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秀知對于這個挪用公款的老板可沒半點好臉色，一點猜謎的耐心也沒有，起身準備拿店門給這家伙腦袋上來一下。
老葉見望月秀知臉色不善，肚子里指不定醞釀著什么壞水，自己這副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當即也不耍寶了，直截了當地就將藏在門外的物件拿了出來。
“鏘鏘鏘鏘——！”
老葉興奮地舉著一臺機器，像小子炫耀玩具一般展覽了出來。
這臺機器外表黑白相間，兩片白色曲面外殼裹著黑色的機身，立領弧線，設計看上去非常具有科技感，具體功能不明，但肯定不便宜。
“這是什么，空氣凈化器嗎？”淺野寧寧懵懂問道。
“你哪來的錢？”望月秀知目光灼灼。
“呃...”老葉過于興奮，差點忘記了自己還欠這小子一點點錢，“那個...這個...別人送的。”
“誰有錢到能夠送你PS5？！這玩意根本買不到！”望月秀知這話剛出口，皺了皺眉，好像記起了什么，“吉田桑？”
老葉點了點頭。
沒錯，此刻被老葉捧在手心里的正是索尼尚未發售的新一代家用游戲主機「PyStation5」。
僅僅只是公開了外觀設計與相關參數，距離發售起碼還要半年。
但老葉此刻就已經拿到了真機，唯一的獲取可能就是他們之前治療過的索尼常務吉田義司給的。
——那個行將朽木的老頭有這一位二十來歲的結發妻子。
望月秀知曾經也是一個重度游戲迷，自稱生命第一游戲第二，游戲人生的廢宅。
但他現在已經蛻變了，沉迷于這個由70億玩家組成的現實游戲——「人生」。
對于其他人來說，這個游戲可能存在交互體驗差，正向反饋慢，甚至也免不了需要氪金等等的問題。
但仍阻止不了人們喜歡交友，經營家庭，沉迷學習，熱愛生活。
“那老不羞說的‘必有重謝’就是這玩意？”望月秀知看著老葉，嚴重懷疑是這家伙私自把錢換成這玩具。
老葉讀懂了望月秀知的想法，開口辯解道：“是吉田桑打聽到你是任天堂粉絲，費了老大勁，特地從研發部弄出來這臺概念機送你，打算扭轉你的信仰陣營。”
“還不如直接給錢來的實在。”望月秀知無語地接過這鐵盒子嘀咕道，“可不可以轉手賣了呀？”
一只手拿著感覺還挺沉的。
這主機現在還沒上市，而且以索尼的產能，肯定還會搞饑餓營銷的，現在賣的話肯定很搶手，指不定還能坐地起價賣上個好價錢。
“不可以。”老葉明確給出答案，“連出租盈利也不行，最好是放在家里偷偷玩，不要招搖過市，索尼的法務部也不是吃素的。”
果然！
望月秀知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嘆了口氣，“無論如何，你替我向吉田桑道一聲謝吧，有心了。”
“辦不到。”老葉拒絕。
“嗯？”
“吉田桑已經長逝了。”
“這......”望月秀知雖然早有診斷，但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是愣了一下，隨后雙手合十，閉目禱告。
“不過愛子小姐已經懷上了。”老葉話鋒一轉，雙手拘著望月秀知的肩膀肅穆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望月秀知趕忙擺脫束縛，“別說得好像是我讓她懷上的一樣好吧！”
不過這也太強了吧？！
一發入魂！
可能是吉田桑對于子嗣的欲念超越了對于死亡的恐懼，這才讓他如愿以償的吧。
“小子，打個商量。”老葉賊兮兮地笑道。
“什么？”
“游戲機借我玩幾天。”
“你也有玩游戲？”望月秀知詫異道，他一直以為老葉只玩COSPLAY。
“那當然，ACG一家親嘛！不然我怎么認識的吉田桑。”說著他接過望月秀知捧著的PS5，手腳靈動地開始布置場地。
一邊招呼昏昏欲睡的淺野寧寧幫他在大廳清出一塊區域，然后用屏風遮擋視野，不要太過引人注目，然后就動手組裝起來。
“需要這么大的空間嗎？”望月秀知有點疑惑。
老葉整整清空了三張床位大小的面積，按照望月秀知以前的游戲經驗來說，打游戲不是一塊屏幕一張桌子就夠了嗎？
“這是概念機。”老葉解釋道，“里面弄了很多我也不明白的黑科技，主打虛擬現實，說是和以往的那些量產貨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說著他從剛剛帶進來的箱子里掏出來了一副VR頭戴設備，攝像頭，動態控制器，電源轉換器等等。
噼里啪啦一陣搗鼓，最后接上電源。
“鏘鏘鏘鏘！PS5完全體！”老葉隆重介紹道。
淺野寧寧在前面守店，屏風后望月秀知與老葉一老一少鉆研起新主機來。
“讓我看看有什么新鮮玩意？”老葉操控著手柄瀏覽道，“《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20》《滿壘！》《實況野球2020》”
“怎么內置全部都是棒球游戲？”望月秀知蹙眉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這個研發人員特別喜歡棒球吧。”老葉撓頭道，“不過沒關系...”
