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紫芙卻突然驚呼一聲:“那不是順天府府尹大人嗎?”
“啊?”
朱祁鎮被紫芙的聲音驚醒,急忙收斂心神,急忙轉頭想順著紫芙的目光望去,卻不想一不小心親到了紫芙的臉頰。
毫無防備的紫芙被朱祁鎮的這一突然襲擊搞得驚呼出聲,連忙坐回自己的座位,俏臉羞得緋紅緋紅的。
朱祁鎮回頭看了一眼俏臉通紅,低著頭不斷玩弄這手絹的紫芙,笑了笑,然后便繼續順著窗外看去。
朱祁鎮年齡雖小,但臉皮卻比北京城城墻還要厚,而且紫芙身為他的貼身宮女,那遲早都是他的人,即便是他把紫芙放出宮去嫁人,除了達官貴人、皇親國戚之外,一般人家誰敢要?
而且朱祁鎮也沒打算將紫芙賞賜給別人,他可是早就內定紫芙是他的嬪妃了,誰搶他就跟誰急!
不過,為了紫芙的未來著想,朱祁鎮也并沒有太過越軌,也就私底下只有兩人的時候趁機揩揩油,這也是第一次親紫芙,再說了,他也不是故意的,這完全就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當然,此時朱祁鎮也沒心思想這些。
此時,經過紫芙的提醒,他終于想起那個人是誰了,正是順天府府尹李鏞。
當初朱祁鎮得到李恭的稟報,說李鏞和江南士子有聯系時,便讓國安司調查了一番,這才得知,那些江南士子的背后都是揚州鹽商,所為的就是幫他們和朝廷官員做交易。
而當時內閣正準備升李鏞為南京戶部右侍郎,主管南直隸鹽政,不料被朱祁鎮知道了,所以朱祁鎮當時就將這件事告訴了楊士奇他們,以為楊士奇他們再怎么著也得李鏞這個順天府拿下,就算不收監,那也得罷官吧。
卻不想,內閣僅僅取消了李鏞南京戶部右侍郎的任命,依然讓他在順天府府尹的位置上。
朱祁鎮看著身穿便衣、站在客棧門口似是在等什么人的李鏞,眉頭不由微微蹙了起來!
隨即便看到了那棟建筑上懸掛的牌匾,不由輕聲呢喃:“百花樓?”
放下窗簾,朱祁鎮一臉正色的對外面趕著車的張達開口問道:“張達,那個百花樓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嗎?”
“額…”
正在趕車的張達差點沒被嚇尿,急忙壯著膽子問道:“公子,您是要去那嗎?”
朱祁鎮沒好氣道:“屁話,本公子問你你就回話,哪那么多問題?”
你丫一個小小太監敢向我提問,誰給你的膽子?
“公子,不是奴婢沖撞公子,若是公子要去那,奴婢是萬萬不能告訴您的,回頭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要知道了,非得砍了奴婢滿門不可呀!”
張達也沒心思趕車了,停下馬車,飛快的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跪在地上不住的磕著頭,帶著哭聲道:“您就饒了奴婢吧!”
張達突然的動作登時引起了周圍百姓的圍觀,但因為有便衣羽林衛騎士在馬車旁護衛著,所以知道惹不起的他們不敢久留,怕馬車內的主人不喜,讓護衛揍他們一頓,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額…”
朱祁鎮也沒想到,這在他看來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卻引得張達如此害怕,而且還搬出了張氏和孫氏這兩座大山!
要知道,在平時,不管是張達還是紫芙,在朱祁鎮面前幾乎不怎么提張氏和孫氏,除非是朱祁鎮的吩咐。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害怕朱祁鎮年幼,若是經常將張氏和孫氏掛在嘴邊,不免有欺壓幼主的嫌疑,也容易引起朱祁鎮那幼小心靈中的叛逆!
是個皇帝就不愿意自己腦袋上壓著兩座大山,更何況是有著小心眼遺傳的老朱家了,不怕被算后賬你就拼命作!
可即便如此,張達依然提出了張氏和孫氏,由此可見,朱祁鎮的這個問題對張達來說,是有多么的恐怖了!
朱祁鎮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朕不去,就是問問!你要知道就告訴朕!”
“原來如此,皇…公子可是嚇了奴婢一大跳!”
張達這才大松了口氣,連忙抬手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開口道:“回公子,那是喝花酒的地方,朝中的大人們最喜歡到那里!”
聽到張達的解釋,朱祁鎮這才明白了過來,感情這是青樓啊,難怪張達敢這么大膽,若是他要去就不告訴他。
若是他當真去了,張達回去的下場估計和他說的差不多,敢帶著皇帝到青樓,嫌命長就明說,內廷多得是無名死尸,多他一個也不多!
“行了,起來吧!”
朱祁鎮沒好氣的道:“回去后自己去司禮監領五廷杖,你心里就是這樣看朕的?簡直是豈有此理,一下也不準少,別想著賄賂他們,朕會問金英的!”
“謝公子,謝公子!”
張達那叫一個感激涕零啊,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隨即,張達便急忙從地上站起身,上了馬車,繼續驅趕馬車!
“去裕豐酒樓看看吧!”
“是!”
隨即,馬車開始前行,朱祁鎮最后又掀開窗簾看了一下,卻見李鏞跟著幾名身穿絲綢的商人進入了百花樓。
見此,朱祁鎮一臉冷笑的放下了窗簾。
他正愁沒機會找文武百官的麻煩呢,卻沒想到剛打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他這下可有理由抄家發財,阿不應該是整頓吏治,嗯,就是這樣的!
朱祁鎮一臉欣喜的坐在車廂內,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一隊隊士兵沖入那些官員府邸抄家的畫面,每次一想到這里,他就忍不住激動啊!
抬頭看了一眼紫芙,若不是太過年幼,紫芙也太過害羞,心有發財大計的朱祁鎮恐怕早就按到紫芙身上去,抱著紫芙的那純天然的俏臉…
咳咳,這些心理波動就不多介紹了!
朱祁鎮一行浩浩蕩蕩,雖然沒有大喊‘開路’,但有自知之明的都率先讓開了道路。
“前面的,不想死就給老子閃開!”
突然,一道囂張的聲音在前方響起,接著就是一陣瘋狂的馬蹄聲!
朱祁鎮聞言,一張帶著稚氣的小臉就是一沉。
他朱祁鎮是誰,堂堂大明帝國的皇帝陛下,竟然有人敢這么跟他說話,就是不知道身份也不行!
光聽聲音,就知道來人好不了!
朝廷律例對城內騎馬有詳細、嚴格的規定。
可以這么說,除了送緊急公文、軍情的令使外,其余任何在城中縱馬疾馳者都應該抓起來打一頓,然后關押一段時間,若是有縱馬傷人的,那就是兩罪并罰,當斬!
但隨著天下日益太平,達官貴人子弟縱馬傷人之事屢見不鮮,之前朱祁鎮就遇到了孟昂那個紈绔,卻沒想到時隔半年,竟然又遇到了這樣的人!
朱祁鎮坐在車廂內,淡淡開口吩咐道:“出言不遜,打斷他的雙腿,帶去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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