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軍部的懸賞人物名單上,楚堯看到過紀天材的名字。
就是那個軍部負責部分外交職能的外交官,因為勾引了某大佬的妻子,秘密竊取情報,事發后逃竄被通緝的那個。
要死的,是一千功勛。
活的,則是兩千功勛。
說實話,這個人的抓捕難度很大,因為根據軍部的官方信息顯示,此人有種極其廣泛的情報來源,有極其奸猾,很難抓到。
不過現在,卻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竟然主動送上門來,找到了花娘。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仙子,我醉了,也不知道是醉在美酒下,還是醉在你這位美人的香風下。”
此刻。
畫面里傳過來現場畫面。
紀天材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笑意盈盈看著花娘,儼然一個癡情男人看著意中人的樣子。
楚堯:…
有點秀。
這演技沒得說,要多真有多真。
陸紅妝則是噗的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
一臉嫌棄的樣子。
“呸!油膩!”
畫面里。
花娘卻是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臉上蕩漾著兩朵紅霞,顯然也是個演技派。
“紀大人,承蒙您看的起,平心而論,除了亡夫以外,您是我見過的最有風度的男人。”
花娘演技也完全在線。
就這樣…
楚堯和陸紅妝,在線看著兩人飆戲。
紀天材來找花娘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來當說客,以及,睡客。
不知道從哪里得知的消息,知道這里有一位隱居于世的美嬌娘。
他也知道花娘的丈夫柳君子是死于古神族之手,于是打著可以幫忙復仇的旗號,過來探探底細。
花娘對他的拉攏和挑逗,見招拆招,一點都不帶生疏的。
兩人越聊越起興,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握在了一起。
酒也喝了四五壇。
看上去都有了至少五分的醉意。
“紀大人,可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恐怕今晚就走不成了。”
花娘眼波流轉,聲音中媚態無限。
“哎!”
“喝!繼續喝,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來之前,還做好了被你當成壞人的準備,可現在,當真是相見恨晚,沒想到你是這樣一位美貌和才情兼具的仙子。”
“只恨我沒早生些年,在你和你丈夫遇難時,能夠從中斡旋,幫到你們一些什么。”
紀天材此人,說話是當真有水平。
節奏,語氣,表情,都是恰到好處,撩撥人情緒的水平,堪稱一流。
這話,花娘端著酒杯的手,都是輕輕顫了一下,略微有點失態。
她先入為主,從楚堯和陸紅妝那里,知道了紀天材的底細。
還好是先入為主。
若是沒有這提前得到的信息,此時此刻,當真是要被打動了。
客觀上來說,楚堯做人和說話的水平,比起這位當真是差遠了,雖然不至于失禮,但終究沒那么知心。
“紀大人,我也不勝酒力了,喝了這一杯,就請您離去吧。”
“只是我這陋室,隨時歡迎您再次到來。”
深吸口氣,花娘舉起酒杯,再次敬他。
紀天材滿臉含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美酒入口,他眼神當即就渙散,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軟軟趴在桌子上。
“紀大人?”
“紀大人?”
花娘推了推他的肩膀,卻只見他踉踉蹌蹌的站起,胳膊已然順勢摟住了花娘。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何處話凄涼?”
借著酒意,紀天材像是個滿腹經綸的書生,喃喃說道。
花娘全身如同觸電,陡然間呆在原地。
這句詩,短短十幾個字,當真是扎心。
狠狠的扎心。
她眼睛都隱隱有點紅,淚水都在氤氳。
而這個時候,紀天材的手,已經從她的肩膀,順勢滑到了她的腰。
花娘感覺到他的動作,深深吸了口氣。
指尖悄然浮現出一枚粉紅色的木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是扎在了紀天材的眉心。
他瞳孔陡然瞪大,難以置信,只是身體已然瞬間僵直,徹底昏迷了過去,直挺挺摔在地上。
花娘又取出一根帶著倒刺的木索,將他全身捆的嚴嚴實實。
木刺扎入骨肉,都是全身的要害處,修為都被徹底封鎖。
做完這一切,花娘招招手。
片刻后。
楚堯和陸紅妝急速而來。
“辛苦了,花姐。”
楚堯真心實意的道謝。
其實楚堯還沒看出來,花娘到底是動了三分情義,不全是逢場作戲。
陸紅妝卻是看出了這一點,她輕輕拍了拍花娘的背,柔聲安慰著:“這個人最擅長勾搭女子,都是花言巧語,花娘不要被亂了心境。”
花娘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頭。
情緒已然徹底收斂。
想了想,花娘淡淡一笑。
“是個妙人。這樣的男人,也不知道禍害過多少姑娘了。”
“楚弟弟,你剛才看到了嗎?多和人學著點,以后安慰姐姐這個活兒,就交給你了。”
“陸妹子,你不介意吧?”
她半真半假的說道。
陸紅妝自然是笑著搖頭,一副很大方的樣子,半點都不在意。
楚堯卻是已然把紀天材拎了起來。
“別,我可不會哄女人,有那功夫,還不如多幫你殺幾個古神族人。”
“我要是能殺了古神族族長,比說什么情話都管用。”
“是不是?”
對于男人而言,鋼鐵色,就是最好的保護色。
偽裝鋼鐵直男,當真能省去不少麻煩。
碰上那些同理心比較強,喜歡吃嫩草的老牛,或許還會有意外驚喜。
果然,聽到這話,花娘笑得花枝亂顫。
“臭弟弟,你可比他會說多了。”
“好了,你們快回去吧,趕緊去交差,我知道這個人身份重要,剛才給他刺的是我的本源桃花針,大概能持續六個小時。”
“不要耽誤時間了,早點回去,早點把情報問出來。”
“楚堯,你前天晚上做的,我都知道了,要不是陸家妹子在這兒,我高低要親你一口,不過現在就免了。這個人,算是給你的回禮。”
花娘也不是俗人,很拎得清輕重,一番話,也是說的情理兼具,滴水不漏。
相比起以前的嬌媚,今天說的話正式了很多。
楚堯也能感覺到,和她的關系,相比起之前,撕去了那層禮貌的外衣。
沒多說什么,當即禮貌告辭。
也沒繼續再去哪里浪,拎著紀天材,就原路返回。
今晚的收獲,已經足夠大。
有這一個人,兩千功勛就到手。
而在林國棟那里,顯然也是一個沉甸甸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