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嫻最終搖搖頭，她看向陳旭，說道：
“視頻編碼的解析，你應該比較擅長吧？”
陳旭想了想，這玩意說起來好像真得算是計算機領域的，只是這種極具抽象的任務，他一時半會還想不到什么辦法。
金嫻這時又提議說道：
“這個紐扣芯片雖然是高級文明的產物，但至少是我們可以理解的量子芯片，或許，將這段編碼放在量子世界里解析，會有不一樣的效果。”
陳旭一愣：
“你是說，將這段編碼放置到虛擬世界？”
金嫻淺淺地點了下頭。
陳旭想一想，還真有這個可能。
他隨即把這段編碼信息上傳到了九日集團的伊甸園量子虛擬空間，他自己也拿起旁邊的量子頭盔準備連入量子空間。
這時，他看到金嫻在看著他。
他略微愣一下，說道：
“你要一起進來嗎？”
金嫻說道：
“我還進去嗎？”
金嫻又把問題拋給了陳旭。
陳旭笑道：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咱們倆一起解析這個信息包，還能討論一下。”
金嫻站起來，說著：
“好吧，那我去拿一下我的量子頭盔，我放在飛行器里的。”
陳旭同時站起來，走向櫥柜：
“沒事，在我們這最不缺的就是量子設備，我這邊有沒用的剛拆封設備，省得你下去跑一趟了。”
說著話，打開櫥柜，找到放在柜子低層的量子頭盔。
這時，他注意到金嫻和自己的衣服被隔得遠遠的，想來就是江映月的杰作。
他笑著搖搖頭，關上櫥柜，拿著量子頭盔遞給金嫻，開著玩笑：
“我收回剛才那句話，我是臭皮匠，你是香皮匠，你的衣服放在我的櫥柜這么一會，柜子一打開都是女人的香味。”
金嫻接過陳旭的量子頭盔，本來準備說聲謝謝，聽到陳旭這話，她覺得有調戲的嫌疑，便又板著臉，不想搭理陳旭。
陳旭毫不介意金嫻的冷漠，他已經習慣了。
他幫金嫻調試好設備，就開始工作了。
兩人進入虛擬空間。
陳旭和金嫻兩人用的都是本人角色建模。
兩人來到實驗室，路上陳旭問道：
“看樣子你也經常出入虛擬空間，不過我好像沒遇到過你。”
金嫻不冷不熱地解釋了一句：
“我一般都在訓練場那邊。”
訓練場就是虛擬空間單獨設立出來的一個槍戰仿真區域，在這邊，開槍都是有真實后坐力的。
陳旭笑著嗯了一聲。
兩人來到實驗室。
這邊的實驗室沒有現實世界那么多復雜的設備，因為是量子虛擬世界，沒有特殊需要的情況下，這邊的設備就像是個黑盒子，只關注輸入數據和輸出數據。
所以實驗室設備建模全都被簡化了，工作人員只需要劃動手指就能操控數據，頗有科幻的感覺。
陳旭將傳輸過來的數據以普通格式打開，原本應該出現在半空中的全息影像屏幕并沒有出現，并且終端提示異常加載。
金嫻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陳旭則是驚疑了：
“沒道理啊，不過是經過了一層數據轉換，怎么就出問題了呢？”
金嫻不懂這里邊的原因，只能站在一邊默默看著陳旭操作。
陳旭一頓操作下來，紐扣芯片終于可以正常打開了。
兩人面前浮現出來全息屏幕，上面顯示正在加載數據，從百分之一到了百分之五。
速度雖然有些慢，但好在進程正常。
他回頭看向金嫻，咧嘴一笑：
“咱們接下來等著就行。”
金嫻點點頭，看向全息畫面，提出了她的疑問：
“為什么我們在現實世界同樣用量子設備解析紐扣芯片的數據，速度很快，到了這邊慢這么多呢？”
陳旭解釋說道：
“我猜應該是多了一層數據轉換。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們的猜想是對的，這個紐扣芯片在現實世界被隱藏的那部分數據在虛擬量子空間展開了，所以數據加載慢。”
金嫻點點頭，抬起頭再看向全息畫面，變得期待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幾分鐘后，進度條來到了百分之九十。
這段時間，兩人就默默地看向那個進度條緩慢地蠕動，一聲不吭。
