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王杉家,剛一下車,張浩宇看了看四周沒頭沒腦的問了這么一句:
“首長,您說,這軍區大院都是一樣的布置嘛?”
王杉聽到這話,也是一愣,但是嘴上還是說道:“基本差不多一樣的格局,你問這個是什么意思”
“哦,沒啥,就是防守太簡單了”
“什么?”王杉以為自己聽錯了。
“整個大院一共有兩個大門口,共有八個警衛,其中,在家屬樓的警衛巡邏時間是半小時一趟,咱們來的這趟路上一共有三個岔路口,16個攝像頭”
張浩宇一連串說了一堆,王杉聽得愣住了,他才來了兩次,就把底兒摸的這么細了?連巡邏時間都清楚?
想到這,王杉本能的抬起手準備看表。
“不用看了,還有一分鐘”張浩宇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樣。
王杉也明白他說的一分鐘是什么意思,但他偏偏不信邪,兩個人就這樣站在原地等了起來。
手表上的指針轉到半圈的時候,警衛連的巡邏人員出現在了兩個人的視線內。
“十”
“九”
張浩宇的嘴里輕聲念著,當數到‘一’的時候,警衛連的人正好走到里兩個人的面前,給王杉敬了個禮。
后者回完禮后,驚訝的看著他:“行啊小子,有點意思啊”
“嘿嘿,這都是特種部隊的基本功而已”聽到領導夸他,張浩宇的眼睛樂的快瞇成了一條縫。
“咱倆打個賭怎么樣?”王杉看他傻樂,便想治治他。
“什么賭?”雖然張浩宇知道,王杉肯定說的不是什么好事,但這話還是得接。
“你不是會斬首嘛,等你訓練完成了,你在我這個大院里試試怎么樣?正好檢驗一下,我們這的安保措施”
王杉語出驚人,頗有一種特種作戰不按常理出牌的一種風格。
“首長,玩大了吧,我們還好說,但是你們警衛可都是真槍實彈的,到時候出事了,可不好交代啊”張浩宇被嚇得后背都涼了。
要知道,自己這邊換成空包彈容易,大院可不一定啊,全是高級領導,萬一給自己人來一槍,這麻煩和誤會可就大了,而且再說了,自己這邊萬一不注意裝進去個實彈,那也不是開玩笑的啊,凡事就怕萬一,王杉的膽子大,那是人家,可自己得把所有的危險性想到。
“怎么?害怕了?我一個堂堂軍區領導都不怕,你怕什么?你要是不行啊,就趁早拉到吧,別到時候再嚇得拉稀嘍”王杉一拍張浩宇肚子,笑罵道。
聽到這話,張浩宇也急了,他在非戰斗時期還真就吃這種激將法:“這有什么怕的,比就是了”
此時此刻,他多么希望王杉說出跟自己開玩笑的話來,可是事與愿違。
“好,有股子魄力,你放心,到時候我會通知軍區大院所有人,包括警衛在內,關于參加演習的人員也全部換成空包彈”
“小子,你放心吧,不會那么容易過關的”王杉說完,一拍張浩宇肩膀,
“那首長,既然是打賭,那得賭點什么吧?”張浩宇的眼球一轉,看樣子是沒想好事。
“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條件你隨便開”王杉大手一揮,也不在意了。
成千上百個攝像頭,家屬區最少一個連的警衛,他就真不行能把自己斬首成功了。
張浩宇趴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兩句,不過具體內容是什么,可就不知道了。
“行,沒問題,就按你說的辦”
“小張,你還是太年輕啊,要東西都不會要”王杉伸出一只手,笑瞇瞇的點著他,有點嘲笑的意思。
說完,便率先進了屋。
看著王杉背影的張浩宇,撇了撇嘴,嘴上還學了學王杉剛才說話的模樣。
其實,說到軍區大院,沒什么好介紹的,就是審查嚴一點,一般分成辦公區和家屬區,軍人日常做軍人的事情(訓練、出操),家屬和孩子做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涉,有自己的警衛連,后勤部門(炊事班,或者食堂),司機班,醫院(軍醫),幼兒園,電影院禮堂以及糾察。
進了屋,李麗娟熱情接待了張浩宇。
不過,除了李麗娟之外,張浩宇還碰見了一個人——林淑雅。
見到她的第一眼,張浩宇就想說,您是住到人家家里了嗎,好家伙的,上次來了就看見你在了,這次還能遇見。
“伯伯,浩宇你們回來了”林淑雅打了個招呼。
兩個人同時應了一聲。
規規矩矩吃完飯,在王杉的攛掇下以及李麗娟眼光的注視下,張浩宇領著林淑雅出了門。
張浩宇心想:這老家額,首長為了留住我,不會使美人計留住我吧?
北皇市區,某茶室。
“你的做法,可真不想是一個24歲的軍人”
張浩宇將茶一人一杯的沖泡好,端給了林淑雅。
“什么做法?喝茶?”張浩宇說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林淑雅沒搭話,張浩宇繼續說道:“是啊,想我這個年紀的人一般還是在上學或者上班,哪怕當上兵了,可能還是個士官,然后混上幾年,拿著十幾萬的退伍費,退役回家”
“你呢,你就沒想過退伍?”林淑雅問道。
“退伍?我還真沒想過,即使我退伍了,那我能做些什么了?”
