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成一圈,圍觀飛段大開殺戒的白袍邪教徒們,根本沒辦法忽視掉長門的動作。他們小心觀察著長門毫無表情的臉,偷偷關注著他越走越近,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了汗珠。
小老頭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看著長門越走越遠,臉上的放松卻漸漸變成了急躁,以至于很快就急得直撓頭:“這個方向!這家伙肯定是想去神殿!怎么辦······我要不要跟去呢,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魔鬼,現在跟上去是不是太愚蠢了一點?但是,不跟著去的話,以后恐怕都不會有這么好的機會了!······”
長門神色平淡地走他的路,去他想去的地方,基本視所有邪教徒于無物。只要他們自己不上來送死,他也懶得讓他們歸西。那些死在這里的“普通人”,在他看來完全是死有余辜,畢竟邪神教的宗旨就是無差別的殺戮,能被這種教義吸引的普通人,能算什么好東西?
時間似慢似快,隨著長門離黑色高臺的距離越來越近,白袍邪教徒們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變得更加的猙獰。
不少人用眼神互相示意著,將手慢慢伸進了腰間的忍袋中,握緊里面的忍具,躍躍欲試。
長門的目光雖然筆直向前,看都沒有看這些人一眼,但因為白眼的關系,對這部分人的小動作也了若指掌。局面,瞬間劍拔弩張了起來。
“不管了!死就死了吧,借過這次機會,恐怕一輩子都別想進入神殿了!!”站在原地撓頭的小老頭,一發狠,用力扯下了自己的幾根頭發,疼得直咧嘴的同時,也下定決心,快步跟上了越走越遠的長門。
如他所料,雖然邪神教的骨干成員們對長門囂張的行為氣得直咧嘴,恨不得活撕了他,但這些人可不像普通教徒那么無知,連曉組織的首領都不認識。毫無疑問,這里所有的戰力綁在一起,恐怕都不夠長門一個忍術轟的!!現如今整個忍界都拿曉組織毫無辦法,他們一個小小的邪神教還能翻了天不成?
緊跟在長門身后,小老頭快步從正在“超神”的飛段不遠處走過。雖然正在被飛段“超神”的信徒中,有不少與他發展過一段“很藝術”的男女關系。但是,這一切都是邪神的安排,關他什么事?信教嘛,就是有這樣的好處,不論自己做過什么,身邊發生了什么事情,好的壞的,所有的一切通通推給神就可以了。信徒這種人,當然是沒有任何責任的,就好像未成年的小畜生一般······
小老頭盡量無視掉教徒們射過來的“叛徒!!”的目光,默念幾句這都是邪神的旨意后,瞬間就變得坦然了起來。
這里的黑色平臺平時看上去不大,現在走起來卻似乎著實不小,小老頭不敢用查克拉趕路,生怕使用查克拉的行為會造成長門的“誤會”,順手秒了自己。好不容易來了高臺的后面,不怎么聽得到飛段殺人時的狂笑聲后,他猛地一梗脖子,差點嚇了個心肌梗塞。
長門那紅毛,正站在那望著他呢,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智障。
智障······
是的,這一刻,小老頭感覺自己突然清醒了,他也不懂自己為什么要羊入虎口,重新出現在長門的面前!!!再大的好處,也得活下來才能享受啊?
可現在,他能跑嗎?小老頭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跟著我做什么?”長門看著這“矮冬瓜”滿眼都是疑惑,大家并不熟的好吧?
“給······給你領路,那什么······”幸好,小老頭還有點急智,沖著長門一陣點頭哈腰后,大叫道,“我要代表邪神教歡迎你!!!”
說完這些,也不敢等長門回答,小老頭身體僵硬地越過了長門走在了他的前面,緊張得全身都在冒汗。
在他的身后,長門審視的目光盯在他的后背上,讓他妥妥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如芒在背”。
猶豫了數秒后,長門沒有從這個“矮冬瓜”身上感受到半點危險性,慢慢地,他改變了主意,覺得這老東西即然這么主動,看上去很想“領路”的樣子,那就順便拿他當墊背的使吧?
要知道,邪神教的儀式,僅僅是目前所見到的,就包含了言咒這樣危險的忍術。誰也不知道作為邪神教中心的神殿里,還隱藏了多少殺機。到時候,遇到危險了,碰到難以對付的敵人了,完全可以拿這老頭當墊背的啊?他長門打不過某些未知的邪神啊,鬼啊之類的東西,難道還跑不贏這小老頭?
有一句話說得好,遇見了老虎,就算跑不過老虎,還跑不過你?
想到這里,長門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覺得自己這一波,穩得一匹。
小老頭全身僵硬地向前邁著大步,起初發覺長門沒有跟上來,只是冷嗖嗖地瞅著自己,身上的冷汗瞬間就變成了“瀑布汗”,又過了幾秒,等長門默然地走在了他的身后,他的心臟才從嗓子眼又回到了原處。心知自己又度過了一劫。
夜風一吹,小老頭身上撥涼撥涼的,心底卻火熱異常,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被上天眷顧之人啊,連曉組織首領都利用上了!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絲毫沒有身為棄子的決悟。
兩人一前一后,背對著黑色高臺,又行走了近百米距離,便看到兩座土山,如同夜幕下的兩尊巨獸一般,匍匐在原地。
兩山之間,被普通石門封住的入口前,幾個年近花甲的邪神教長老守在此地,正在閉目養神。
這些長老唯一的職責就是守住神殿的大門,因此,即使是名義上要求所有教徒都必須參加的,邪神教的“集會”,他們都沒有絲毫參與的打算。直到現在,察覺到小老頭與長門兩人,沒有任何掩飾的腳步聲后,才紛紛睜開了雙目。
其中一人,剛剛看見小老頭就立刻氣得大叫了起來:“安倍,你這條老狗又來了!!!神殿不得入內!任何人都不行!你這條老狗更是不行!!!”
