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對我做了什么?”
又過了數十秒,小老頭堅難吐聲,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應該知道自己的記憶被人讀取了,但他似乎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實際上,沒有多少人愿意把自己的秘密全盤暴露給別人,特別是像小老頭這樣的邪教長老,很多秘密對他而言,甚至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閉嘴。”
長門頭也不回,直接下達了命令。
期期艾艾的小老頭,果真就閉上了嘴巴,顯得很是聽話。
原本,長門還以為這矮冬瓜矮成這樣,應該是大野木家的親戚,可萬萬沒想到,掃描完他的記憶,長門才發現他其實是個邪教版的自來也。
要說不愧是邪教長老嗎?這老東西的記憶可以說邪得可以,里面百分之八十的空間裝的都是一些與女教徒有關的不堪入目的畫面,饒是以長門現代人“久經考驗”的見識,都有點大開眼界。
其內容已經完全不能用“污”字來形容了,簡直是如火車長鳴一般的“污污污污污”的叫啊。
長門估摸著,假如他把這些記憶全轉給自來也,大概能讓自來也那色老頭興奮得直接抽過去吧?而且醒來后大概也能文思泉涌,一口氣寫出十幾本yellowBook不在話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這種方法,讓忍界的色胚們,比于卡卡西這樣的玩意兒看瞎雙眼?
自來也那家伙的“小說”據說很暢銷的······
這么想著,長門的眼神逐漸邪惡,讓一旁看著他的小老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現在,你打算做什么?”
沉默了數秒,小老頭還是忍不住問道。
“閉嘴。”長門再次發出了命令。
于是,小老頭第二次閉上嘴巴。
世界安靜了下來,夜風呼呼吹過的聲音漸漸清晰。
此時,從小老頭與長門兩個人的角度看去,背對著他們圍在一起的邪神教信徒們,如同豎立在一起的模糊的黑影,似近,似遠,似現實,又好像是虛幻。
濃郁的黑云,從眾人的頭頂上飄過,遮住月光,投下了不詳的陰影,好似渾濁的水面上漂浮著的,聚集成一團的腐敗植物,倒映在黑色平臺光滑的地面上,充滿了一種邪惡的污穢感。
長門弄不清是這里的風景使然,還是他的心情,預感,亦或是受到了小老頭記憶的影響。他只知道,在吸呼之間,他似乎是嗅到了,某種邪惡將至的血腥氣息。
就從那群邪教徒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如同尸體一樣的臭味!!
“沙沙沙。”
邪神教信徒們,移動著身體,如同僵硬的木偶,被什么東西操縱著,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分發并點燃手中的火把。
火光一團接著一團,在黑色平臺的那一邊亮了起來,照亮了這些邪教徒一小塊臉。他們面無表情,明明是人,卻帶著某種非人般,道具的氣息。
很奇怪的。明明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卻給人一種墓地般非人的感覺。明明點燃了火把,卻無法給那片空間帶來絲毫的光明與溫度,反而映襯得火光照不到地方,更加的黑暗,陰冷。
“我們在天上的靈······墜于黑暗無限之境······無比沉重······如斯悲涼。”
越來越急促的晚風,吹不散邪教徒們念出的禱詞,卻將他們的聲音,拉得老長,斷斷續續地,好像散落在了空氣之中。
“他們,明明只是一群普通人,連忍者都不是!”長門瞇起雙眼,再一次確定這些人體內沒有一絲查克拉。
這些人雖然服飾各異,男女都有,但一看就只是一些市井小民。可此刻,在邪神教“儀式”的作用下,他們的身體卻散發出了越來越明顯的死亡氣息,臉上的表情,眼神,趨向同一,簡直就像是同一個人的臉。
他們身上的衣物,也很快變得骯臟,干癟,好像地底下挖出來的裹尸布一樣,毫無生機。
薄薄的霧氣,從他們的腳下升起,彌漫在他們周圍,似乎正在孕育著什么可怕的東西。
“叮叮叮。”
輕脆地鈴聲響起,在這古怪的氛圍中,聽上去格外刺耳。
一群白衣人,穿著和小老頭一樣的白色長袍,從黑色高臺的后面走了出來。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系著一串鈴鐺,輕輕邁步,鈴兒便叮當作響,似在牽引著他們的腳步。
這些邪神教真正的骨干,在黑色平臺上繞了個圈,默默地將正在舉行“儀式”的普通教徒們,圍在了圈內。
“儀式”正式開始。
“因這生命,只是曇花一瞬,便帶來無窮的痛苦······”
“死亡······軌跡······觸摸神的光輝,我們,在死亡的國度中,得享安寧。”
這些普通的邪神教徒們,摸出了藏在懷里的短刀,將刀高高地舉了起來,刀刃對準自己。
長門注意到,他們手上的刀與尸鬼封盡召喚出來的,死神嘴里叼著的刀有些相似,只有約二十厘米長,看上去極為簡陋,即沒有刀柄也沒有刀鍔,僅用一些臟兮兮的布條裹住刀身,當做刀柄使用。
這些人,便是用這樣的刀,用一模一樣的動作把刀刃捅向了自己。
“噗噗噗”
一連串的聲音響了起來,邪神教的信徒們,身體微微抖動了幾下,便恢復了平靜,好像捅的不是他們自己,而是別的什么人一般。
這其中,飛段那個家伙也很干脆地給了自己一刀,看上去蠢得可以!