面對他的反問,林淑雅想脫口而出的話憋在了心里,在此之前,她從王杉的嘴里聽到過張浩宇的資料,他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想到這,竟然有些心疼他,這是一種女人的天性,我們通常稱呼為母性,它是貫穿成年女性一生的一種心理表現,它所代表的含義為絕非母子情感一種,還有社會、情感等多方面生活。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茶水卻是一杯又一杯的喝著。
“你在緊張?”良久,林淑雅開口了。
張浩一臉疑惑的看著林淑雅,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從剛才你說完以后,就一直在喝水,這是一種掩飾的做法,說明你現在很緊張或者拘束”林淑雅給他解釋著。
放下茶杯,張浩宇尷尬的笑了笑:“你這還真有當心理學家的潛質”
“不是我有當心理學家的潛質,而是這種場景在我爸那見多了”
林淑雅白了他一眼,還沒等張浩宇說話,她突然湊上前去悄聲說道:“你說,如果讓那些參訓的偵察兵知道,大名鼎鼎的集訓隊總教官,也就是你,現在是這種窘迫的樣子,會不會丟失那么一點點威嚴?”
丟失一點點威嚴?那叫丟光,好嘛?
張浩宇瞪了她一眼,又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起來。
“說實話,你怎么看女人?”林淑雅說完,趕緊抿了下茶杯,用于掩飾自己。
張浩宇對于這個問題也在思考,自己沒穿越之前,沒接觸過,穿越過來的時候,接觸了一個,現在沒信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但這其實是人理解的錯誤,這里說的女,是汝的意思,也就是你,是孔子指責衛國國君的話,而對于我而言,女人是形式邏輯的典范,是辯證邏輯的障礙,我無意摧殘女人,也不想被女人摧殘”(這段話我真的太喜歡了)
所謂的形式邏輯,簡單來說,就是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視為兩個極端,而辯證邏輯,則是矛盾的、并存的,隨著立場的變化而變化,就像生物圈一樣,是害蟲,可是害蟲還吃別的害蟲,那它就是益蟲,這是一種相對理性和客觀的思維方式。
張浩宇的這段話,就指出女人往往看的是目的,而不是邏輯本身,打個比方來說,今天她過生日,我沒有買禮物,結果她就認為我不愛她,或者拿韓夢瑩來說,因為張浩宇遠離了飛鷹偵察連,結果就失去了聯系,沒有到達韓夢瑩的目的性,導致分手,這就是形式邏輯,對于張浩宇來說,與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交流實在費勁。
“女人就那么讓你害怕?”林淑雅拖著下巴問道。
“紅顏知己自古有之,害怕倒是談不上,只不過我不配”說到這,張浩宇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不是一件為之而可為的事,得過且過吧”
說完,張浩宇抽出幾張rb,放到了桌子上,起身離去。
當再次坐進他的那輛猛士車中,他才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安全感,如果鏡頭能倒放回去的話,我們可以看到,張浩宇選擇坐的位置,雖然是單間,但它是一層距離樓道最里邊的房間,而且房間門緊挨著緊急出口的位置。
這種做法,可以在發生危險的時候,既有充足的時間用來了解情況,也方便必要關頭的時候迅速逃離。
打著火,駕車離去。
在路上,張浩宇想著剛才發生的事,他就算再沒有什么感情經歷,也知道林淑雅是什么意思,當時的那種眼神,就已經不是正常朋友有的眼神了。
從她的那雙眼睛里能看到充滿了解張浩宇的渴望,和傾心已久的愛慕。
就連張浩宇都不清楚,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喜歡上自己的,當時與她合唱演出?還是在北皇銀行內救她?又或者是一直以來的聯系?
但是不管怎么樣,張浩宇都不敢去動心,她是軍區政委的女兒,他爹又和王杉關系密切,自己要是處上了,這兩人還不扒了自己的皮。
當然,更多的,是因為自己,除了自己的不自信外,還有來自特種部隊的危險性,選擇了特種部隊,就是選擇了與死神正面對抗,到時候說不定哪天再出趟國,人沒了,這不是害人家呢嗎!
他一遍遍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心動,一旦動了心,那自己就有了牽掛,再也沒有了上戰場的勇氣,再也不敢第一個沖鋒上前,溫柔鄉英雄冢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車,開回了營地。
從車上下來的張浩宇,瞬間被雪虎小隊的人圍住了,他們還以為有任務呢。
“浩宇,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啊,是不是有任務啊?”曹冰先開口問道。
緊跟著的是所有七嘴八舌的附和。
“大哥們,沒有任務,放過我吧”張浩宇大喊著,意圖壓過他們的聲音,他費力的從人群中擠出來。
一群人愣住原地,呆呆的看著他回屋。
“有點不對勁”吳明吸了吸鼻子。
“嗯,是有點不對勁”曹冰也同意道。
“怎么不對勁了?什么情況啊?”孟凡看著眾人一臉嚴肅的模樣,不明所以的問道。
“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氣,而且從北皇市區開車回來,這么長一段時間沒有散掉,呆的時間最少在4個小時以上”王洋分析著。
就在眾人準備行動,捉拿張浩宇時,后者從屋子里露出了個頭,喊道:“今天晚上,全員進行野外生存訓練,現在開始”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眾人,張浩宇獨自呆在屋子里,開了一瓶啤酒喝著,看著墻上跟自己戰友的合照,跟國旗的合照,還有跟林淑雅的合照。
舉起酒瓶,隔空敬了一下墻面,一口氣干了,喝完后,視線變得模糊了起來。
他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