說完他一陣小跑去后堂，回來時懷里揣著一個碟片收納盒。
“...PS的主機向來都可以向下兼容，放光盤的話肯定也可以玩。”
第一次嘗試VR，他可不想和一群臭男人打莫名其妙的棒球比賽。
千挑萬選，老葉終于從自己的收藏中挑出一張最合心意的游戲光盤——《死或生：沙灘排球》
帶上頭戴設備，手握動態控制器，站在攝像頭前，老葉準備就緒。
游戲順利運行，望月秀知通過電視屏幕也可以看到老葉看到的一切，但和真正戴著設備的老葉還是有根本性體驗差距的。
他也只是看了一下畫面，就沒興趣了。
兩人的Xp系統相差甚遠，看那些峰巒疊嶂，波濤洶涌的排球，還不如看老葉的表情來的有趣。
頭戴設備只是掩住了老葉的上半部分，眼瞼鼻梁以下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老葉那潮紅的臉頰，快咧到耳根的嘴角，像極了看見小姐姐裙底的蠟筆小新。
手抓著控制器，說是打排球，動作看起來更像是在，推波助瀾，。
不消五分鐘，老葉就徑直摘掉設備，急促地喘著粗氣。
“不行了不行了！再玩下去的話身體頂不住！”
“現在的科技呀，真是了不起！”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呼之欲出！”
老葉止不住地感慨，說著他將設備遞給了望月秀知，強力安利道：“小子你也玩玩看！和以往的VR完全不同！”
“不了不了，這游戲不適合我。”望月秀知拒絕道，“你還有沒有其他游戲可以讓我體驗一下，最好是我這種情況也可以操控的。”
望月秀知示意了一下自己還打著固定的右手，“不要棒球游戲。”
“一只手也能玩的游戲嗎？”老葉心領神會，然后在碟片收納盒里翻找起來。
“有了！”
老葉將自己之前玩的光盤退了出來，重新導入新的一張。
“是什么？”望月秀知問道。
“你玩了就知道。”老葉幫他戴上設備，然后將控制器塞到他的手中，“我特意給你挑了個斷手的主角，和你完美契合。”
望月秀知砸吧著嘴，斷手的主角？
下一秒，光線、聲音，甚至觸感，好似直接涌入他的腦內。
耳畔時而傳來刀劍交擊的碰撞聲響，時而響起人之將死的悲鳴嘶吼。
殘陽，箭鏑聲，空氣中的鮮血味道。
這不可能，聽覺視覺還好說，VR不可能發展到還能模擬嗅覺的地步。
轉瞬，場景切換。
片片櫻花從天空中飄落。
深洞，又似礦井。
望月秀知不僅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潮濕氣，就連溫度，重力，身上的衣服，腳下的觸感，都與現實無異。
——這是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雖未親身經歷，但感受就和親身經歷一樣。
新王寺大叔的這個不靠譜天賦還可以這樣用？
望月秀知還未過多感受奇特的體驗，一道清越婉轉的女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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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啊，”
“為了你的主人......”
“請醒來吧。”
啪嘰。
一封書信從上空跌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