鮮血,淅瀝瀝的從邪教徒們的身上流出,順著他們的衣服,身體,滴落在黑色平臺上,鮮紅,刺目。圍繞著他們站成一圈的白袍人們沉默不語,看上去就像公共墓地周圍的一圈白色籬笆,也不知道是在防止外人干擾儀式,還是在防止里面的教徒失控逃跑?
“兩者皆有吧?”長門這么想著,冷笑了一聲。
雖然讀取完矮冬瓜的記憶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可以說是一清二楚。但,從記憶中了解,遠遠比不上親“眼”所見,那么真實,畢竟,矮冬瓜他們可沒有輪回眼。像之前,邪神教徒們身邊出現的“霧氣”,便是矮冬瓜的記憶里沒有的。
有些東西,想發現,就只能“親眼”去看才行!!
長門的目光,從白衣邪神教徒們身上掠過,以他們體內的查克拉量為依據,評估了一下他們的實力,得出了“全是垃圾,沒一個能打的”的結論。然后再仔細查看了一遍身體正在冒血的普通邪神教徒,不放心地又掃了眼周圍的黑色平臺,結果卻什么都沒有發現!
長門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要這輪回眼有何用?!!
一旁偷偷瞄著他的小老頭,發現長門的面色突然變了,還以為是對自己有什么不滿,趕緊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地站好,大氣都不敢出。
長門皺起眉頭,猶豫著是不是要更近一步,使用人間道的力量,去“切身”感受一下邪神教的儀式,而這時,好像油鍋里的熱油被滴入了冷水一般,邪神教信徒們祈禱的聲音,突然響亮了起來。
“死亡······歸宿······神在世界的邊緣,靜默,萬物的衰敗。”
很奇特的,祈禱的聲音雖然響亮,但也許是因為每一個人的聲音都太響了,嘈雜著炸在一起,反而讓人聽不清他們究竟在念著什么,漸漸地響成了一片。
“萬物······緣因······歸于長眠······神之彼。”
每個人的嘴唇都在開合,每個人的眼中都空洞無物,鮮血好像紅色的蚯蚓一樣,從他們那沒有絲毫愈合跡象的傷口中爬出,落在黑色的平臺上,“扭動”著身體。
“死亡,是神最后的恩典。”
最后,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響亮的咒文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壓住了一切雜音。
長門神情凜然,目光中第一次帶上了殺機。
“言咒!!!”
站在他身旁的小老頭,清晰的聽到這兩個字,從長門的嘴里蹦了出來。
“那是什么?”
小老頭很想這么問出聲,可看了看長門此時的模樣,他還是死死地掐滅了自己的那點好奇心,閉口不言。省得惹煩了這個“大魔頭”,順手滅了自己。
其實言咒,在上古時期,只是封印術,或咒印術中的一種。在忍界只存在了很短的一段時間,突然興起后又因為某種原因徹底絕跡。一般人很難打聽到它的一鱗半爪,甚至終其一生都不會知道忍界曾經存在過這樣的忍術。這里的“一般人”里面,也包括大蛇丸。
言咒術,據長門所知,并不像封印術那樣擁有近乎無窮的上限,連大筒木輝夜那樣的存在都可以封印。卻也不是普通的咒印術可以與之相比,可以視為等級上處在咒印術與封印術之間的術。
而這種術,最詭異的地方在于,它往往是以語言為攻擊途徑,并以人類的靈魂為攻擊目標,不僅令人防不勝防,而且效果極為“IMBA”。可以說是禁術中的禁術。
原劇中,唯一能體現言咒術強大的地方,就是金角銀角手上的六道忍具。只要那兩個疑似從西游記里穿越來的人物,使用那幾個從西游記里復制的忍具,就能夠通過言語的力量,直接將忍者封印進葫蘆里,不存在防御的可能!!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即使是金角銀角通過“六道忍具”,也需要消耗龐大的查克拉才能發揮出言咒的力量。
就邪神教這一堆普通人,裝神弄鬼的念幾句臺詞就能施展言咒?長門不相信。
長門眼中的殺機變成了疑惑,又掃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邪神教信徒后,眼中的疑惑就變成了震驚。
“為什么,明明是沒有查克拉的普通人,現在體內卻出現了查克拉?!!”
此時,長門的意識已經被巨大的驚嘆號占據了。
而在他的視野范圍以內,那些邪神教信徒們腳下的鮮血已經在莫名的力量牽引下,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色圓圈。而后,好像樹干上生長出新的枝椏一般,圓圈內的三個點之間延伸出了紅色的直線,于血色圓圈的內部形成了一個穩定的三角形。
邪神教的標志,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