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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嘴快一時爽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老頭默認了沒吭聲,宋銘也老實站在邊上扶著申聰。

  劉宗超開處方箋時手下沒留情,畢竟老人歲數大了,誰知道這么一撞會出現什么毛病,為了避免漏診漏治的情況發生,能做的檢查還是全數做一遍比較好。

  而且老頭的兒子馬上就能趕到,醫藥費也不用擔心沒人支付。

  他這頭剛把處方箋打出來,急救室門口奔進來一道穿著白大褂的身影。

  宋銘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所以第一時間看清楚來人的長相,然后愣了。

  還真是骨科的主任醫師,鄭啟安。

  鄭啟安是一路從外科樓五樓辦公室里沖出來的,白大褂沒換,連電梯都沒坐,一路狂奔,滿頭大汗的沖進急救室,就看見他父親躺在看診床上,旁邊站著兩個年輕人。

鄭啟安驚慌的奔到看診床前,仔細查看他父親,見老爺子衣著整潔,沒有明顯血跡,心里先是一松,隨后又高高懸了起來,可別是內出血啊  鄭啟安趕忙過去扶住床沿,不敢輕易碰觸老爺子。他這一路上揪著心,臉有些發白:“爸,你沒事吧?”

  老爺子哼哼道:“沒事,就是老毛病犯了。。。。。。”

  剛撕下處方箋的劉宗超一眼認出鄭啟安,趕忙起身迎過去,打招呼:“喲,鄭主任,這位老爺子原來是您父親啊?”

  鄭啟安眼見他父親沒什么大礙,一直懸著的心稍稍平復幾分,轉頭看向劉宗超:“是,這是我父親,麻煩你了,我父親沒什么事兒吧?”

  劉宗超馬上說道:“我剛給老爺子大致檢查了一下,體外沒有明顯傷處,不過老爺子說胯骨疼,我想著還是拍個片子瞧瞧吧,畢竟被車撞倒了,萬一哪里摔傷了再漏診就壞事了。”

  鄭啟安自己就是醫生,哪能不懂這個道理,趕忙說道:“對,沒錯,先做個全身檢查看看吧。”

  躺在診療床上的鄭父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緩了緩,趁著這股子疼勁兒消了些,出聲說道:“不用,我的身體我清楚。。。。。。而且剛才這位小伙子也給我檢查過了。。。。。。我就是老毛病犯了。。。。。。”

  劉宗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對著鄭啟安介紹道:“這兩位是我們科里新招進來的實習醫生。”

  鄭啟安一愣,看向宋銘和申聰,有些驚訝問道:“你們給我爸診斷的病癥?”

  申聰馬上擺手:“不是我,是他。”

  宋銘只得點點頭:“嗯,檢查出來了,老爺子是髂骨前下錯位。”

  鄭啟安不由打量兩眼宋銘,再次確認道:“你說,我爸這是髂骨前下錯位?”

  很明顯,他自己也清楚他父親得的是什么毛病。

  “老爺子之前應該扛過重物。”宋銘額外解釋了一句,忍不住好奇問道:“這毛病我瞧著也有段日子了,怎么一直沒治療啊?

  鄭啟安主任自己就是骨科的大夫,髂骨前下錯位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毛病,怎么一直拖著沒有正骨治療呢?

  鄭啟安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也知道他父親這是髂骨的毛病,但問題是老爺子因為長期站講臺授課,腰椎一直有傷,如果治髂骨,在正骨的過程中一個不慎,很容易撞到腰椎。

  老爺子這腰疼的毛病,現在吃藥頂著還能挺住,但要是再加重,那可就難治了。

  要不都說醫不自醫,如果是一般的病人過來看診,鄭啟安肯定分分鐘就為對方正骨了,但是輪到自己父親,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就變得多了起來。

  擔心正骨時,手法不行,施力過重,使腰疼的毛病加重。又怕力道輕了,髂骨無法復位,落下個長期滑骨的毛病。

  鄭啟安沒想到宋銘竟然能診斷出他父親的毛病。

  老爺子明顯是剛出了車禍就被馬上送到了急救室,連主治醫生都說要拍片子瞧一眼,這位年輕的實習醫生卻能準確無誤的說出老爺子的病癥,他是怎么辦到的?

  畢竟髂骨的位置有些特殊,說是胯骨疼,可能是髖骨受傷,也可能是髂骨體和髂骨翼兩個部位出現了問題,只通過觸摸按壓是不能準確做出判斷的,至少他在骨科工作了這么多年,都辦不到。

  鄭啟安不由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位年輕的實習醫生,二十出頭的年紀,高高瘦瘦的,穿著淺灰色的T恤和牛仔褲,頭發有點長,不過模樣長得很帥氣,抬眼時揚起清澈的目光,不說話時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上去顯得穩重內斂。

  鄭啟安看了眼躺在診療床上的父親,說道;“我父親前陣子出門時,小區大門的欄桿出現故障,在他經過時突然砸下來,他用肩膀扛了一下。”

  宋銘點點頭,果然如他所料。

  鄭啟安繼續說道:“當時我父親就到醫院做過檢查了,確實是髂骨前下錯位,不過他腰椎有一直有舊傷,不能做正骨。”

  宋銘皺眉,不明白這兩件事情之間有什么關聯,髂骨有毛病跟腰椎上的舊疾又不在同一塊關節上,怎么就不能做正骨了?

  老頭這都疼成什么樣了,鄭啟安身為骨科主任,沒理由不管啊。

  宋銘心里想著,嘴上不自覺就問了出來:“第四腰椎向左側凸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怎么就不能做正骨了?”

  鄭啟安眉頭皺了起來,看著宋銘的目光帶著一絲隱隱的釋然。

  怎么可能是第四腰椎向左側凸?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腰椎側凸那可是能看得見摸得著的,他自己就是骨科的醫生,當初帶著老爺子過來醫院,什么精細的檢查都做遍了。要真是這方面的毛病,早就治好了,哪還能一拖就是這么多年。

  宋銘話一出口,其實就已經后悔了,他看著鄭啟安臉上的表情變化,不用問也能猜出來對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這一番話口說無憑,根本沒法去解釋,但是話已經說了,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這個側凸非常的小,但卻恰好壓迫了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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