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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發電機轉起來了

  崇禎四年三月初一,出征新軍回到攀西基地,迎接他們的是一場盛大的歡迎會。

  王之臨、趙匡一文一武代表留守人員,各自牽過葉宰、秦佐民的馬韁送入扎著紅綢的旗門。

  鑼鼓敲起鏗鏘的節奏,嗩吶吹出歡快的樂曲。

  從營門口至大帳,以黃土鋪路,兩百余人被組織成兩列分列兩邊。

  掌聲響起來了,恍若一道道雷電在轟鳴。

  葉宰騎著高頭大馬,臉帶微笑,頻頻向四周揮手。

  每一次揮動都會引起一片熱烈的歡呼聲:“兵憲萬勝!”

  當然,此類互動行為僅限葉宰一人,其他出征將士均是抬頭挺胸、目不斜視,操動正步隊列儼然。

  然而這只是表面。

  將士們臉上的表情出賣了他們的心情,無一不是眉飛色舞、與有榮焉,有些搞怪的甚至在擠眉弄眼、吐舌歪嘴,引起迎接人員陣陣暴笑。

  從營門至中軍大帳,短短數百步距離,葉宰走了十分鐘。

  他在帳口調轉馬頭時,隊列的尾巴才進了營門。

  駐馬葉宰旁邊的秦佐民高興道:“良臣,若是在城里,兩邊一定有無數的香帕、花球拋來!”

  “哈哈。”葉宰暢笑道:“就像去年京師那次?”

  “嗯那!”秦佐民兩只眼睛都好像在放光,“良臣,記得我們繞行到南城路過胭脂胡同那刻嗎?唉呀,有首詩怎么說來著?酒醺紅粉自生香,雙手…雙手…”

  說到這兒秦佐民卡殼了,抓耳撓腮半晌卻徒勞無功,只得扭頭看向葉宰,希望這個進士能接下去。

  葉宰余光接收到了秦佐民的求救,奈何肚子里墨水有限,都不知道秦佐民念的誰的詩!遂正視前方當沒看見,嚴肅道:“佐民,注意場合,少說那些有的沒的。”

  “呵呵呵…”王之臨聽到兩人對話,捻須笑個不停。

  秦佐民被迫臉色一正,憋不住在肚里腹誹:文人真是不爽利,又想當表子又想立牌坊!

  熱鬧的歡迎會后,葉宰將軍務交還秦佐民,與王之臨一起返回東營。

  王之臨此時也騎上一匹馬,與葉宰并轡而行說著話。

  葉宰將戰況一筆帶過,著重介紹了他上奏朝廷的題本和寫給周延儒的信。

  臨到東營內鋼鐵基地門外,將將把事說完。

  看著沉思不語的王之臨,葉宰鄭重說道:“行之,別怪我沒有事先征求你的意見。”隨之抬手指指周圍示意王之臨,動情道:“這里是我的心血,是我們騰飛的基礎,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只能麻煩行之兄了!”

  接著便低下頭抱拳不語。

  短暫沉默后,王之臨突然大笑起來,道:“哈,良臣,我有什么不愿意的?知州正五品,比起如今的七品經歷連升四級!我才三十三歲,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哈哈哈…”

  葉宰吭哧道:“行之,是…從五品。散州,散州。”

  王之臨的笑聲嘎然而止,眼睛一鼓道:“不是直隸州?”

  “不是,不是。”葉宰更尷尬了,道:“那啥,如果是直隸州,省里可能會派出參議分守,你看這…這…”

  “我懂了!”王之臨抬斷,臉色也轉為鄭重,“良臣放心,攀西州我定會幫你管好!”

  “好好,行之兄吾之鐵瓷也!”

  “鐵瓷為何物?”

  “哈哈,鐵哥們兒。”

  “鐵哥們兒又是何物?”

