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小侯爺!”
“哈哈哈哈,小侯爺就是比那位楊公子闊氣許多!”
“楊稷豈能與小侯爺相比?”
瞬時間,萬仙樓內吹捧之聲此起彼伏,可是讓薛榮與有榮焉!
萬仙樓內發生的事兒沒一會兒就傳到了內廷,剛準備就寢的朱祁鎮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卻只是笑了笑。
不過,當他聽到安順候的時候,心頭一動,對一旁的紫芙開口問道:“紫芙,你知道這個什么安順候是誰嗎?朕聽著有些耳熟啊,就是不知道在哪兒聽過!”
龍榻上正在給朱祁鎮暖被窩的紫芙嫣然一笑,道:“陛下忘了,在揚州時,顧大人曾向陛下稟報,我們第一次在京城外遇到林婉兒小姐的時候,那些追殺林婉兒小姐的就是安順候的人!”
“啊哈!”朱祁鎮這才恍然,有些懊惱的拍了拍小腦袋:“朕怎么就給忘了呢?”
然后朱祁鎮就轉頭看向紫芙,埋怨道:“你怎么不提醒朕?”
“奴婢不是覺得陛下不想追究安順候嘛,所以就沒敢提醒陛下!”紫芙有些忐忑的回道。
“下次再有這種事,記得提醒朕!”隨即,朱祁鎮搖頭晃腦的嘆道:“唉,朕日理萬機的,總有些事兒會忘掉,所以啊,以后你們得多多提醒朕才是!”
“奴婢遵旨!”紫芙強忍著笑意,掀開被窩對朱祁鎮道:“陛下,已經熱了,您就寢吧!”
“嗯!”朱祁鎮點了點頭,然后便將這事兒放到了腦后,等明天上朝再處理!
紫芙將朱祁鎮安排妥當之后,這才吹滅殿中的蠟燭,帶著殿內的宮女們離開了內殿。
出了內殿,不知在殿外等了多久的張達急忙迎了上來,對紫芙躬身一禮,開口問道:“皇爺就寢了?”
“嗯!”紫芙有些奇怪的看著張達,點了點頭,然后問道:“張公公,您這是怎么了?”
“那什么,皇爺就寢前有沒有說什么?”張達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開口問道。
“張公公,您這究竟是怎么了?”紫芙問道。
張達嘆了口氣,道:“唉,不瞞姑娘,咱家回京忘了提醒皇爺安順候的事兒,今日又發生了這事兒,咱家擔心皇爺怪罪!”
“哦,陛下沒說什么,只是讓我們以后多多提醒他就是了!”紫芙擺了擺手。
“呼”張達聞言,不由長舒了口氣,連連道:“那就好!那就好!”
隨著在朱祁鎮身邊服侍的時間越長,張達也不可避免的心中對朱祁鎮這個年僅十歲、卻殺伐果斷的小皇帝非常驚懼!
張達絲毫不會認為自己在朱祁鎮心中的地位會比王振、文武百官更高,說到底,他就是一個隨侍在朱祁鎮身邊的宦官罷了,內廷最不缺的就是宦官!
英國公府書房。
張輔正在書房內看書,雖然他是勛貴武將,但卻和其他那些不通文墨的勛貴武將不統,張輔一直堅持讀書,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有如今的地位!
‘吱呀’突然,緊閉的房門被推開,接著管家便進入書房。
整個英國公府,能夠不敲門就進入書房的,除了管家張旭之外,就只有英國公夫人能夠不敲門入內,由此可見,張旭有多受張輔的信任!
“什么事?”張輔抬起頭,看向張旭。
“回侯爺,這是剛剛傳來的消息!”說著,張旭將一張紙條遞給張輔,同時開口道:“安順侯之子薛榮在萬仙樓和楊士奇閣老的公子楊稷,在萬仙樓為了花魁玲兒,大打出手,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楊府突然來人,將楊稷綁走了,此事才作罷!”
“安順侯?”張輔微微一愣,隨即沉吟了一會兒,然后才看向張旭:“是不是薛山?”
“國公爺好記性!”張旭一記小小的馬屁奉上,接著看向張輔,問道:“國公爺,此事…”
“別!”張旭剛剛開口,張輔便擺手出聲打斷了他,看著紙條冷冷一笑,然后對張旭叮囑道:“此事我們別管,薛山這個人大難臨頭不自知,他真以為他做下的那些事沒人知道!”
“國公爺的意思是?”張旭有些疑惑的看向張輔,開口道:“可薛侯爺好歹也是勛貴,國公爺就這樣看著?”
“你知道什么?”張輔沒好氣的瞪了張旭一眼,然后才開口解釋道:“薛山干的那些事你還不清楚嗎?任何一件拿出來都是殺頭的罪過!如今陛下正準備對勛貴大用,之前那次陛下特地對勛貴手下留情,此次,恐怕就得下狠手整治了!”
說到這里,張輔不禁嘆了口氣,道:“不說我現在愿不愿意幫他,就算我愿意幫他又如何?陛下的決定又豈是我能夠更改的,更何況薛山自己找死,又能怪誰呢?”
“小的知道了!”張旭點了點頭。
勛貴內也不是鐵板一塊,甚至可以說任何一個階層,內部都有著很多大大小小的小團體,對于張輔來說,他最信任的小團體就是當初與他一起南征北戰的那些將領,其中包括成國公朱勇,其次才是勛貴集團內的其他人!
“以后這些事兒少管,免得引火上身!”張輔叮囑道:“別看我們英國公府現在光榮無比,可這都是皇恩浩蕩,若有一天,皇帝陛下不再降恩,那就是我英國公府衰敗的開始!因此,我們一定要緊跟陛下的腳步!”
“小的謹記!”張旭躬身一禮:“那小的就告退了!”
“去吧!”張輔擺了擺手。
當天夜里,萬仙樓的事兒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上層,所有人都知道,安順候這次玩完兒了,皇帝肯定要拿他開刀,就怕皇帝會拔出蘿卜帶出泥,到時候難免不會有更多的人被薛山的事兒拖下水,這才是他們真正擔心的!
楊士奇府邸。
楊士奇滿臉寒霜的坐在正堂首位,在他旁邊的茶桌上放著一根如成人手指粗的藤條,而楊稷則被五花大綁著跪在正堂之中。
“父…父親,您這是怎么了?”楊稷一臉委屈的看著楊士奇:“兒子不就是出去散散心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散散心?有什么大不了的?”楊士奇一臉痛心的看著楊稷,質問道:“那個叫玉蓮的民女在哪?”
楊稷心頭一慌,眼珠子一轉,哭訴道:“什么玉蓮啊,兒子根本就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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