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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外面養的相好

  王川沉默了,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宋銘也沒出聲催促,耐心的等待著。

  整個店鋪里一時間安靜下來,所有人全部驚訝的看向宋銘。

  只是隨便的搭了一下手腕,問了幾句話,他竟然能準確無誤的指出患者的具體病癥。

  連全市各大醫院的主任專家都沒能查出來的病因,竟然被宋銘給診斷出來了。

  別人不知道宋銘的底細,這藥店里的售貨員可是都對他的情況知根知底。

  宋銘就是一個剛走出校門的大學生,這才工作了不到一個月,連轉正手續都還沒辦利索呢!

  他竟然比那些主任專家醫術還厲害,這也太讓人驚訝了。

  到底是科班出身的,醫術學的就是扎實。

  孫大夫喜出望外,原本還擔心宋銘瞧不出毛病來,被人找麻煩,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診治出病因了。

  宋銘觀察著王川的反應,保持沉默。

  王川則雙眼發直,整個人魔怔了似的,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宋銘試圖揣測這人的心理,估摸著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特別痛苦的回憶,而這段回憶八成就是導致他病癥的主要原因。

  過了好久,王川說:“我真得的是這個毛病?”

  宋銘說:“基本上可以確診,不過我想再證實一下。”

  王川聲音沙啞:“既然能確診,那你就按著這個病給我治吧。。。。。。我,我相信你的醫術。”

  宋銘特別認真:“心因性疼痛綜合癥,屬于心理疾病,我只是瞧出來了病癥,如果不能弄清楚病因,是沒有辦法具體定制治療方案的。”

  說罷,他打量著王川的表情,想了想,轉頭對孫大夫說道:“要不你們暫時回避一下吧,我單獨和他聊聊。”

  孫大夫猶豫的看向那三個站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年輕小伙。

  宋銘剛要開口詢問王川,王川突然擺了擺手,吩咐道:“六子,你們幾個先出去吧。”

  三個人里個子最高的小青年趕忙應了一聲,一邊帶人往外走,一邊攆著孫大夫等人出去。

  藥店里很快只剩下了宋銘和王川兩個人。

  一片靜謐中,王川嘆了口氣,說道:“我有一個朋友,不幸得了強直性脊柱炎,后來沒想開。。。。。。自殺了。”

  宋銘說:“能再詳細說一下具體的情況嗎?”

  王川眼底暴露一絲逃避和不耐煩,想避開這個話題,不想去回憶,也不愿意同外人提起這件事情。

  他抬頭看向宋銘,心里煩死了這年輕醫生墨跡又纏人的態度。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完了唄,該怎么治怎么治,打聽他朋友的事情有個屁用,生病的人是他,又不是他朋友。真特媽的,屬口香糖的嗎?這么黏!

  王川粗聲說:“我跟你說不著,就不關她的事兒!你既然能看出來我得的是什么病,你就按著這個癥狀給我治就完事了!別人怎么吃藥打針,給我照一樣的來就行!”

  宋銘一臉認真道:“那不行,別說是心因性疼痛綜合癥這種復雜的心理疾病了,就是普通感冒也得看診了解情況后,才能有針對性的開處方箋。你不把情況如實告訴我,我怎么判斷你的情況處于什么程度?打針吃藥是能鬧著玩的事情嗎!”

  王川別過臉去,不看宋銘,眼眶卻慢慢濕潤,洇紅,像要淌出血,漲滿了帶血的眼淚。

  頭一回不知所措,茫然而絕望。

  宋銘在心里嘆了口氣,語氣越發緩和道:“我知道你想到這位朋友的不幸遭遇,心里頭難受,要不是因為這個緣故,你也不會得這個病。凡事說出來總比壓在心里強,自己一個人扛著,情緒積攢多了,就容易落下心病。你這種情況,就算是去看心理科,也是讓你把心事說出來,情緒疏通開了,病癥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王川哼道:“跟你說什么?你認識我朋友?”

  宋銘搖頭:“不認識,所以才需要你告訴我具體情況。”

  王川看著宋銘,嘴唇抖動,喉結抽動,罵了兩句“槽”“真特媽的”,把臉埋右胳膊上,使勁兒蹭了幾下。。。。。。

  王川很犟,但是真架不住年輕醫生比他還要犟,就是要逼得他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非要看準了病癥才能出手治療。

  王川用右手抹了抹眼角,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左手肘又一陣熟悉的劇痛,牽連著后背直跳,脊骨抖動,粗聲喘著氣,看起來非常痛苦。

  宋銘觀察著王川的反應,低聲勸了幾句。

  宋銘其實哪會勸人啊?他勸過人嗎?以前在研究所里,跟研究人員們一起工作,發布命令的事情做過,執行命令的事情也做過,可是他真沒留意過哪個研究員心情好不好。

  他看似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其實腦子里已經開始播放起各種有關于心因性疼痛綜合癥的治療視頻和具體病例文檔。

  他的思維就一直沒消停,條分縷析的從成千上萬條信息中剝撿出可以適用于王川身上的治療方法。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王川渾身的冷汗把上衣都浸透了,戶外衫薄薄的一層料子洇到胸口。

  “她是我在外面養的相好,大一那年就跟著我了。”

  宋銘猛然回神,聽見王川說:“她開春那會兒確診的強直性脊柱炎,當時就是覺得左腿膝蓋疼的厲害,后來去醫院診治,才知道得的是這個病。”

  “她家里根本沒有這個遺傳病史,醫生說是免疫力導致的。。。。。。”

  “她是學畫畫的,一創作起來就廢寢忘食的根本不知道顧忌身體。她本身腰就有點毛病,視力近幾年也確實下降的厲害,但是誰能想到會突然得了這個病啊!當時就以為是畫畫時間太長了,坐著累的。”

  “真正確診的時候,情況其實還不算太嚴重,可以保守治療,但是不能再繼續作畫了。”

  “她特別有天賦,那時候正忙著籌備老師舉薦的繪畫比賽,作品還沒來得及完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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