只聽聲音,長門就知道,這個老頭應該就是小老頭的死對手“岸田雄”了。只是這兩貨的名字······確定沒有搞錯?
小老頭——“安倍”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搞錯了什么。他的臉上,因為“成功利用”了長門,而時不時露出的得意笑容,在看到死對頭“岸田雄”后就更加掩飾不住了。
老東西“笑靨如花”地徑直走到了“岸田雄”的面前,湊了過去,讓“岸田雄”只能在黑暗中看清他那張老臉,然后,還沒說話,先得意地大笑三聲,“哈哈哈”,然后才大聲喝道:“你說我不能進入?!!!老狗,你知道是誰想進神殿嗎?!!!”
時間還在深夜,邪神教長老們可沒有任何瞳力,因此隨著長門的走近,守在石門前的邪教老鬼們,才借著點點星光,看清了長門那一頭紅色的頭發,以及那雙最具有“辯偽功能”的輪回眼。
這些原本看到“安倍”就做勢要跟著“岸田雄”一起大罵的老邪教份子,頓時就好像是一群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樣,變成噤若寒蟬了起來。與邪神教相比,這個紅毛,才是真正的邪神啊!!
“我管他是誰?!!六道仙人來了也休想進神殿大門!!老狗快滾!!!”
然而“岸田雄”卻根本就看不到長門。
原因無它,因為“安倍”用他的老臉完全擋在了“岸田雄”的面前。聽著岸田雄一口一個老狗的罵個不停,安倍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得更加開心,朝岸田雄豎起了大拇指,贊道:“有種!!!岸田老狗!!木葉村的火影們加起來都沒你這么狂!!!”
瞧他那樣子,誰都看得出來,他巴不得長門現在就出手,一巴掌將“岸田雄”拍成肉醬。
這一對老狗在那里勾心斗角。長門在一旁冷眼旁觀,實在沒興趣搭理他們之間的破事。
雖然“安倍”想借刀殺人的做法,有點犯賤。但身為一個“棄子”,這老頭也活不了多久。長門覺得自己還是大度地無視他比較好。
長門冷冷掃視了這群邪教長老一圈,發現全是戰五渣以后,繼續把他們當成了空氣,走到石門前,觀察了一會兒,確信這就是一扇普通的石門,一點作用都沒有后,便準備將石門炸開,這時,他的耳邊卻聽到了“岸田雄”微弱的聲音。
“慢著······”
這時候,長門已經越過“安倍”走到了石門的面前。因此“岸田雄”毫無疑問是看清了長門的模樣的。
都這樣了,竟然還敢阻攔?長門驚了,暗道,難道這貨真的有種?側目瞥了岸田雄一眼,奇道:“你有意見??”
誰知,就是他的這一眼,將岸田雄心底僅存的那點僥幸以及猜疑全掃清了。
輪回眼的瞳力,岸田雖然沒有見過,也沒辦法確認,但身為忍者,他還是能借長門的瞳力得出一個最簡單的結論的,那就是他岸田雄真是條傻狗,他根本不可能是眼前這個紅毛的對手的······
這一刻,時間似乎凝固了。“岸田雄”臉上的表情呆滯了下來,給人的感覺是他正在腦內回放他這一生的幻燈片,為他的死亡做鋪墊。然而,下一秒,他證明了他不愧是“安倍老狗”的死對頭,在急智方面他與安倍相比那是一點也不差的。反應過來,認清現實后岸田雄立刻對長門來了一個九十度的標準鞠躬,手里也神奇的多出了一個火把,語氣誠懇地請求道:“不是!!!是前面太黑了!請您務必帶上這個火把,小心為上!!!”
不論是鞠躬,還是遞火把的動作,都是那么的無可挑剔,標準的狗腿子。如果能在尾椎上長出一條狗尾巴就更好了。
長門看著這條正在對著自己諂笑的老東西,眼中的驚奇瞬間變成了漠然,一句話都懶得說,重又將注意力放回到在石門上面,顯然,他覺得多看這老貨一眼都是在浪費時間。
“轟!!!”
下一個瞬間,長門直接用查克拉轟開了面前的石門,走了進去。
“拿來吧你!”
安倍見狀趕忙從“岸田雄”手里奪過火把,還乘機抽了他一個大嘴巴子,這才手腳并用的爬進了神殿——個子太矮,走不進去。
“混蛋!!”岸田雄小心翼翼地低聲罵了一句,看了看長門消失的方向,紅腫著臉不敢多言。
長門與“安倍”進入神殿后,這個世界也似乎瞬間安靜了下來。
如同進入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般,這里,處在兩山的山腹之中,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除了陰冷,以及黑暗,別無它物。
安倍手里的火把,只能照亮他周圍的一小片空間,而在這一小片昏黃的火光之外,是大片的黑暗地帶,極為寬廣,憑感覺足以容納萬人,論規模,根本不是邪神教這么個弱雞組織能創造出來的建筑。
而現在這么寬闊的大廳里,卻只有長門與“安倍”兩個人,寂靜,森冷中,充斥著難以言說的古老,以及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