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著的城門也按照規定打開,匯聚在城門處需要進出揚州的百姓紛紛開始通行,而消失了一夜的周杰,則再次回到了府衙,紅光滿面的換上官服,心情愉悅的行使著朝廷賦予他的權力,體驗著權力給他帶來的滿足感。
就在這時,揚州知府衙門外駛來兩輛四輪馬車,從外表看,其中一輛竟然是從三品高官的馬車。
兩輛馬車的車簾被車夫掀開,兩名身著官服的官員彎腰出了車廂,然后在車夫小心翼翼的攙扶下踩著腳蹬下了馬車,赫然是一夜未睡的張淑和蘇肄。
兩人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徑直朝府衙走去。
“兩位大人請稍候,容小的入內稟報知府大人!”衙門口駐守的衙役連忙上前攔住兩人,恭敬道。
“滾一邊兒去!”蘇肄狠狠瞪了那名衙役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身上從三品的官服,呵斥道:“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本官是誰,區區揚州知府就想攔阻本官?他周杰難道還在哪個青樓妓館沒回來?”
不止是蘇肄,就連張淑也是一臉怒氣。
他倆滿心忐忑、眼巴巴的等了周杰足足一夜,可周杰倒好,溫玉在懷、夜夜笙歌做新郎,卻把正事兒完全拋諸腦后。
被蘇肄毫不留情的斥責了一頓之后,那衙役再不敢吱聲,只好率先進入府衙,向府衙內的周杰稟報。
“大人!大人不好了!”衙役一路大呼小叫、狂風帶閃電的急奔至府衙正堂,對端坐在正堂上、正滿臉的回味著昨晚那兩具美妙身軀的味道的周杰大聲道:“大人,不好了!”
“啊?”周杰被衙役的突然發出的大喊聲驚醒,毫無防備之下身子都是抖了抖,心中一陣后怕,還好只是在想的時候被打擾。
周杰當即臉色陰沉的看向衙役,沒好氣的呵斥道:“你才不好了,你全家都不好了!”
“額…”衙役一臉無辜的看著周杰。
然而,不等衙役開口解釋,周杰就劈頭蓋臉的罵道:“你知道嗎?本官一天的好心情就這樣被你驚擾了!你該當何罪!”
“周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就在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正堂外傳到周杰的耳中,周杰只感覺有點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正沉思間,就見兩名身著官服的官員毫無阻攔的進入正堂,自然是蘇肄和張淑兩人了。
周杰一見兩人,臉上表情立時大驚,急忙帶著笑意快步來到兩人面前,訕笑道:“在兩位大人面前,下官哪有什么威風可言啊!”
“是嗎?”張淑笑吟吟的看著周杰,道:“這剛才那一幕若是被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整個揚州城周大人說了算呢!”
“這怎么可能,張大人這不是拿在下開玩笑呢嘛?”周杰當即賠笑著,隨即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張大人,蘇大人,此地不是敘話之所,還請至后衙詳談!”
蘇肄斜視了周杰一眼,笑道:“周大人請吧!”
“兩位大人先請!”周杰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張淑和蘇肄大清早就這么大的火氣,但為了以后的舒心生活著想,他不但不敢得罪兩人,還得小心翼翼的巴結著兩人!
被周杰一陣邪火懟了一番的衙役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心中不禁暗道:什么tm的官員,表面上人模狗樣的,肚子里面裝的全是tm的男盜女娼,艸,什么玩意兒,不要批臉!
后衙。
周杰將張淑和蘇肄帶到后衙,立刻有仆役上前斟茶倒水上點心,然后周杰擺了擺手,將一眾不相干的仆役都趕出后衙正堂后,這才笑望著張淑和蘇肄,道:“兩位大人如此早的來到下官這小小府衙,恐怕不是來找本官打趣的吧?”
“打趣?”蘇肄臉色沉凝的看著周杰,道:“你知道我和張大人足足等了你一夜嗎?你說我們一大早來找你打趣?”
張淑也面色陰沉的看著周杰!
周杰這才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急忙端正態度,鄭重的看著兩人道:“兩位大人,現在沒有外人在場,有什么事請直言!”
蘇肄深吸了口氣,對周杰沉聲道:“你和那些鹽商到底是怎么說的?”
“當然按照我們商量的結果告訴他們的!”周杰面色微變:“難道他們沒有按照我說的,將那些賬冊和庫存的鹽銷毀?”
“賬冊應該是銷毀了,反正那玩意兒留著也沒什么用,反而容易壞事!”蘇肄道:“可他們并沒有將庫存的鹽扔到運河!”
“什么!?”周杰大驚,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蘇肄,道:“可我手下的人向我回報,說他們正在一袋袋的往往運河扔鹽啊?”
“蠢貨!”蘇肄這才明白,原來周杰只是讓人去看了看,并沒有讓人去檢查,幸好他謹慎,否則還真有可能被那些鹽商瞞混過關!
到時巡鹽欽差一到,只需要按照市井傳言,派人到那些鹽商的庫存地清查一番,他們大大小小上百名官員,可就全都得給這些貪財的揚州鹽商陪葬!
“那哪是什么鹽,全他娘的都是泥沙!”蘇肄被周杰氣得不自覺的連粗口都爆了出來,這可是關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他完全沒想到周杰如此大意,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
“這…這…”周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不自覺的支支吾吾起來!
張淑起身,看著還坐著的周杰,喝道:“你還愣著干什么?”
“…”周杰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張淑。
“趕緊調兵去將那些鹽商的庫存抄了啊!”蘇肄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好好,下官這就去!”周杰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起身應道,然后也顧不得什么知府儀容了,小跑著就離開了后衙。
一到正堂,周杰便拿起驚堂木猛地拍了一下,臉色陰沉的大聲道:“傳本府令,立刻封鎖全城,清查私鹽!”
“是!”堂外聞聲趕來的一眾捕快衙役當即齊聲應道。
隨即,便是一眾衙役焦急的奔出府衙,一方面分別至城門把守,嚴防那些鹽商將鹽運出城,給巡鹽欽差留下把柄。
另一方面,則由周杰這個揚州知府親自率領大隊,直奔那些鹽商的庫存地,將那些敢違抗他命令的鹽商統統抓起來,趕在巡鹽欽差到來前將鹽扔到運河,最起碼得將大部分鹽銷毀,否則他這個揚州知府可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