陳旭覺得氣氛有些沉悶，到了尷尬的程度，便忍不住開口調侃一句：
“有種回到十年前的感覺。”
金嫻嗯了一聲，說道：
“那時候的計算機就是這么慢。”
陳旭笑道：
“是吧？我還記得當時不管是上網看視頻，還是玩游戲的加載程序都慢得要死。”
金嫻點點頭，順口接話說道：
“那時候網速慢，磁盤讀寫的速度也慢。”
陳旭回想到小時候偷玩電腦的快樂時光，笑著說道：
“是啊，當時真有耐心，也真快樂啊，到了大學的時候，我以為計算機專業和小時候玩電腦一樣快樂呢，所以就選了計算機專業，你呢？”
金嫻回想了一下，回應道：
“我覺得計算機是讓人睜開眼睛看全世界的工具，我喜歡這種感覺。”
陳旭感嘆一句：
“還是你境界比較高啊。”
金嫻搖搖頭，淡然道：
“計算機這行，明顯你走得更遠。”
陳旭說得高興了，隨手變幻出來兩個椅子，一人一個，同時，面前還有一個擺滿零食飲料的茶幾。
金嫻看陳旭這么大架勢，啞然失笑：
“程序馬上加載完了。”
說著，兩人同時抬頭看向全息畫面。
進度定格在百分之九十八的地方，很久都沒跳動。
“哈哈，不著急啦。”陳旭一笑。
金嫻似乎也回想到了曾經被下載進度卡在百分之九十九折磨的心情，她順勢坐到了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飲料喝了一口。
“嗯？還不錯的樣子。”金嫻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手里的杯子。
陳旭笑著說道：
“為了仿真現實世界的真實味覺和口感，我們工作室可是花費了大功夫。”
“精益求精。”金嫻點點頭，不吝贊美。
陳旭順口說道：
“細節部分肯定要追求完美，現在我們還在嘗試仿真性…”說到一半，陳旭及時止住了。
“什么？”金嫻看向陳旭。
陳旭急中生智地說道：
“仿真性的感官體驗，比如人物可以感受到因為天氣的變化而帶來的熱冷。”
金嫻皺起好看的眉頭，剛才陳旭的停頓和重音好像不是這樣的，她嘴里呢喃：
“仿真性…”
陳旭立馬打斷金嫻的深思，他指著屏幕，飛快地說道：
“看！百分之九十九了，馬上能打開這個數據了。”
金嫻抬頭看到進度果然來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她放下了杯子。
兩人默默地看向半空中的示數畫面。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情變得異常激動起來，總覺得這個數據背后有大發現。”好大一會后，陳旭開口打破了寧靜。
金嫻嗯了一聲。
進度終于跳到了百分之百。
“來了。”
全息畫面上的示數條消失不見，畫面變得明亮。
陳旭和金嫻眼睛不眨地盯著，兩人的瞳孔映照的空白畫面中出現了繁復的符號線條。
眼前的數據明顯和現實中解析結果不同，這些符號線條跳躍著像是隨時要破開全息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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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細微的碎裂聲音同時在兩人耳邊響起，陳旭和金嫻心里一顫，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
兩人微張嘴，都想要說什么卻沒來得及說，全息畫面中涌出灰蒙蒙的霧氣像是奔騰的巨浪，席卷了兩人的身體。
灰色巨浪之下，兩人身體瞬間潰散，數據分崩離析。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中，仍閉著眼睛的陳旭和金嫻都眉頭緊鎖，像是做了噩夢，卻醒不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