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馮世杰明白研究員的不耐煩，他朝陳旭揮手說道：
“陳旭，你有什么疑問，會議結束后再跟我們研究員討論，這會就不要占用大家的時間了。”
陳旭一臉無奈，自己這是教研究員做事，到主管嘴里怎么變成了請教問題。
他注意到周圍的同事也都露出不快，看樣子同事他們都沒明白陳旭說的內容可以讓他們的工作量減少好幾倍，只覺得現在陳旭在耽誤他們的時間。
陳旭只好坐回自己的座位。
之后，研究員把工作任務分配下來并結束了會議。
走出會議室，研究員和陳旭迎面碰到，沒等陳旭說話，研究員就擺手說道：
“我后面還有事情，今天不方便，改天再聊。”說完就大步走向電梯。
進到電梯，研究員快速按幾下關門按鍵，生怕陳旭追上來又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陳旭哭笑不得，好好地討論學術問題不好嗎？為什么還要躲著他。
等陳旭回到開發辦公室自己的工位，周圍的同事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不一會，項目組長在辦公系統上將一堆文件發給了陳旭，他本人也來到陳旭工位跟前，說道：
“我把任務分給你了，一周的任務，盡量完成吧，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來找我。”
組長似乎很忙，說完就要走，陳旭叫住他：
“林組長！我覺得這個任務有些問題。”
組長回頭看向他問道：
“什么問題？”
陳旭解釋說道：
“整個模型都是有問題的，需要重新架構。”
組長愣了一下，面無表情地說道：
“噢。”說完又要走。
“林組長？”陳旭第一次和這個家伙合作，有些摸不清他的路子。
組長回頭說了一句：
“這周盡量完成。”
“…”
沒辦法，這個組長只是負責統籌他們這些工程師的工作，模型架構還是那個研究員來做，所以跟林組長提意見沒用。
陳旭決定還是去找今天會上那個博士研究員說一下情況。
但是一連兩天，研究員都見不著人影，似乎真得很忙。
這天，陳旭回安全部門，因為他兼職量子算法工程師，這邊安全部門仍然需要他來領導。
江映月幾天沒見過陳旭，再見到陳旭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笑著問道：
“您找誰？有預約嗎？”
陳旭一本正經地說道：
“聽說你們部門這有一位傳奇副總裁，我過來瞻仰。”
江映月笑著說道：
“傳奇總裁沒有，只有一位傳奇總輸。”
陳旭哈哈笑道：
“沒想到你還挺幽默呢，對了，晚上我約了肖晗一起吃飯，他還提起你呢，晚上跟我一起去吧？”
江映月眼睛一下就來了神：
“真的嗎，您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想啥呢。”陳旭撇撇嘴，推門進了自己辦公室。
“哼。”身后出來江映月惱怒的聲音。
陳旭叫來自己的部門主任張建峰，跟他說了下階段的工作計劃：
“我之后打算將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量子部門，安全部門這邊不得不放一放，好在系統運行挺穩定的，所以我想著，把這邊的事情全權交給你來處理。”
“啊？！陳總你這是要干什么？”張建峰會錯意了，以為陳旭要離開安全部門。
陳旭笑著說道：
“我不是要走，只是讓你代我處理一些部門瑣事，秘書江映月會輔助你，如果遇到你決定不了的決策和處理不了的重大事故，再過來找我。”
張建峰面色凝重，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
“陳總，我會盡我所能做好您交代的事情。”
陳旭走過來拍了拍張建峰的肩膀：
“別緊張，我親手搭建的安全系統不會出大問題的。”
“嗯。”張建峰點點頭。
陳旭慢慢放手在安全部門的工作，將大部分的時間用來學習。
到了周五，量子部門這邊的林組長找到陳旭，問陳旭的任務做得怎么樣了。
陳旭攤手道：
“沒做啊，這個模型有問題，做也等于白做，我想找研究員反應這事的，但是一直找不到他人。”
林組長板著臉：
“上層架構既然已經確定了，你做好本內的事情就好。”
陳旭無奈道：
“我很忙的啊，我也說服不了自己浪費寶貴的時間來做一些無用功。”
兩人的爭執引起了周圍同事的圍觀。
林組長拍了一下桌子喊道：
“就因為你，整個項目組的進度都要延遲，為了按時交付，這周末全體加班！”
聽到這話，本來還看熱鬧的同事都沮喪著臉。
作為引起公憤源頭的陳旭難免招受一些白眼和非議，有人認識陳旭，這會也說起風涼話：
“好好的安全部門總裁不干，非要來量子部門瞎折騰，到頭來還是咱們這些員工跟著受累。”
“隔行如隔山，經典算法研究得再厲害，來量子部門也白搭。”
陳旭站起來說道：
“我會跟研究員和主管反應這個情況的，不會讓大家白白加班的。”
這時路過的主管馮世杰，手插褲兜走進來，問道：
“怎么回事啊？”
陳旭把事情前后都跟主管說了一遍，主管沒好氣地打斷陳旭：
“上次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一切按照研究員的來，人家是卡內基梅隆大學的博士生，半輩子致力于量子技術的研究，你拿什么質疑研究員的工作？”
陳旭嘆口氣：
“錯就是錯，拿學歷權威來說事都沒說服力，而且現代量子技術本身就是探索階段，根本沒有所謂的權威。”
主管馮世杰抬高聲音，把話題也抬高了：
“我們谷歌研究量子技術十幾年，是行業內的標桿，你是在質疑我們谷歌整個量子部門？”
陳旭直言不諱：
“從現階段你們的成果來看，完全稱不上權威。”
主管見陳旭不服氣的樣子，他說道：
“我今天就告訴你什么叫權威，就在今天早上，我們谷歌量子部門在IEEE刊登了一篇量子算法實現的論文，你本科學歷，可能不懂IEEE的含金量，這么跟你說吧，因為IEEE講究理論實現，量子算法發展至今，關于模型實現的文章還是第一次登上這個期刊！這說明谷歌對量子算法的研究已經有了實質性進展。”
陳旭古怪道：
“題目是關于JOR量子算法的大質數分解的實現與優化？”
馮世杰一愣，他沒想到陳旭知道，而其實他不知道論文具體內容，因為他走行政管理路線多年，早已不關注技術層面，所以他只知道有這么回事，論文關于什么的一概不知，他敷衍說道：
“大概是吧，怎么，你也看到了那篇論文？”
“那篇論文就是我投的稿。”陳旭淡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