  兩人嬉笑著打馬分開。王之臨要趕去打沖河組織人手,準備繼續挖通溝渠。

  葉宰則進了鋼鐵基地,蘇豹子早就等著門后,待他進來便跪地大呼:“恭賀兵憲得勝歸來!恕卑職等職責所在,未能出迎。”

  “你們守好煉鋼爐就是對本官最好的恭賀。”葉宰一本正經回道,然后俯下身趴在馬背上,小聲問道:“研究所里怎么樣?”

  蘇豹子也小聲回答:“一切如常。”

  “走,過去。”葉宰挺起身一拉馬頭,轉向研究所方向。

  到了研究所門口,兩個守衛的兵丁敬禮吼道:“兵憲萬勝!”

  “好好,辛苦你們了。”葉宰笑著點點頭,跳下馬從馬鞍后取了一個大包裹,向跟來的蘇豹子吩咐道:“豹子,去把馬刷了,我待會兒要用。”

  “哎。”蘇豹子答應了,上手來牽韁繩。

  “咴兒咴兒…”紅兔揚起馬首沖往里走的葉宰嘶鳴。

  “乖啊,你看你一身灰,都不漂亮了。”葉宰回頭安慰一句紅兔,腳下不停拐個彎消失在眾人眼前。

  葉宰急急忙忙來研究院并不是要“研發”在小河村構想的手榴彈,而是有一個關于生死的問題亟待解決。

  “劉老根,劉老根…”葉宰走進劉老根的帳篷卻發現空無一人,心急下大聲叫喊起來。

  “來啦,來啦。”劉老根的聲音從旁邊一座帳篷中傳出,須臾后氣喘吁吁鉆進來,“葉老爺,你找我?”

  “嗯。”葉宰將手中的包裹扔向桌子,發出“嘭”的一聲,說道:“把這盔甲給我返工,涂成紅…不,黑色、灰色都可以,總之要不顯眼。”

  劉老根趕緊上手解開包裹,頓時被亮銀鎖子甲晃花了眼睛,不禁傻愣愣說道:“這個色不好嗎?”

  “一點也不好!”

  葉宰斬釘截鐵地說道,同時還后怕不已。

  這身盔甲太特么拉風了!要不然小河村的刺客為什么不射馬二柱,不射鄭永錄,偏偏就射自己?

  其實葉宰忘了一件事——胯下的寶馬。畢竟你又騎馬又著甲,萬綠叢中一點紅,人家不把你當目標才怪!

  葉宰只記得后世戰場上有個規矩,士兵不能給長官敬禮,為得就是防備敵人的狙擊手。

  雖然形式不一樣,但道理是一樣的,目的都是要隱藏自己。

  所以葉宰吃過虧后無比重視這點。為策安全,回程都沒敢穿甲,這下,現在全身還是一身胖襖。

  與劉老根掰開了揉碎了講,直到劉老根完全弄清楚葉宰的目的,他這才出了研究院,近回在這里的房間,換回官服。

  換完衣服,正好紅兔洗涮完畢,又變回一匹英俊的駿馬。

  葉宰接過蘇豹子遞來的馬韁,翻身上馬兩腳一夾絕塵而去。

  打沖河邊,王之臨已經召集好建設人員,就等葉宰前來下令。

  沒等多一會兒葉宰來到,不待紅兔停穩,他便急不可耐斷然下令:“挖開河道!”

  “挖開河道…”

  眾人哄然應喏,無數鋤頭揮舞起來。

  半個時辰后,“轟”的一聲悶響,打沖河水沖破最后一道薄薄的阻礙,卷集著浮土沖向溝渠。

  葉宰早已等在發電機這里,眼看著洶涌的河水沖來,一部分流入電機敞口。他立馬閉上眼睛,努力分辨飛輪轉動的聲音。

  可惜水聲太大了,除了“嘩嘩”的聲音,他什么也聽不到。

  葉宰立時有點后悔,后悔沒先搞個燈泡來確定發電成功。不過,他對元寶石制造的東西非常有信心,至今無一出錯,遂三兩步跑回馬邊。

  打馬之前沖王之臨叫道:“行之,人不要撤,我先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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