷天氣下,他的手心卻是微微出了點汗。
緊張!
劉凡的聲音太突然了,以至于于誠認為自己等人被發現了,要知道,在這個小破洞里,被人包了餃子,那可真就是無路可逃。
“從西南方向駛來了三輛車,兩輛猛士,一輛運輸,其中有一輛猛士車,車上有四根天線”
于誠一聽劉凡的解釋,趕緊把槍放到一邊,重新記錄起來。
這可是個大情況啊!
四根天線意味著什么?那很可能是藍軍部隊的指揮車!
“能不能確認目標人物?”躲在洞里的于誠,手里捉著筆,筆尖就停在紙上,隨時準備記錄下來。
“他們還沒有下車”劉凡舉著測距儀持續跟進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幾分鐘的時間,于誠兩個人卻經歷了度日如年一般,車隊停在了。
劉凡的心理既緊張又激動,他很怕是空歡喜一場。
車門一點點的打開,從后排先下來一個人。
劉凡的焦點瞬間鎖定到了對方的領口位置。
“是大校軍銜!”劉凡先是低聲喊了一嗓子!
大校軍銜基本上就意味著肯定是高級指揮官,接著就是要確定對方是誰,之所以這么肯定是因為演習規定中,是不允許隱瞞、更換軍銜的。
當然演習嘛,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遵不遵守還得看個人。
據不可靠信息,當時的老滿在一次演習時,換裝成了士官銜,但因為‘太出名’被紅軍潛伏人員發現,一槍干掉,接著由參謀長代替指揮。
“一號目標人物確定,身份為藍軍部隊總指揮官”
劉凡說一句,于誠寫一句。
時間、地點、人物都記錄的非常清楚,哪怕藍軍指揮官一會就走,其記錄的信息也會對情報分析人員提供參考。
“二號目標人物確定,身份為藍軍部隊副指揮官”
“三號目標人物確定,身份為藍軍部隊參謀長”
“四號目標人物確定,身份為藍軍部隊副參謀長”
一下四個人,藍軍整個高級指揮官系統算是到齊了,這回可是撈到大魚了!
現在就看這些人是這這里駐扎還是待一會就走。
劉凡眼盯著他們進到了搭建的帳篷內,而外邊的戰士們,則是來到運輸車旁,開始搬運車上的物資,但是都是用箱子裝著,具體是什么東西看不清。
不過根據推測,指揮官齊聚的話,很有可能是用來構建指揮體系的設備。
那這也就意味著,這些人要在這里安營扎寨!
記錄完了的于誠將筆記本收了起來,還有四天的時間,演習才會正式開始,自己等人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沉默,繼續等待。
發送無線電是不可能的了,演習還沒開始呢,這么做肯定是犯規了,最主要的是,一旦自己的無線電被偵測到了,那之前所有的布局也就毀于一旦。
帳篷內。
剛剛走進來的藍軍部隊指揮官,也就是清江軍區此次派來的師長,還沒坐到了椅子上,就開口問道:“現在部隊都怎么樣了?”
他叫呂堂,是這支合成化師的師長。
“已經按照之前的計劃,部署下去了,各部隊的適應性訓練也在進行中”臨時負責這支部隊的團長唐文說道。
“嗯,各地區的地形都熟悉了嘛?”呂堂繼續問道。
“我們結合了實地偵查、衛星掃描等方式,已經初步熟悉周邊地形,各部隊也在逐漸對已經熟悉了的地形進行更深一步掌握”唐文依舊一絲不茍的做著報告。
“嗯,一會你組織人手,把指揮體系建立起來,還有四天演習就開始了,這次爭取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干掉北皇軍區的人”
呂堂的表情有些發狠,看來是之前的演習輸過。
“行了,老唐你看著他們弄設備吧,現在也沒啥事,你不用操心我們幾個”
等到唐文走后,看著沙盤的呂堂突然問道在一旁的參謀長:“這次北皇軍區把他們新訓練的特種部隊調過來了,你說那戰斗力怎么樣?”
“能有什么戰斗力,集團軍作戰的模式是不適用于特種作戰的”參謀長笑著搖頭否定道。
聽到自己的參謀長這么說,呂堂并沒有掉以輕心,而是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沙盤上,細細琢磨起來。
他有預感,這一次的演習估計不是那么好打的,弄不好,自己可能會很被動啊。
此時的他還沒意識到,他自己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被動的事了,而是箭在弦上,只等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