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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這就是所謂的“神明”嗎?

  鋪天蓋地的鸀鳿,構成了青藍色的彈幕,朝著上野覺奔襲而來。

  年老的鸀鳿被迫飛在了末尾,它們即便傾盡全力,也很難瓜分到足夠的食物。

  正值壯年的鸀鳿,沖在最前面,猩紅的瞳孔讓人難以相信,這便是鸀鳿山人信仰了千年的神明。

  有趣的是,悄悄隱藏在鸀鳿隊伍靠后的,有著大約十幾只壯年的鸀鳿,它們的羽毛上還帶著水漬。

  哪怕被人類如此信仰,被人類供奉了千年,禽獸仍舊是禽獸。

  貪婪愚昧,自大無腦。

  看著如同子彈一般急速奔襲的第一批鸀鳿,上野覺冷靜地拿出了手機。

  他沒有試探,直接把全部怨氣注入。

  第一波攻擊,就要把氣勢打出來,起到威脅破膽的作用。

  “咔嚓!”

  手機閃光燈的白光,瞬間和藍色的鳥群相互接觸。

  鏡頭里,一只只紺色的怪鳥伸長了鳥喙,血紅色的瞳孔里滿是戾氣,流線型的身軀在空中隱隱劃出一道道流線,在鏡頭的白光下,渲染得危機感十足。

  黑色的怨氣從閃光燈閃光中突然出現。

  呈現絲狀的怨氣在一瞬間就纏繞在了前排的鸀鳿身上,青藍色的羽毛,瞬間被怨氣絞住。

  無法振動的翅膀讓它們失去了飛翔的能力,第一批鸀鳿一下子落在地上。

  黑色的怨氣連絲開始在鸀鳿身上蔓延,形成了類似蛛網的形狀。

  第一排的鸀鳿們受到了莫名其妙不能理解的攻擊,眼中的貪婪轉瞬間化作了驚慌。

  上野覺歪嘴,像個戰神。

  消耗了上野覺全部怨氣的攻擊還沒有結束。

  黑色的怨氣蛛網突然開始收束,鸀鳿們原本就比較突出的眼球越發突出。

  “咔咔咔”

  鸀鳿骨骼斷裂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

  鳥嘴初開始涌出逐漸的鮮血。

  絞殺!

  原本還掙扎著想要飛起的鸀鳿們,落在的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上野覺耳邊響起了系統的提示。

  “靈體生物已消滅。”

  上野覺站在一片虛無的藍色空間。

  濃郁的血腥味已經開始蔓延。

  可是,這些血腥味并沒有激起其余鸀鳿的斗爭欲望。

  這是同類之血。

  它們并不是那種會前仆后繼戰勝敵人的生物。

  上野覺發現,之前送他進來的那十幾只鸀鳿已經開始反方向飛行。

  剩下的青壯年的鸀鳿們停下了撲擊,紅目里,開始流露出猶豫的神色。

  隊尾的幼年與年老鸀鳿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一股腦沖入了青年鸀鳿的隊形,一下子把之前分層的鸀鳿陣型攪亂。

  看著鸀鳿們一篇混亂,上野覺沒有什么表情變化。

  他早就猜到了這一幕的發生。

  至于倉持泉,則是目瞪口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面前這群混亂不已的禽獸,竟然就是自己畏懼敬畏了千年的所謂神鳥,竟然就是自己作為祭品祭祀的對象。

  混亂仍然在持續。

  幼年不知恐懼,想要繼續沖鋒。

  青年心生忌憚,已經止住腳步。

  至于年老的鸀鳿,只是機械地夾雜在隊伍中間隨波逐流。

  上野覺已經使用了一顆怨氣結晶,補充自己被消耗的怨氣。

  看著重新組成隊列的鸀鳿們,上野覺再次舉起了相機。

  還不夠,還沒有起到震懾的作用。

  但是,這一次,上野覺并沒有注入全部的怨氣。

  鏡頭里拍下了眼前滑稽的一幕。

  大量的黑絲再度盤繞上了被拍到的鸀鳿們的身軀上。

  收縮,勒緊,鸀鳿發出尖銳的鳴叫。

  上野覺并沒有絞殺它們,只是看著它們一個接一個地落下。

  幸運沒有被波及的鸀鳿們止住了腳步,青年和年老的鸀鳿赫然開始撤退。

  只剩下部分幼年的雛鳥呆呆地凝視著同伴的墜落。

  “它們就這么撤退了嗎?”

  明明只損失了大約十分之一的鸀鳿,剩下的鸀鳿卻沒有繼續戰斗的決心。

  這讓倉持泉有些難以理解。

  “因為對于它們而言,這一場狩獵已經失去了意義。”

  上野覺緩緩開口解釋道:

  “在它們眼中,我們不過是食物。若是獵物無法反抗,那么自然可以享受一次美餐。可若是獵物表現出了足夠的威脅,它們也會開始考慮,這次狩獵究竟值不值。”

  “答案自然是不值。我不屬于輪回的一環,并不是衣褪祭按照周期投入這里的食物。對它們而言,我并非是維持生存的必須。”

  “簡單來說,我只不過是一疊可能致命的加餐。”

  上野覺看得清楚,這些神鳥也不過是禽獸。

  狩獵的目的,無非是想要讓食物能夠充足地供應種群,而想要達成這一個目的,并非只有狩獵足夠的食物這一條途徑,減少種群的總數也有同樣的效果。

  “所以,它們自然就跑掉了。”

  不過從這群鸀鳿的反應來看,河原麻希又一次告訴了自己虛假的情報。

  河原麻希的真實目的也越發迷惑。

  聯想到河原麻希在祭祀的最后,和倉持泉一樣冒出藍光,能夠理解鸀鳿說的話。

  他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河原麻希,多半和倉持泉一樣,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余下為數不多的幼鳥,嘗試著朝著上野覺俯沖而來,上野覺根本用不著相近,直接徒手抓住幼鳥,一下子折斷了翅膀,扔在了地上。

  上野覺撿起了一只被束縛住的鸀鳿。

  “帶我出去,我就放掉你。”

  他對著手心里狼狽的神鳥,如此說道。

  沒曾想,這只鸀鳿只是不停地掙扎,根本沒有理解上野覺的話。

  被人類祭祀了千年,竟然連人類的語言都不能理解。

  這就是所謂的神明嗎?

  不過,由此看來,祭祀者和鸀鳿的交流,是靠了其它的方法。

  “倉持泉,你能和它對話嗎?”

  倉持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隨后,從倉持泉的嘴里,發出了人類發不出的尖銳鳴叫。

  這只鸀鳿很明顯愣了愣,顯然是疑惑這個長相奇怪的同類,為什么會和上野覺呆在一起。

  不過,鸀鳿此刻倒是很人性的做了帶路黨。

  上野覺放松了約束,讓這只鸀鳿能夠緩緩飛起來。

  接著,上野覺又在地上撿了十幾只無力反抗的鸀鳿,拿來備用。

  至于其他的?

  上野覺再次注入了怨氣。

  成功補刀。

  看到同伴的慘死,被抓住的鸀鳿很明顯身子一顫。

  連忙降低了飛行的高度,飛到上野覺可以隨意抓住的地方,它已經沒有了任何逃跑的心思。

  上野覺和倉持泉就跟著這只鸀鳿,朝著一開始幼鳥飛翔的地方前進。

  隨著時間流逝,上野覺已經隱隱感覺到,出口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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