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明星稀。
姜珊蹲在車旁邊，嘴里嚼著牛肉干，耳邊不時傳來切割尸體的吱吱聲音，還有腦漿翻動的咕嚕聲，卻影響不到她的食欲。
她舉起手里的牛肉干，夸贊說道：
“大叔，你的牛肉干不錯哦。”
懷特昂頭看了一眼，說道：
“那不是牛肉干。”
姜珊有些奇怪，說道：
“我看包裝袋上寫的就是牛肉干啊？”
懷特拍了拍手底的怪物尸體說道：
“這年頭哪來的牛肉給你吃，都是怪物肉做的，然后用前世界肉品加工廠的工具制作的包裝。”
姜珊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牛肉干，又看了看懷特正在切割的怪物。
她臉色一下就變了，她跑到路邊扒著喉嚨嘔吐。
“喂，你怎么不早說。”姜珊回來白著臉，抱怨起懷特。
懷特笑著說道：
“看不出來你對吃還挺講究，怪物肉怎么了，不能吃嗎？”
姜珊一臉的難以置信：
“難道你不知道這些怪物變異之前都是人類嗎？”
懷特依舊掛著微笑說道：
“知道啊，怎么了？”
姜珊覺得這人沒救了：
“吃人肉也就算了，還吃變異的人肉，想想就恐怖。”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姜珊有些困了，她想討好懷特，睡在懷特車上。
尤其是剛才見識到了懷特車上改裝的自動瞄準步槍，她覺得懷特的那輛越野車比坦克還安全，簡直是美少女廢土出行必備。
“嗯？有了。”懷特忽然說了一句。
“什么？啊？難道你找到芯片了？”姜珊聽到這話，一下就沒了睡意，她站起來湊到懷特跟前，看著懷特從怪物的腦子里掏出來一個灰色的小球。
懷特將灰色小球上面的污穢物擦干凈，這時可以看到這個灰色小球內部游動的藍澄澄的細線，放佛是電流。
姜珊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懷特把小球往她嘴前一晃，像是要塞進姜珊張大的嘴里，嚇得她差點一屁股坐下。
見懷特只是在逗自己，姜珊跟懷特撒起嬌來：
“哎呀，你干嘛呀，我張大嘴又不是讓你把那玩意塞進來的。”
懷特接話說道：
“那塞什么進去？”
姜珊拍打著懷特的肩膀，笑罵道：
“你好壞啊。”
懷特一臉懵逼，自己還沒說什么呢。
兩人打鬧之后，姜珊從懷特手里接過怪物腦子里的灰色小球，仔細地看了看，還用手電筒打光照了一下。
她一邊端詳一邊問道：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能控制怪物的芯片？”
懷特點點頭。
在他印象中，伊甸園里，小白解剖怪物大腦，取出來的東西就是這樣的小球。
當時兩人費盡周折也沒研究出來那個小球的用處。
想來是因為虛擬世界的建模部分沒有還原小球內部構造和程序，伊甸園的小球僅僅是空有外殼的‘模型’。
而現在他手里拿的是真實存儲程序的數據球。
現在再來研究這個小球，就能直達病灶了。
不過懷特手邊沒有工具，別說量子計算機了，就是普通的接入設備都沒有，所以為了研究這個小球，他得想辦法搞來一臺算力足夠的量子計算機。
姜珊又說道：
“我也殺了不少的怪物，還沒注意到它們腦子里有這么一個東西。”
懷特說道：
“碰到的幾率很小，畢竟怪物的基數大，移植這種數據球的怪物在少數。”
姜珊看著滿地的怪物尸體，說道：
“那你運氣還不錯，弄死這么多怪物，總算是找到一個數據球。”
懷特淡然道：
“也不白弄死，回收它們的肉還能做到肉干。”
“呸呸，別說了。”姜珊又覺得胃中翻滾起來。
懷特把數據球裝在一個木盒子里，然后放進了里邊的口袋小心保存。
他看了一眼天色，嘴里念叨著：
“還能睡一會。”說完打個哈欠走向越野車。
姜珊趕忙站起來跟在懷特身后。
這時，車頂的自動步槍又對準了姜珊。
姜珊拽住懷特，說道：
“大叔！那個槍指著我，好可怕啊，它會不會把我識別為怪物然后射殺了？”
懷特說道：
“當然，如果你表現出來敵意，它就會果斷地開槍。”
姜珊趕忙搖頭表明衷心：
“我對大叔沒有敵意，我想做大叔在廢土上的小伙伴，以后我們一起在廢土上歷險殺怪物！”
姜珊說得心潮澎湃，她自己都感動了。
懷特卻冷漠地說道：
“你以為在廢土上是來玩的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姜珊堅持說道：
“我可以跟著你，兩人互相之間有個照料。”
懷特搖搖頭，說道：
“我后邊的旅途肯定充滿兇險，不光要面對怪物，還有帝國軍隊的追殺。”
“追殺？帝國軍隊在追殺你？”
懷特灑然笑道：
“要不然你以為我是怎么逃出來的？死在我手里的帝國士兵不比怪物少，上次他們出動了直升機，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架勢了。”
聽到這話，姜珊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這倒不是懷特故意嚇唬姜珊。
在他殺了那么多帝國士兵之后，帝國肯定不會放過他。
他也不抱有幻想覺得帝國里邊都是草包。
肯定有技術人員察覺到死去的帝國士兵腦中芯片有入侵的痕跡，他們遲早會拿出防御方案，然后繼續追殺他。
“好吧。”姜珊默默地回到了懷特之前借給她的帳篷里。
躺在帳篷里，姜珊還能看到帳篷上被打出的彈孔，以及飛濺在上面的血漬。
第二天，懷特起床做飯，他特意多做了一份。
等姜珊起床后，他分了一半給姜珊。
姜珊開吃之前，先問了食材。
懷特笑著說道：
“這個是前世界留存下來的罐頭，可能不太新鮮，但肯定不是怪物肉。”
姜珊這才放下心來去吃。
吃完后，她摸著微漲的小腹，感慨說道：
“如果以后每天都能這么吃飽喝足就好了。”
懷特笑了笑，沒有接話，默默地收拾好了餐具，放回了車里。
“再見，大叔。”姜珊朝懷特招招手。
懷特對其點點頭。
懷特踩下油門，駛離了這邊，從后視鏡里看到姜珊轉身走向了另外一邊。
他拿起地圖重新制定了目的地。
現在他不急著去找發電站，首要的任務變成尋找一個能用的量子計算機。
如果能研究出來控制怪物的數據球的秘密，那后邊再找發電站就容易多了。
而且到了發電站后，也有辦法解決發電站周圍的怪物群。
想到這里，懷特朝著一個地圖上標注為信號站的地方進發。
帝國勢力范圍內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信號站，一部分是量子信號基站，那邊一般都會有量子設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