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似乎對他的話語無動于衷,安靜地不說話,任由卡卡洛夫跪在地上顫抖。
寒風透過窗戶的縫隙鉆入屋內,卡卡洛夫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也要隨之凍結。
伏地魔抬起猙獰的面孔,張開兩條細縫一樣的鼻孔嗅了嗅。
“我聞到了愧疚。”他說,“空氣中有一股愧疚的臭味。”
卡卡洛夫又哆嗦了一下,似乎想向后退,卻又不敢動。
“看看你吧,卡卡洛夫——健康無恙,魔力一如從前。是不是相信我不行了,以為我完蛋了。然后溜回到我的敵人中間,說自己是無辜的,不知情,中了妖術…”
卡卡洛夫臉色倉皇至極,剛要解釋,卻被伏地魔打斷了。
“為什么就相信我不會東山再起呢?不是知道我很久以前就采取措施防止死亡嗎?不是在我比任何巫師都更強大的時候,目睹過我無數次地證明自己法力無邊嗎?”
“還是說,你相信還存在更強大的力量,能夠戰勝我…說不定就是那個下里巴人的頭目,那個泥巴種和麻瓜的保護人,阿不思·鄧布利多?”
聽到鄧布利多的名字,卡卡洛夫眼神更慌了一下。
“這讓我失望…我承認我感到失望。”
伏地魔冷笑起來,在卡卡洛夫驚駭的目光中,舉起了魔杖。
“鉆心剜骨!”
紫光如電,卡卡洛夫雖然可以躲避,但他不敢躲避,只能硬生生吃下這一道鉆心咒。他不知道伏地魔的實力恢復到了什么程度,他不敢去賭。
卡卡洛夫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著,慘叫著。同時,心中一個更大的疑問不斷回蕩:為什么他能夠釋放魔咒!他不是虛體嗎?
“伸出你的左手,掀開你的衣袖。”
伏地魔漂浮在空中,面無表情地下達著命令。
卡卡洛夫疼得身體都不聽使喚地顫抖,他之前也中過鉆心咒,施咒的同樣是這個人,但這種痛苦實在不能習慣。即使如此,他還是不敢怠慢,咬著牙費力地把左手衣袖卷了起來。
在他的左手上,烙著一個黑色的骷髏頭印記。
“啊,仆人的證明…它已經有多久沒有跳動過了…”
伏地魔血紅的雙眼微微睜大,眼神中蘊含著怒火,似乎又想起了這幫仆人的怕死不作為,忍不住又是一發鉆心咒貫入卡卡洛夫的胸膛。
卡卡洛夫躺在地上,牙齒咯咯作響,冷汗不停從他額上滑落,卻不敢發出聲音。
“雖然你讓我很不滿意,但我還是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伏地魔的話語,也讓卡卡洛夫微松了一口氣。
伏地魔臉色一變,化成一縷黑煙散在辦公室角落,卡卡洛夫掙扎著喊道:
“有什么事改天再來!”
他這個樣子要是被學生看到了,自己校長的威嚴盡失不談,進來的人大概率會被伏地魔殺掉。
他對一名學生的性命并不在意,頭疼的是事后要怎么跟公眾解釋一名學生死在他的辦公室里。
然而“啪”的一聲,門開了。
卡卡洛夫狼狽地爬起來站在地上,怒視著這個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的膽大包天的學生,卻發現來人是那個來自霍格沃茨的交流生。
諾林面色不變,看著卡卡洛夫像條喪家之犬一樣爬起,口中說道:
“啊哈,看起來校長先生你有麻煩?”
“出去!”
卡卡洛夫心中暗暗叫苦,要是這個人死在他的辦公室里,那就徹底跟鄧布利多鬧掰了,能選的也就只有重新投靠伏地魔這條路了。
“急什么,校長先生你可不能出事啊,我還有事找你幫忙呢。”
諾林笑著走到辦公室的軟椅中坐下,視線望向了窗簾處,“順便跟熟人敘敘舊。”
什么熟人?
卡卡洛夫心中又是震怒又是驚駭。還沒等他搞清楚狀況,黑煙就從窗簾后面溢出來,重新凝聚成伏地魔的形狀。
只不過,這一次他不再是表情淡漠,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怒火。
“亞克斯利…真是巧啊。”
伏地魔手中魔杖已經掏了出來,開口的同時全身戒備,如臨大敵。
“我走到哪你跟到哪?”
諾林笑瞇瞇地說道,眼底深處逐漸彌漫著冰寒的冰晶,“怎么,在霍格沃茨還不服氣,來德姆斯特朗繼續跟我打一場?”
“那時候我的實力十不存一…現在你可以再試試看。”
伏地魔臉皮聳動了一下,狠聲說道。
卡卡洛夫聽得云里霧里,不明覺厲。如果他的耳朵沒有出問題的話,這個三年級的學生…有著能跟黑魔王抗衡的能力?
“那就試試。”
諾林舔了下嘴唇,從軟椅上站起來,手腕一翻,魔杖應聲而動。
“阿瓦達索命!”
伏地魔對這個年輕人忌憚到了極點。第一次在禁林里遇見他時,他還是個沒有反抗之力的弱雞。沒想到他的實力已經提升到了能抗衡甚至擊敗他的程度。
雖然著與伏地魔實力還沒有完全恢復有關,但也可以看出諾林的進步之快。所以伏地魔沒有多廢話,一出手就是死招,務必要將諾林扼殺。
索命咒的威懾效果有多么巨大,這一刻,在卡卡洛夫慘綠的臉上表露無遺。
這一道綠色的光柱實在太過迅速,兩人的距離也沒多遠,卡卡洛夫甚至還來不及思考,那道光柱就已經劃破空氣來到諾林面前。
諾林卻仿佛一直在等著這迅如閃電般的一擊似的,他魔杖微抖,一個微不可見的法則符文在他杖尖悄然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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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重點對象的索命咒的綠色光柱,此刻已經被疾速凍結在空氣之中,那晶瑩的冰柱剎那間就朝著伏地魔那頭快速蔓延而去。
緊接著,卡卡洛夫非常直觀地感受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寒霜,雪白色的寒霜!
那些由空氣中的水汽凝結而成的冰晶寒霜,以諾林魔杖的杖尖為中心,極快地蔓延到地板上、書桌上、沙發上,乃至于屋頂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諾林所在的半間辦公室全部被一層細密的寒霜籠罩了起來。